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就座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位大人,大堂之下站着高念和侍御史宋大人,王内侍悠闲的坐在一旁喝着茶听审。
御史台许大人朝王内侍拱手道:“王内侍,可以开始了吧!”
王内侍微微一笑道:“许大人不必管我,今日奴家是听审,你们才是主审。”
御史台许大人道:“柳大人,开始吧!”
柳大人拿起惊堂木,想拍但又不敢重拍,只好轻轻拍下惊堂木,轻声道:“开堂。”
大堂两侧的差役,手持木杖击地,异口同声道:“威~武!”
柳大人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高念大声道:“回大人,在下乃一介草民,大名高念是也。”
侍御史宋大人也不知道内情,见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拱手道:“大人,下官宋敏贤。此人一介草民,公堂之上不行跪拜,分明是藐视公堂,大人定要治他个藐视公堂之罪。”
高念道:“宋大人,此言何意?我可是一位遵法守法的好百姓,在这公堂之上,我自当尊重堂上三位大人,行跪拜,怕他们受不起。”
宋大人喝道:“好你个刁民,胆敢在公堂之上还这般猖狂,你好大胆子。三位大人,你们都听到了吧!”
柳大人拿起惊堂木,在案桌上重重拍下喝道:“宋敏贤,本官问堂下何人,休要提与本案无关的话,若再敢多言,不要怪本官不讲情面,藐视公堂杖责二十。”
高念朝宋敏贤做了个鬼脸,朝堂上拱手道:“三位大人,我要状告侍御史宋敏贤,其罪有三,其一、他身为朝廷命官,无视朝廷法度,私自在西京经商‘红玉楼’,也就是青楼;其二、此人长期欺压像我这等良民;其三、此人藐视我大唐律法,乱用私刑,严刑逼供。”
宋敏贤道:“好你个刁民,这里是大理寺,还轮不到你个刁民在这里胡言乱语。”
宋敏贤连忙向堂上拱手道:“柳大人,我乃正告,他乃被告。”
柳大人喝道:“宋敏贤,高念所说可否句句属实?”
宋敏贤拱手道:“大人冤枉啊!此人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实有叛逆谋反之心,他已在罪状上签字画押,罪状已呈交大理寺,不知柳大人是否过目。”
高念道:“大人,罪状确实是本人亲手签字画押不假,但是,实属被宋敏贤严刑逼供所致,望大人明断。”
宋敏贤朝高念道:“好你个刁民,大理寺公堂之上,还胆敢妖言惑众,大人莫要听信小人谗言。”
柳大人喝道:“宋敏贤,若真有此事,快快认罪伏法,免受皮肉之苦。”
宋敏贤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感觉柳大人处处帮着高念说话,便道:“堂上三位大人,下官实属冤枉。一介草民在公堂之上,疯言疯语,三位大人不可轻信,请为下官主持公道。”
高念道:“宋大人,堂堂七尺男儿,如今为何敢作不敢当,难道宋大人是个妇人。”
宋敏贤怒道:“小小刁民,在大理寺堂前,竟敢公然出言辱没本官。堂上三位大人,你们要为下官做主。”
高念道:“吊你老母,我不光说你是个妇人我还骂你,你怎么着,你咬我啊!”
宋敏贤气的吹胡子瞪眼,怒道:“你——你——你敢公然骂本官,你好大的狗胆。”
柳大人连忙道:“肃静!肃静!这里是大理寺,不得咆哮公堂。”
高念拱手道:“大人,他都到知命之年,还在公堂之上,耍泼抵赖,这分明是对我大唐律法的藐视和践踏,敢作不敢当,我骂他是为他好。”
宋敏贤突然想到了什么,奸笑道:“哈~哈~哈!既然你状告朝廷命官,殊不知我大唐律法有一条,民告朝廷命官,先要杖责五十大板,然后才能开堂审理此案。”
高念道:“我乃一介草民不假,就算杖责五十大板,我也要为民除害。”
宋敏贤拱手道:“柳大人,下官说的可否属实?”
