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过去
新的历史似乎是从乐道踏上南方大陆的那一刻开始的,但在这之前,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曾经有许多学者千里迢迢地跑到程鹏郡,他们怀揣着同一个目的,即都想弄明白乐道的来历,但很可惜,没有一个查清楚。他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父亲乐程所说的松柏乡,经过学者的研究与调查,发现这是一个虚构的地名。而且最难以解释的是,乐道的母亲在潇湘郡与之相遇,乐道的姐姐在屠龙郡与之相认。而他和乐程,是从程鹏郡出来的,三地之间相隔不止万里,对于一个家庭而言,这确实是十分奇异的。
有一种说法,说乐道是和禹皇一般从石头中蹦出来的。这其实是人们对自己无知的事情的一种别样解释,人们将乐道当做救世主,认为他拯救了自己,让自己第一次有了尊严。虽然他所做的意义不止于此,但对于许多农民而言,乐道无异于天神一样伟大。就算现在的广大农村,仍然有许多农民将其画像摆在祖宗牌位之前。从另一个方面而言,人们也不愿意相信他和自己周围的人一样,一样的需要吃喝拉撒。人们更愿意将他神化,这就造成了民间对其个人崇拜越来越严重。人们将其当做救世主,将他的话奉为金科玉律,在一个时间段内,对整个历史的发展是有巨大好处的,但一旦他做错了什么事,由此而来的反差便会被无限扩大,这时,人们就会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乐道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想了一个好主意,他从上任之初就一直强调自己与普通人一样,与大陆之前的禹皇、赵帝一样,是适逢其时,受贵人相助而有幸成功的。他甚至还公布了一系列他童年生活细节。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大力发展基础教育,普及一些最基本的知识,并极力打压民间斗武,尤其对那些修为较高且不服管教的更为严厉。当然,这些在任何一本现在史书上都有记载,人们褒贬不一,但褒多于贬。
从乐道所公布的“细节”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所经历的童年与大陆其他地方人们的童年并没有多大不同,除了天资聪慧加上运气好遇上一个好老师之外,他的童年几乎毫无不同。他曾对写《大陆通史》的大学者周树人说,他的思想大多来源于李贽的书。但他并没有说清楚他口中的好老师来自哪里,是什么人,他也没有说他的母亲和姐姐为什么和他父子相隔那么远,只是一句轻飘飘的“战乱嘛”便解释过去。周树人先生曾问过他松柏乡的具体位置,却被他用一句“不记得了”搪塞了。
其实,对于一个名垂千古的人而言,神秘是人们对他最好的记忆。但对于后人而言,尤其对于这个时代之后的人而言,一切神秘都会被无限延伸到政治敏感话题。我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也许许多年后,人们只是将乐道的来历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我们今天觉得关乎生命的信仰,在时间面前,终将化为尘土消逝在厚厚的史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