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和身子一僵,头皮发麻。李嘉和又气又急,不由怒喝:“韩妮,你……”
韩妮轻轻打断:“我说到做到!嘉和……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很爱沈馨?”
“是的。”李嘉和心不在焉的回答,暗自思索如何劝说对方不要轻生。
韩妮又问:“嘉和……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爱我。”
李嘉和精神一振,略作犹豫,冷酷道:“是的,一点也不!”
“我明白了。”韩妮把脸颊贴紧李嘉和的后背,泪流不止。
李嘉和很快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泪水浸湿。他真的很想大吼:“你到底明白什么了?”对于痴缠不休的韩妮,李嘉和此时真的怕了!
还好,没等多久,韩妮继续开口:“我明白了。嘉和,如果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从此离开你,再也不纠缠你。”
“好,你说,”李嘉和喜出望外,又蹙眉道,“当然,只要不过分,我一定全力以赴!”
韩妮松手,任由李嘉和转身。她面对李嘉和,认真的道:“我要你,重新和我欢好一次。当初,在木屋里,我们完成的太仓促。我希望你,再爱我一次。给我一次美好的记忆,我会悄悄珍藏!”
李嘉和瞠目结舌。韩妮的要求,实在大大超出他的意料。李嘉和还以为,韩妮会索要什么补偿。这一刻,李嘉和不禁暗自怀疑,韩妮是否精神不大正常,属于传说中的花痴。
面对李嘉和惊异的表情,韩妮没有羞涩,没有扭捏。她大大方方,仿佛朝圣,又仿佛憧憬:“嘉和,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消减。既然你不愿亲近我,我会默默的远离你。只要你感觉好受,我愿意委屈自己……”
这一刻李嘉和好感动。他的心底,升起浓浓的羞愧:“看起来,韩妮是真的爱我。我怎么能怀疑她的爱?甚至怀疑她是花痴?”
李嘉和伸手,轻轻擦拭韩妮脸庞上的泪水。他满腔惆怅的道:“韩妮,对不起,要不是先遇见沈馨,要不是我跟她……总之,对不起。韩妮,我……不值得你如此爱慕。你会找到更好的男人……”
“不要说对不起,”韩妮抬手,轻轻捧住李嘉和的手掌,“我爱你,愿意为你奉献一切。如果你想让我去找其他的男人,我会听你的。”
李嘉和一愣,心底居然涌起丝丝醋意以及不舍。
韩妮捧起李嘉和的手掌,摩挲自己的脸颊:“嘉和,既然你如此迫切的想甩开我。我只求你,全心全意的再爱我一次,好么?我想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在以后漫长的人生里,作为念想。”
李嘉和纠结的打量女孩。韩妮神色温柔,流露浓浓的依恋。李嘉和犹豫不决。他是来纠正错误的,如果答应韩妮的要求,岂不是一错再错?
韩妮等待片刻,忍不住催促:“嘉和,你就如此无情?我的要求,很难么?我已经委屈自己,发誓今后再也不纠缠你,更不会去打扰沈馨。你还要我怎么做?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我又何必苟活于世?”
“打扰沈馨?”李嘉和暗自念叨,心脏一紧又一松。他暗自一叹,望着再次流泪的韩妮:“韩妮,你发誓。只要我答应你,咱们从此一刀两断,再不干扰对方?”
韩妮自怜自伤,痛苦的道:“既然是你的愿望,我自然遵从!”
李嘉和面皮发胀,闭着眼睛道:“好吧,我答应你!韩妮,从今以后,哪怕你寻死觅活,我也不会管你。我只爱沈馨!”
韩妮轻轻拉扯李嘉和,往卧房行走。她语带哭腔:“嘉和,现在,不要说话,暂时忘记沈馨。你就暂时的,一心一意的把我当作爱人。让我保留一段完美的记忆。好么?”
李嘉和身子僵硬的,跟随韩妮行走。他魂不守舍的点头。
韩妮拉着李嘉和,穿越小院,踏上石阶,推开木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布置温馨的卧房。
李嘉和站在门口,望着宽敞的木床,心生退意。他忍住不住开口:“韩妮……”
“不要浪费时间!”韩妮迅速的把房门锁死,扑上前,用自己的红唇堵住李嘉和的嘴巴。她一边拥吻,一边将李嘉和推到床前。
李嘉和被韩妮用力推倒。他闭目一叹,任由韩妮撕扯自己的衣衫。半推半就,李嘉和再次与韩妮铸下错事。
良久,云收雨歇。李嘉和跟韩妮,并肩仰卧。李嘉和虽然精神舒爽,却只想捂脸而逃。他很想立刻起身离开,又怕刺激韩妮,让她寻死觅活。他暗自煎熬。
好在,没等李嘉和忍耐多久。韩妮率先幽怨的道:“嘉和,你真的很爱沈馨?”
“嗯。”李嘉和轻哼。
韩妮轻轻蹙眉,刻意大声道:“沈馨,还没有把身子给你吧!”
