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躲过三次攻击,两下都是照着脸来的,还有一下更加无耻目标直指我的胸口。
我当即就炸了,抓住那只咸猪手的小拇指,用力一掰,“咔嚓”一声脆响,那根小拇指与手背呈45度夹角,被我硬生生掰断了。
然而,手指的主人却没有任何反应,那手指像饼干一样断的干脆,人却没有一丁点感觉。
我视线上移,竟觉得这人面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思绪又一次被打断,那人伸出另一只手,契而不舍地向我攻过来。
四面八方也没停止过攻击,这么多人围攻之下我作为一个柔弱的女性,挂彩了,他们不管男女下手都异常狠毒,如果不躲,不超过二十次我估计会被活活殴死。
每一个攻击我的人,都看起来很眼熟,我确信我和他们都见过,不会错的,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他们是谁,他们打我我自然也会回击,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我又不敢下杀手,慢慢地我就落了下风。
攻击越来越猛,眼看着就我要撑不住了,想起来抬头看向肥丁求助,她居然仅仅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渐渐体力不支。
又一脚踢中我的小腿,我疼得眼泪直流,跌倒在地上,那个小指被我掰断的人扑了上来,泄愤似的掐住我的脖子用力摇晃,我被他掐的舌头都要吐出来了,他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我终于知道了,这里就像是生死竞技场,对他们手软,他们却准备置我于死地,愤怒的情绪爆发了出来,我迅速起身掏出怀中的匕首反击。
这并不是失去理智的愤怒,我的大脑能够清楚准确地判断攻击哪里是最速的制敌方式,我也只是打算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而已。
然而我太信任自己的大脑了,每做出一个判断,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照做,又一次攻击落在我的后背,打的我疼弯了腰,几乎要吐出血来。
这下我真的火了,匕首改为反手,这是我师傅教我的攻击方式,让我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尝试,而现在,我已经不止是万不得已了,心中充满了恨意,浑身上下的疼痛带动着我的情绪越来越膨胀。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我尖叫着,挥动匕首,破空声之后,我仿佛能听见利刃割破肌肤的声音,鲜血流淌的声音,滚烫的温度通过匕首传达到手心。
我颤抖着回头看,几乎握不住匕首——肥丁的脖子上有一条红痕,血液喷涌而出溅在我的脸上身上,滑落进我的眼睛,整个世界蒙上一层猩红。
画面被一帧一帧地放慢,肥丁逐渐暗淡的瞳孔,无力倒下的身躯,脸上还凝固着奇怪的笑容,尽管眼睛已经空洞无神,但我知道她依旧看着我。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此之前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都不曾抛弃过我的人,被我亲手杀死,一击致命,我居然还在回味划破别人皮肤时的快感,沐浴着带有温度的红色液体。
有力道地飞溅在我的脸上这种感觉……是生命在冷却,在消亡,而我,就是收割这些温度这些力道的死神……
直到我忽然回神,周围除了死人也就只有死人了,安安静静地躺着,方旭被我刺穿了心脏,让我掰断了小指的那人,脑袋上破了一个大洞……
当我意识到这些人都是我杀的时候,我笑了,放声大笑,没有一丁点畏惧,没有一丝毫悔恨,像家常便饭一样,或许我早该这么做了,白受了一身的伤。
同时我也终于想起来这些人是谁了,他们都是那天一起去怀安的冒险者,我多多少少对他们还有点映像,但我记得**癖告诉过我,他们全都死了。
那么他们就都是鬼咯,我杀他们没有错,我这样一窝安慰着,不断地告诉自己我没错,鬼,根本就不是活着的东西,谈何杀死?
这么想还真是有点用的,哪怕身体还在颤抖,疼痛还在折磨,我也能够坚持下去。
“妈妈!你在不在?!”我大声喊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的非常之难听,然而这是我当时唯一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嗓子里就好像塞了一块石头,疼痛难耐,我扶住左手臂,刚才用力过猛,现在几乎整条手臂都麻木了没有感觉。
“妈妈?你在不在这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耗下去,值得庆幸的是我并没有被利器伤到,不然怕是很难撑住。
我四处寻找甚至连地上的尸体都没放过一一检查了一遍,然而什么都没有,没有线索,没有贴身物件,没有食物用品。
经过肥丁的时候,仍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看着她颈部干涸的血,哪怕把她当成鬼,我也做不到坦然面对这一切,我甚至,在杀掉她的前一刻还将她当做鲜活的生命……
不忍再看她,我放弃在这个房间寻找了,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靠进门的时候,我居然听见我妈的声音从外面隔着一扇门传了进来:“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