柳大人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这——宋敏贤此话——不假。高念你可知晓。”
高念微微一笑道:“草民知晓,如果将此奸贼绳之于法,我宁愿受大理寺杖责五十大板,毫无怨言。”
柳大人不敢轻下决断,看了一眼王内侍,只见王内侍正端着茶杯喝茶,柳大人故意咳嗽两声。王内侍朝他微微一笑,轻声道:“柳大人,你是主审,请便!请便!”
柳大人拿起惊堂木,过了一会儿,又放回原处,柳大人和刑部潘大人、御史台许大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话,随后朝衙役道:“来人啊!根据大唐律例,高念身为草民状告宋敏贤,实属民告官,应杖责五十大板。”
两名衙役上前,押着高念正要将他拉出堂外时,王内侍慢慢站起身,微微一笑道:“柳大人有所不知,高念高公子乃皇上亲封大唐前尚书令,公子虽未提起,是他不想为难三位大人,因此对本案断案不公。如今,奴家也就是随口一说,是罚是放,任凭三位大人做主。”
柳大人连忙道:“慢着,既然高念公子子是前尚书令,按大唐律例,杖责免除。”
衙役放开高念,高念转过身,走回堂上,微微一笑道:“三位大人,小民希望三位大人公案公断,莫要冤枉好人,也断然不能放过无耻小人。”
宋敏贤一听,全身瑟瑟发抖,脸上直冒冷汗,他抬起衣袖察了察脸上的汗水,拱手道:“三位大人,下官是冤枉的,一定要替下官主持公道。”
柳大人道:“宋敏贤,你放心,本官一定秉公断案。”
柳大人喝道:“来人啊!给高念高公子上座。”
高念道:“大人,不必了,草民站着受审。”
柳大人道:“高公子稍安勿躁,来人啊!带侍御史监牢侍卫。”
差役大声道:“带侍御史监牢侍卫。”
侍御史监牢两名侍卫被押上大堂,高念一看,两名侍卫手脚都带着锁链,身上血迹斑斑,战战兢兢跪在堂下。
高念心道:“这个柳大人办事果真神速。”
高念指着两名侍卫,笑道:“哎呀!打我打爽了。今日,你们怎么搞的,全身是血,这么快就遭报应了,真是老天开眼!”
高念上前抬腿对两名侍卫就是两脚,两名侍卫跪在原地不敢啃声。
柳大人喝道:“堂下两位衙役,高念言罪状签字画押属宋敏贤逼供所致,此话属实?”
两位监牢侍卫,连忙回道:“回大人属实,宋敏贤命在下将这位公子押入大牢,未过堂审,就让这位公子签字画押,这位公子不肯,宋敏贤就命我等向这位公子行刑。”
宋敏贤连忙道:“你们两个狗贼,枉我对你们那般好,今日便想撕咬你家主子。”
柳大人喝道:“宋敏贤,证人在此,你还想狡辩吗?”
宋敏贤连忙跪地道:“大人,冤枉啊!”
柳大人喝道:“好你个宋敏贤,身为朝廷命官,理应爱戴百姓,不分明理,严刑高念使其签字画押,如今还在大理寺公堂之上狡辩。来人啊!杖责二十。”
宋敏贤一听要东真格的了,连忙道:“大人,我认罪。但‘红玉楼’不是下官所属。”
柳大人喝道:“带‘红玉楼’左氏上堂对质。”
宋敏贤一听,冷汗打湿了官服,只见他身子一倾,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柳大人道:“这该如何是好?”
