又只剩下孤单单的我了,我疑惑地看着空中七个黄灿灿的太阳,意识之海快速旋转着。我是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七个太阳,也不知道七个太阳会给支臂、银河系和宇翰带来什么变化,我就如一个面对新事物充满好奇的孩童,好奇的同时,也因无数的未知而恐惧。
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干脆不想这些了,或许也就不会恐惧了。我颓废地想。我已从奇点处的好奇而踌躇满志,转变成现在的无奈而颓废混事。
对了,刚才我喊了半天的“天”,那个噶得也没见出现,可见,现在我能随意地乱说了。哈哈。
“哈哈,你这个混账王八蛋背时该砍脑壳缺根筋的天……”我的话到此嘎然而止。不是我不想骂,而是我骂不出来了,那个谁,噶得,神出鬼没地开始折磨我了。我被挤压成一个点,又被吹大成一个硕大无比空空如也的皮囊,再被挤压成一个点,再又被吹大成一个硕大无比空空如也的皮囊……如此循环往复多次,就像在奇点来回了几次似的。
我的意识之海的屏蔽功能不知缘由地失效了,我对“老天爷”的不满,被它尽数查知。接下来的痛苦,你们全知道——被挤压时,令人窒息的高压蹂躏,带来根本无法无力承受的意识昏厥;被喷张时,那种撑涨和扯拽,令我几近随时都会爆炸。只一次折腾,我就已经没有了意识,后来又经历了几次,我早已全然不知了。
在我二不拉几对“天”大骂时,其他六个真冥天子既疑惑,又早已惊出一身冷汗,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会逆天到如此地步,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出声大骂主人,这不是自寻死路嘛!他们极速往我所在处赶来,但他们只发现:我又失踪了。他们上下左右前后全方位感寻着我,却一无所获。
“我早说了,”甲巴最先说话,“就他,哪点像个救赎者!唉!”绝望的情绪表露无遗。
“耶尼老兄,”约翰说,“你的第六感觉和第七超能,究竟是怎么感觉他的。”
“我说不清楚了。第六感觉觉得他似乎是,可第七超能的指向却又不是。”耶尼瞪着深邃的眼,眉头深深地拧着,只就眉毛来说,仿佛是京剧花脸那夸张的眉毛。
“怎么说?”约翰又问。
“似乎是,是说在我的第六感觉中,有一种对他自然而然的敬畏。但我的第七超能的指向,却与他完全对不上号。按指向,指向西方,但他分明来至东方;按指数,应该指向三世之人,而他分明只是一世。”
耶尼,作为最古老种族的真冥天子,精通他们种族的古老且神秘的种种教义。他们的第六感觉,如动物般敏感,能提前感知出诸如地震、洪涝、火患等自然灾害,也能提前感觉到战争、传染病、死亡等人为灾难。如他们这般占尽优势,照说能很好地发展壮大,但他们自身人为的蔽塞和避世,令他们的种族始终处于原始、不开放状态,渐渐被人世孤立和抛弃,而未能壮大和强大,且有灭绝之势;可冥冥之中,似有所助,或许也因为他们第七超能的作用,他们族群的延续总是能与地球孢体同生共死;所以,他们总能占据七个真冥天子中之一位,从未间断。他们的第七超能,是指他们得之于大自然的一种古老算术,近乎于法术了。他们可以用第六感觉感知到的任何事物,辅以他们对时间、地点、环境、人数、天气等的观察,而算出或预知出将来之事。为了算出我是否是救赎者,耶尼这一次选用的是意识幻化的一截枯枝。枯枝一头粗一头细,他甩出枯枝,当枯枝落于他设定的平面时,枯枝细头指向西方;枯枝指数星群为3阿尔法;由此,他认为:救赎者是来至西方世界,为三世真冥天子。他们种族的这种所谓的超能,近似于东方古国的占卜之术,当然专指古代时的占卜术,而非现代骗钱式的,也不是那种似是而非玄而又玄的。
耶尼说完,向汉森看去。汉森非欧人种,三世真冥天子。汉森被耶尼看得心慌且不自然,躲避着耶尼的目光。“别看我,我有自知之明,一定不是我,别看我。”
“耶尼七世,”诺杰问,“这个救赎者真有这么重要吗?”
玛卡说:“那当然!按预兆的提示,救赎者的出现,可能会改变宇翰的轨迹,从而使宇翰进入更高维度空间,不光宇翰能得以跨界,我们真冥天子都能存在七七四十九个纪元,你想想。”
诺杰说:“这么说,也仅仅只是可能而已,还是有不会改变的可能,对吧?”
耶尼说:“所以,你们看靖云一世的所作所为,唉!我是真不知道了。”
甲巴说:“我也认为可能不是他吧。”
约翰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看向茫茫暗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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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懂醒来,又一个更窄逼的空间禁锢着我。这个空间就像一个专为我打造的水晶棺材,和我的身体纹丝合逢,像是冰层冻住了我似的,当我使出吃奶得劲入微时,空间也紧随着入微,似乎就是为了禁锢我而专门设计成这样子的;这个空间又像一个透明的飞行器,慢速巡行在虚空中,仿佛不属于任何一个虚空,就那么一直不停地前行,能穿透任何一个孢群,而不会产生碰撞,或被吞噬;这个空间前后左右上下都是透明的,我能看见外面的一切,外面能否看见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穿行在各种宇翰中有多久了,我也不知道这个空间要把我带去哪儿,我深深地感到了恐惧。
我的恐惧感也来至于我看见的其他宇翰中的、各种各样的生灵——这大概就是那些地球人朝思暮想的外星人了!看见它们以后,我为地球人最终都未能寻找到或是碰到外星人深深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