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劲毫无反抗,被小酒压在身下居然问:“你准备先从哪儿开始吃,眼睛?不行有呲目乎。耳朵?不行有耳残。鼻子?不行,有大鼻涕。不如先从嘴开始吃吧。”
他指着自己的嘴巴,意味深长的笑。
小酒当然明白他是在调xi自己,忽然发现自己是骑在人家身上,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还按在人家的胸部,更更可怕的是彼此身体每个部位都衔接得那么恰如其分,更更更可怕的是她发现武劲坏坏的眼神中透露着热辣辣的讯息,她狼狈的从武劲身上爬下,看着毁掉的书吧嗒吧嗒掉眼泪。
“咋地,还哭了,一本书而已。”武劲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当,但也得狡辩。
“就是因为这是一本书。”小酒摸着地上的灰烬。
武劲似乎听了明白:“你的意思,张庭兰就写了这一本?”
小酒怒视他:“你写书会双管齐下同时写两本?”
武劲被她瞪得心里发毛,退后一点,“我没写过,所以不明白。”
小酒哭咧咧的:“怎么办啊,先生让我看看说给他提点建议,书毁了,我拿什么还给他。”
武劲也有点挠头了,琢磨半天,忽然想起小酒说张庭兰让她提意见,灵光一闪:“他既然让你提意见,你就提呗。”
小酒抹搭他一眼:“书都没了,还提什么。”
武劲给她出主意:“你就说此书纰漏太多,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干脆重新写一个得了。”
小酒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写?”
武劲刺激她:“我娘花五十亩良田可是冲着你的才女名头。”
小酒不得不按照武劲说的办,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书中的故事她倒是记得,既然用提意见来蒙混过关,不能说的浮皮潦草,她准备做大的修改,先从书名入手,感觉《蝶恋花》是个词牌名字有点俗套,干脆删除后面的花直接叫《蝶恋》,这也与书中男女主人公宛若梁祝的悲惨爱情符合。
再把书中男女主人公的名字都改了,原来男主叫郝大庆女主叫刘翠玉,她改男主叫顾家栋女主叫莫幽然。
故事从简单的一对一感情添加了与女主青梅竹马却各有心上人的男配一,又添加了对女主苦苦暗恋的男配二,还添加了与女主争夺男主的女配,总之故事更加复杂,戏剧性更多。
她写着写着上瘾,直接把故事的结局都给写出来了,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皆大欢喜的结局,男主和女主兜兜转转终于有情ren成了眷属。
当然,这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算作者剧透,她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帮张庭兰画六扇屏,还假公济私的带着淑媛,因为她在那里碰到了西门岳,料定他还会去。
懋仁学堂后边的书房,小酒手拿画笔正在作画,西门岳还没来,淑媛像个长颈鹿,不停的伸着脖子往门口看。
“他会来的,你别急。”小酒劝道。
“我是在听张先生讲课,多好听的声音。”淑媛口是心非。
小酒手中的画笔停下,张庭兰带着学生们诵读的声音传过来,这声音让她迷恋了五年,悠然一叹,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学堂内的张庭兰完成一节课,正想过来看小酒,西门岳又来拜访,他们要合伙在凤凰镇开店,是以最近来往密切。
张庭兰想把他往后面的书房请,忽然想起小酒在作画,于是指指学生的课桌彼此落座,关心开店的事,开口就道:“凤凰镇虽然小,但四通八达,南来北往的客商云集于此,所以是个做买卖的好地方。”
西门岳点头赞同:“家父把店开了全国,多在大都市,凤凰镇能入他的眼,都因为张先生你的原因,家父小时候家穷没读过书,所以非常器重有学问的人。”
张庭兰谦虚的笑,“穷教书的,赚得微薄的束脩糊口而已。”
西门岳了然他心里所想,“放心,店开成了,算你一股。”
张庭兰面上一喜,接着道歉:“可怜天下父母心,所有的孩子在父母眼中都是最好的,所以才把小女介绍给你,后来想想你们真不合适。”
西门岳无所谓的摆摆手:“令嫒人不错,可惜我们之间没那种感觉,不过你那个女弟子叫丁小酒吧,她倒是蛮可爱的,怎奈已经名花有主。”
张庭兰眉头一皱,看西门岳满面都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惆怅,他心里不悦,彼此间的谈话中断,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就道:“假如我告诉你一个有关小酒的大好消息,不知西门公子会不会给我两成新店的收益?”