高念道:“晕倒,最好的办法,就是朝他脸上洒一些凉水,晕倒之人便可马上清醒。”
柳大人喝道:“来人啊!浇水弄醒他,接着审。”
大堂内衙役端来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他身上,只见他嘴里哼唧着,轻轻从地上爬起身,全身冷得瑟瑟发抖,跪在原地一声不吭。
柳大人喝道:“宋敏贤,你可知罪。”
宋敏贤支支吾吾道:“下官认罪。”
柳大人和刑部潘大人、御史台许大人窃窃私语了一阵,随后,柳大人宣判道:“高念状告宋敏贤其三罪属实,案犯宋敏贤,‘红玉楼’财产查封上交朝廷。欺压百姓、严刑逼供,身为朝廷命官藐视朝廷法度,按律罢官,府内所有财产查封上交朝廷。宋敏贤交由刑部关押。”
高念心道:“哇!真是大快人心啊!”
高念朝宋敏贤道:“宋大人,记住了,以后不要随便欺负善良的老百姓,噢!对了,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你就在监牢慢慢改过自新吧!还有,你一定在猜我高念是何许人,等你进了监牢慢慢猜,不要着急。”
宋敏贤痛哭流涕,回答:“你到底是何人?”
高念道:“宋大人,我就是一介草民,你慢慢猜吧!”
高念拱手朝堂上三位大人道:“感谢大人公断,高某替西京百姓谢谢三位大人。”
柳大人、潘大人和许大人连忙站起身,柳大人拱手道:“如今,事事明了,不知公子可否满意以上判决。”
高念道:“很满意,不过宋敏贤命人在监牢内打我二十五棍,希望大人不要忘记,要双倍奉还哟!”
柳大人道:“来人啊!取下宋敏贤乌纱帽,将其拖出去,当众杖责五十,游街示众一天。”
高念心道:“他这把老骨头,杖责五十,怕是直接给打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高念连忙道:“大人,草民请大人手下留情,此人虽罪大恶极,但念他年迈,杖责就减半吧!”
柳大人道:“高公子受此大辱,还替一个有罪之人开脱求情,真乃君子。宋敏贤,你听清否,若不是高公子为你求情,杖责五十,怕你就一命呜呼了。”
高念怕娘子们担心,连忙拱手道:“大人,我可以走了吗?”
柳大人、潘大人和许大人连忙走到堂下,柳大人拱手道:“公子请回,这里就交由本官处理。”
高念朝王内侍道:“王内侍,辛苦你了。”
王内侍站起身,微微一笑道:“哎呀!公子说哪里话,真是羞煞奴家了。”
高念和王内侍走出大理寺大堂,刚出门就看到唐梦儿、尹清燕和秦璞雅,高念微微一笑道:“娘子们,让你们久等了,都是相公不好,不过,在牢房内睡觉还真是舒服。”
唐梦儿瞅了一眼高念,微微一笑道:“相公,又胡言乱语。”
高念来到唐梦儿身边,轻声道:“梦儿,身上可有钱票。”
唐梦儿道:“相公,做什么?”
高念道:“王内侍也是一把年纪,劳烦你家从宫内赶过来,给点酒钱理所应当。”
唐梦儿从怀里掏出一张钱票,瞧瞧塞给高念,高念一转身,将王内侍拉到一旁,把钱票递到他手中,微微一笑道:“王内侍,今天真是多亏有你在,要不我还待在暗无天日的牢房内唱曲儿呢!”
王内侍连忙道:“高驸马,使不得,奴家怎敢收您的钱。”
高念道:“王内侍,这点儿钱不成敬意,望你收下买点儿酒喝。父皇也劳烦你多费心照料。”
王内侍微微一笑,将钱票放进怀里,微微一笑道:“高驸马,奴家今日只是过来凑个热闹,服侍好皇上是奴家的本职不是吗?高驸马真乃孝子。”
高念道:“王内侍,我就不送你了,你慢走。”
王内侍朝高念微微一笑道:“高驸马,日后有事,直接差人带句话就行了。”
高念道:“劳烦王内侍,王内侍慢走。”
王内侍微微一笑道:“高驸马,我就不去向兰陵公主道别了。高驸马留步,您留步。”
高念送走了王内侍,转过身,微微一笑道:“娘子们,我们回府吧!”
