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用幻术窥探了云恒的记忆,还看了她和那位宋公子的……而且还被十一当场捉奸,咳咳,不是捉奸,是捉……额,捉住了。
十一脸色不太好,我也不敢继续看云恒的记忆,就对着云恒讲:“那个你,且先退下吧,我明日找你如何?”
“是。”云恒缓缓飘进树里。
我回头看着十一:“咳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他依旧冷着脸。
“额,这个树是我花钱买来的。”
“知道,花了一大笔,还送了两滴血。”他转身朝屋里走。
我跟上去:“这么说你回来很久了,你都知道了。”
“卡里少了多少钱我能不清楚么。”他进屋看到还在酣睡的小九,提起他后颈的毛,像提猫一样,小九立刻醒了过来。
“让你日日跟着阁主,本事没长,肉却长了这么多,从今年起,和小三一样三个月不准吃肉。”
小九:“呜呜。”
我:“嘿嘿。”
他回头看我,袖子一挥,门被掩上。
“你要知道,院子里那只妖本该魂飞魄散的。”
“知道,不过我和她有个缘分,我得帮她。”
“怎么帮?”
“呃……明天问问她再说。”
“她受了你两滴血,两生两世才能还给你。”
“不用两生两世,我只是借给她,过几日就可以还了。”我笑的胸有成竹。
“祖宗那里如何交代,你又要受雷电之苦么?你为何总是不听话。”
“不碍事,上次任务我完成的极好,老祖宗们说可以给我一个人情。”
“真的如此?”十一严肃地看着我。
“真的如此。”我笃定的回答。
十一不再阻拦我干涉云恒的事,我第二天便问清云恒事情原委。
舒文十八岁中了秀才,那年他也请了同村的王婆做了媒人,娶了云恒。
那晚,舒文挑开云恒的盖头,不得不说云恒真的是美,红衣黑发,肌肤如雪,我看着心都跳得很快。
两人饮了交杯酒,云恒趴在舒文怀中,舒文欲解云恒的衣裳,云恒却出手阻止了他。
“阿文,你爱我么?”额,这真是百年不变的问句。
舒文没有回答,沉默着。云恒察觉他的异常,从他怀中起身,坐直了身子。
“你说他会怎么回答?”十一从我身后走出来。
“我若是男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吧。”我摇着扇子,想起以前我也这么问过别人,他是怎么回答的?
舒文将两手按在云恒肩上,双目情深,对云恒说:“恒儿,我对你的心思,门外那棵樱树可以作证,今生今世,至死不渝。”
云恒听了这话,眼泪流了下来。
今生今世,至死不渝。
“呵,你们男子都爱这么说么?”我挑眉打趣看着十一。他又一把把我拽了出去,只不过这次是到了舒文家的院子里。
“你这是干嘛?”
“接下来的事,少儿不宜。”
“我已经成年了好不好!”我鼓着嘴愤懑的看着他。他侧过头去。
第二年春,院子里樱花纷纷扬扬,舒文进京赶考。云恒给舒文收拾行李。
“阿文,茶水冷了就不要喝了,凉茶伤身。”
“好的,恒儿。”
“这个枕头你带着,出门在外,别的枕头我怕你睡不安生。”
“好的,恒儿。”
“我给你做了件新衣裳,也放到这里面了,天冷的时候记得加衣。”
“好的,恒儿。”
“还有……”云恒正打算继续说,舒文从背后抱住了她:“恒儿,我都记着的,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且等我金榜题名时,回乡与你团聚。”
“无论你是否金榜题名,你都要回来与我团聚。”
“好。我答应你。”
三个月后,舒文真的金榜题名,不过他并未回来,派了一辆马车,接云恒进京。云恒进京后,住在一处偏僻的院中,有三四个仆人服侍,却迟迟不见舒文。
一个月后,穿着朝服的舒文终于来见她了。
那日云恒在院中浇花,看着走廊下立着的舒文便朝他跑了过去,扑进他怀里。他却没有抱她,反而将她的手掰开。
“阿……阿文……”云恒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这里你住的还习惯么?”
“为什么?”她想问他为什么不抱她。
“近日公务太忙,淮南干旱,我刚刚上任皇上便派我去了一趟淮南。”
“淮南……”云恒念着一遍这个名字,对的,他去了淮南,他一定也知道了她的故乡,其实没有那个地方。
“阿文,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你让我先静静吧。”
说完舒文离开了院子,独留了云恒一人。
其实云恒不知道舒文知道的不止她的祖籍是骗他的,还知道了她是妖。那日舒文在淮南赈灾,遇到一个落魄的道士,他赠给他一些盘缠。没想到那道士却有几分道行。
“贫道今日受官人恩惠,无以为报。我见官人周身有妖气缠绕,定是常年有妖纠缠,贫道送官人一道符咒,可让官人得知那妖为何物。”说着道人掏出符咒欲给舒文。
鬼神之说,舒文本就不信,但又觉得这位道长也是一番好意,便也没有推辞:“晚生谢过道长。”
“官人现在可将自己的血滴一滴于这符上,贫道立刻让妖物显形。”
舒文无奈的摇摇头,但又不好推辞,就滴了一滴血在符上。道人将见了血的符咒点燃,灰烬掉入乘了水的碗中。
“官人且看。”道人将碗递到舒文面前,那碗中显现出云恒的脸,她从樱花树中飘出,没有推门便走进舒文的屋中。
“啪!”舒文将碗打翻:“不可能,这不可能,定是你这道人用的障眼法。”
“官人息怒,贫道掐指,这女子乃是株千年樱树精,她缠了官人十多年了,如果官人不信,定可去查查她所说的身世是否是真的。”
“我不信,定是你使用了什么障眼法诓我。”舒文起身欲走。
“官人,我是否诓你,你去她所说的家乡一走便是,并且淮南这些年,从未有过洪灾。”
舒文头也不回的离开,虽然嘴上说不信,但是那道人的一席话还是钻进了他的心里。他去问淮南的人云恒所说的自己的家乡,其实并没有这个地方,他也查了淮南的卷宗,这十几年来,也真的没有过洪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