西门岳正心烦意乱的把手指在桌子上当当的敲,听他如此一说急忙坐直了身子,凑过来耐人寻味道:“假如是对我有益的。”
张庭兰四下环顾,因为他在这里会客,学生们都知趣的去了院子里玩耍,门口偷听的女儿张子君急忙缩回脑袋。
“小酒她,和武家大少是假结婚。”
张庭兰的这句话把西门岳震得愣了半晌,这种故事除了传说和戏剧上,人间真有?
“为什么呢?”
张庭兰知道他的意思是小酒和武劲为何假结婚,直言:“彼此不喜欢,武劲是凤凰镇首要恶少,这个你即使初来乍到想必也已经了解,小酒是凤凰镇第一才女,水火不容,怎么能在一起,又架不住她爹丁福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不得不嫁给武劲,但和武劲签了契约,假结婚满一年就分道扬镳。”
西门岳突然来了兴趣:“真的?”
张庭兰抬了抬眼镜,“小酒非常敬重我这个恩师,所以知无不言。”
西门岳还有疑问:“丁小姐假结婚可以理解,武家大少面对佳人难道能坐怀不乱?”
张庭兰冷笑:“当然不能,但是武家大少有心上人,是一个戏子,本镇富户吴继祖的大太太,那恶少为人不咋地,但还挺痴情,是以才同意小酒的假结婚。”
西门岳豁然而起,在地上大步溜达,显然是非常激动,忽而又坐在张庭兰面前:“你的意思,我有机会?”
张庭兰摘下眼镜揉揉眉头:“机会在你面前,看你如何把握,或许等小酒一年之后回归自由身,然而武劲整个凤凰镇的窑子泡遍,身边放着这样的美人只怕夜长梦多,所以,假如西门公子对小酒有意,可别等到一年后。”
西门岳眉飞色舞:“新店的分成,就按你说的办。”
他说完起身就走,张庭兰问:“为何如此匆匆?”
西门岳回首道:“精心准备,开店,追女。”哈哈笑着告辞而去。
门口偷听了半天的张子君见西门岳走了,冲进来对父亲喊:“爹,我告诉你小酒和武劲假结婚时,你答应我不告诉其他人的。”
张庭兰道:“傻丫头,西门公子是爹的合作伙伴,不是其他人。”
张子君嘴笨,鼓气半天又道:“你明知道我稀罕西门公子,你为啥让他追小酒?”
张庭兰搓了搓女儿的头发,父爱泛滥:“闺女,西门公子对咱无意,咱不和人家纠缠,等爹富甲一方你就是金枝玉叶,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爹给你找个疼爱你的好男人。”
张子君还是不高兴,朝张庭兰哼了声:“爹,我感觉你有阴谋。”说完,咚咚往后院跑,她知道丁小酒来了学堂。
张庭兰目光一凛,自顾自的冷笑,心里嘀咕:傻闺女,爹这不是阴谋,爹这是绸缪,当了多少年的教书先生一穷二白,也就比那些给人家做工的伙计好一点,世人只识皮相不看骨相,武劲那么样的恶少,丁福还不是把闺女给了他,所以爹要成为富翁,爹还要让西门岳把武劲和丁小酒的婚姻搅黄,爹相信西门岳无论怎么穷追不舍,小酒她心里只有我一个,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财富美人兼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