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总是喜欢发生在夜晚,大概是因为黑夜可以掩盖诸多的见不得光的事。
江北城与风之痕、挽风曲等人一同回到离情别苑,看见满目疮痍的院子,所有人都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
“风曲,另选一出环境好一点的院子,这里是不能再住下去了”江北城轻轻拾起一根折断的树枝。
挽风曲:“这件事就交给我负责”
江北城满意的点点头,又补充道:“下个院子,一定要注重防御——”顿了许久,语气承重的叹道:“万不可让今日之事在度发生”
风满楼欲言又止:“江哥,此次事情很蹊跷,我怀疑——”
江北城:“都是自家人,有话直说无妨”
风满楼见江北城这样说,便严肃的说起:“敌人似乎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令我们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再者我们前脚刚出门,后脚就被人抄了老窝,所以,我怀疑我们之中有内鬼”
挽风曲此前也提过这个问题,故而见风满楼提起便补充到:“我也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存在内鬼,导致我们数次行动失利损失惨重”
江北城用目光扫视了周围的人群,这里除了风之痕等四人,其余全是自己的兄弟,他实在不愿意怀疑其中任何一个人。
挽风曲:“还有一件事,此次江哥您遇危,我和玄同、墨倾池二人持你的龙头令,前往洪门搬救兵,结果却无一人援手”
江北城眉头一皱:“我上位接任洪门副山主之位,却很少露面,对洪门更无任何建树,他们不信服于我,自然情理之中”
此时,了如神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些都是你们的家务事,都是小事,那些来历不明的红衣人才是大问题”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北城听闻红衣人三字,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经意间双手青筋直冒。
风之痕:“至于这神秘的红衣人,当世之中连一页书都不知道其来历,实在神秘至极”
最光阴:“或许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来历”
风满楼看着最光阴,如恍然大悟的说道:“师父所说,应该是那名同样神秘的麒麟面具人”
说来也巧,忽地悠然一道光闪过,直直停留在了长廊之上,众人目光不约而同向那里望去,但见一人:长身斜靠、白发、白衣如雪,脸上戴着洁白的麒麟面具,面具之上却有一朵鲜红的梅花,眼神对着一口漆黑得剑,剑下蜿蜒一道血色,流淌着岁月长歌。
此人正是众人刚刚谈起的麒麟面具人,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江北城最先反应过来,上前几步,恭敬的说道:“江北城在此代我的弟兄们,谢过前辈多次出手援助之恩”
麒麟面具者仔细的打量了江北城一番,似是赞叹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尚有他当年的一丝气质”
众人都被来者这番话弄得有些糊涂,好像江北城与之故人颇有渊源一般,这也令江北城更加好奇,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前辈口中的他,指的是何人?前辈数次救我,皆因我与您之故人相似?”
麒麟面具人严肃的说道:“小辈,休要胡说,你与我那故人相差甚远,我救你只是一时兴起罢”
江北城一时不知如何搭话,却见风之痕上前来说道:“以阁下之身手,隐世武界中竟无人知晓,以在下看来实在不应该啊”
麒麟面具人笑了笑,仔细擦着他手中的剑,然后慢慢说道:“风之痕,其剑法以及身法皆以速度见长,风绝三式的最后一式至今无人有缘一见,因为见过的人都死在了你的剑下,只是我很好奇以你现在的修为再和当年的唐寅一战,究竟会是谁胜谁负?”
风之痕闻此更是惊讶万分,想不到这人对他如此了解,忍不住赞叹到:“看来阁下是身不再江湖,心却在江湖啊”
麒麟面具者淡然一笑,哀叹道:“一个人要退到哪里,才不是江湖呢?”
众人更是一阵默然。
只见麒麟面人纵身一跃直上屋顶,威然言道:“此次前来,有几件事,其一,有书信一封带给一页书;其二,我这把龙渊剑赠与那名叫无梦生的后生;其三,归还失落的金龙令;其四,欲知红衣人下落,你等可前往望月阁一寻踪迹”
语甫落,信、剑、令三者齐齐向众人飞来,无梦生见状一跃凌空,欲要接下飞来之物,却直感一阵强大的阻力阻挡着,无梦生一运功,强行接下,落地时却生生被震退数步。
无梦生将金龙令交给江北城,其余两件自己收入囊中。
一夜不得安宁,众人有些疲倦,江北城便吩咐众人先行休息去。
待众人离去之后,江北城吩咐挽风曲道:“今晚定要加强戒备,另外——”江北城凑到挽风曲耳边低声交待了些事。
两人各自休息去了。
夜里,无梦生一个人在等下看着那柄漆黑的剑入神。
冷灯看剑,剑上几番功名?炉香无需计苍生,纵一川烟逝,万丈云埋,孤窗还照古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