“嗯。”李嘉和还是轻哼。
韩妮的眉头愈发高耸。她继续大声道:“嘉和,你真的不爱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
李嘉和短暂沉默。如今再次做下错事,李嘉和满腔懊悔。他愈发坚定,不能继续拖泥带水。他把心一横,决绝的大声道:“我不爱你,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我只爱沈馨!”
韩妮惆怅的哀鸣:“我知道啦。那你走吧。早点返回领主府,最好洗个澡,免得沈馨误会。”
李嘉和立刻起身,穿着衣服。对于韩妮的体贴,李嘉和愈发感觉羞愧。他暗中自责:“自己真不像个男人。”可是,他已经一错再错,不能继续错误下去。李嘉和决定快刀斩乱麻。他面对韩妮,认真道:“忘记我吧!我真的只爱沈馨……”
韩妮停止穿着自己的衣裙,急忙打断:“嘉和,你赶紧回去吧。”说完,韩妮不顾自己衣不蔽体,使劲把李嘉和往门口推。
李嘉和被韩妮硬生生推到门口。李嘉和还要再说,却被韩妮屡屡催促打断。韩妮把李嘉和一把推出房门,使劲关闭木门。
韩妮隔着木门,催促道:“嘉和,快点返回领主府吧。免得沈馨找你……”
对于韩妮的接连催促,李嘉和莫名其妙之余,也感觉安心。他暗自轻松:“看起来,韩妮是真的不打算纠缠我啦。”李嘉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快步走向院门。
韩妮就站在卧房门口,静静聆听李嘉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当大门开合的摩擦声响起,韩妮这才松口气。她垂首打量自己,没有整理衣裙,反而胡乱拉扯,以便暴露更多的雪白肌肤。
韩妮迈步,走向卧房角落的隔间。隔间用厚重的布帘遮掩,里面空间狭窄,用来放置马桶,是夜里方便的处所。
韩妮撩起布帘,走进隔间。隔间里并无丝毫异味,更没有放置马桶、夜壶。隔间深处,摆设一张木椅,上面端坐一道僵硬的身影,正是面色煞白的沈馨。
沈馨似乎正在出神,根本没有注意到,韩妮走进来。
隔间里,略显阴暗。韩妮打量失魂落魄的沈馨,暗自得意。她大声道:“沈馨,我没有骗你吧?嘉和真的来了!”
沈馨蓦然惊醒,猛然起身。或许因为动作太猛,或许心神遭受打击,沈馨的身子摇摇晃晃,差点无力的坐回椅子里。
沈馨暗自咬牙,站稳身子。她挺直身躯,面色清冷:“你把我骗到这里来,就为让我看刚才的好戏?你究竟有何目的?”
韩妮没有炫耀,没有讥讽。她走到沈馨跟前,突然双膝跪地。她紧紧抱住沈馨的右腿,挤出几滴眼泪:“沈馨,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求你,放过嘉和吧!我真的很爱他,我离不开他。为他,我已经付出太多、太多。而你不同!我已经没有退路,你却可以轻松抽身。沈馨,我求求你,就把嘉和让给我吧!”
沈馨冷哼,接连冷笑:“把嘉和让给你?凭什么?”
韩妮看看沈馨紧紧握住的拳头,继续抱着对方的腿道:“沈馨,我不是威胁你!我是想求你可怜可怜我。你无法想象,我们留在山谷里,究竟经历什么。嘉和为我,付出太多。为了救我,他好几次重伤!当时,无力的我,只能绝望的抱着他哭泣。好几次,我以为他必死无疑。”
“沈馨,”韩妮仰头,泪流满面,“我知道嘉和很优秀。但是,你们家很有钱,没有嘉和,你还能找到更优秀的男人。可是,我不同。只有嘉和,愿意无微不至的关心我。只有他,愿意奋不顾身的拯救我……”
沈馨又伤心又气愤。她狠狠甩腿,退往一旁:“放开!嘉和说过,他根本不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韩妮双膝跪地,爬向沈馨,“可是我真的很爱嘉和,没有他,我情愿死!沈馨,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你是高高在上的凤凰。我跟嘉和,只是卑微的麻雀。我们才是般配的一对。你天生富贵荣华,何苦插足、拆散我们?你终究是要回到天上,做豪门王后的……”
“住口,”沈馨厉喝,直喘粗气,“是你插足我们才对!是你想拆散我跟嘉和……”
“我知道,我知道,”韩妮再次抱住沈馨的右腿,苦苦哀求,“沈馨,我已经把身子给嘉和,你却没有。我是真的深爱嘉和,求求你放手吧!你继续掺和进来,除去玷污自己,还能剩下什么呢?”
“啊……”沈馨大吼。她很生气,气得心口隐隐作痛。沈馨抬起右手,终究没有狠狠扇向韩妮。沈馨抬腿,挣脱韩妮的束缚。她大步往卧房外行走。
沈馨感觉自己快要失控。她害怕,害怕自己会扑上去,把韩妮活活掐死。
韩妮跪在后面,仍旧苦苦哀求:“沈馨,求求你,放过嘉和吧!”
沈馨再次大吼。她的心口,淤积一团浓重的郁气,使她不肯服输。沈馨一面往外冲,一面沙哑的大吼:“住口!是你破坏别人的感情。嘉和是我的,他只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