唐梦儿道:“相公,原来你本意是想惩恶扬善,我们还以为——”
高念道:“这一点儿都被梦儿看出来了,这种恶人,专以欺负百姓为乐趣,我自当让他们受到应有的审判。噢!对了,师师怎么样啦!”
唐梦儿道:“相公,师师妹妹已经被姐妹们接到府院内,欣然妹妹们陪着她,相公你就放心吧!相公以后遇到这种事,直接报官就是了,何必要受那种罪。”
高念道:“佛家说的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对付这种人,要让他死的心服口服才行。娘子们,我们回府去吧!”
高念三人回到府院,已是华灯初上,见娘子们在正堂说话,便快步走了进去,微微一笑道:“娘子们!我回来了,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李师师连忙站起身,朝高念微微一笑道:“公子,回来就好!师师担心公子——”
唐梦儿微微一笑道:“师师妹妹,才几个时辰未见,就开始担心相公了。”
高念微微一笑道:“师师,我没事,对待恶人,首先应欲擒故纵,然后将它绳之于法。这样才能服众吗!”
李师师为高念倒了一茶,递到高念手中,微微一笑道:“公子,能从监牢中毫发无损走出来,可见公子在西京的势力非同一般,令师师佩服。”
高念灵机一动,假装嘶哑咧嘴,双手摸着前胸道:“哎呦!痛!痛!痛!”
李师师连忙伸出双手扶着高念的臂膀,一脸惊讶问道:“公子,你怎么啦!”
明月嫣、秦黛雪、乐欣然、金惠媛和林秀敏连忙上前问道:“相公,你受伤了。”
“相公,你没事吧!”
“相公——”
高念回道:“哎呦!娘子们、师师我没事,只不过受了监牢侍卫一顿毒打而已。”
李师师用手轻轻抚摸着高念的背,泪湿了眼眶,轻声道:“公子为了师师,遭受皮肉之苦,师师扶公子回房歇息。”
高念道:“师师,我没事,先扶我坐下,我今晚要陪娘子们好好痛饮几杯,庆祝胜利归来。”
李师师道:“公子,有伤在身,不便饮酒,公子还是早回房歇息,等公子回房歇息,师师好去为公子请大夫。”
南宫允儿连忙走了过来,轻声道:“相公,你怎么受伤了,快让允儿看看。”
南宫允儿走到高念身后,解开他的衣扣,替高念宽衣,李师师有些羞涩,连忙将头转向一边。
南宫允儿仔细看了看,见他背上只有几处红斑印,便轻轻用玉手抚摸着,高念嘴里连连道:“就这里,痛!痛!”
唐梦儿在南宫允儿耳边轻声道:“允儿妹妹,相公没事,相公这是在师师面前撒娇呢!”
南宫允儿一听,就明白了,朝高念微微一笑,也不好当着李师师的面戳穿他,只好帮他穿好衣衫,轻声道:“师师妹妹,相公伤势较重,先扶相公回房歇息,我去拿些外伤的药给相公敷上。”
李师师扶着高念回房歇息,两人相互依偎着来到后院的屋内,李师师点上烛台上的蜡烛,扶着高念坐在床边,高念拉着李师师的玉手,微微一笑道:“师师,你我历经上天种种考验,才走到一起,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儿伤害。”
李师师听了高念的话,感动的流下了热泪,她感动的是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这般宠爱,此时此刻,她回想自己以前的种种遭遇和不幸,虽令人肝肠寸断,但终究已是过往云烟,她微微一笑,心中万分感慨,她笑中带泪道:“公子,师师今生能与公子相知,此生无憾,公子这般待师师,师师愿将此生相托与公子,与公子携手到老。”
高念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微微一笑道:“师师,你愿此生相托,我愿此生相守,生生世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