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来了,要知道,美女,都是有人追的,西方世界,两个男人为了一个绝世美女决斗的事情时有发生。
当我和我表妹的兄妹关系未公开的时候,在他们班上某些男生当中,我成了死敌一般的存在,于是,有趣的故事发生了,表妹那个追求者找我单挑篮球,但我拒绝了后来,在我们班和他们班的篮球友谊赛上,我们却遭遇了,那个骨瘦如柴的男人,颧骨突出,戴着近视眼镜,也不知道那是念书念出来的还是看电脑看出来的,那宽大的球服在风中随着摇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刮倒似的,他跑去给表妹大言不惭地说:“看着,我把你男朋友吃了!然后你做我女朋友!”
表妹还以一个轻蔑地撇嘴,脑袋扭向一边,不再去看他。
胜负是显而易见的,我,一个身材彪悍的中锋,他,一个身材瘦小的后卫,我突然觉得好讽刺,最后,我们班赢了。
随着我和表妹的关系公之于众,于是,我成了表妹班上那些爱三八的女人们话题,也成了他们监视的对象,用表妹的话说,我在学校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随着夏天的到来,暑假也随着而来,考完学期最后一门学科,收拾铺盖卷回家。
离开几个月的家乡,并没有变样,只是,石板路边上的草更加茂盛了,水田里,已经不再是黄黑相间的淤泥,而是变成了绿油油的稻田,麦穗已经抽芽,还没有变成那令人陶醉和欣喜的金黄色,在光合作用下,它们正使自己茁壮地成长,暑假无疑是难过的,大学的暑假,已经没有作业的概念了,我也不去想是不是该做份暑期工,为自己增长一点见识和阅历,但学艺未成,也没有合适的关系让我上建筑工地锻炼,与其像其他同学一样去餐馆端盘子抹桌子,还不如在家痛痛快快地享受这个美妙的夏天。
闲暇无事的时候,我去我曾经念过的小学,我的母校,我曾经混吃等死的地方,学校放假,大门已经关闭,但旁边有一间房子,是一家小卖部,可以直通里面,小卖部的老头不让我进,但我花了二十三块钱买了包玉溪的时候,老头喜笑颜开地转身走进里屋,不再管我是不是要进到学校里面去。
学校不大,两个操场,两栋教学楼,后面有一座园子,开了个小拱门儿,上面用铝合金做了几个金色的大字“游乐园”,里面有设备陈旧的跷跷板、地球仪等等,园子里有一座二层高的小楼,是一些老师的宿舍,但现在已经人去楼空。
跷跷板已经换了新的,早已经不是我念小学时候的那跷跷板了,手摸在跷跷板的坐垫上,轻轻地上下摆动,连接处的螺栓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吱呀···吱呀···吱呀···”很轻微,很柔和,眼前,又浮现出那一幅幅画面。
一群孩童在这里追打着,八十年代流行的运动服,脚登一双黄胶鞋,解放牌的,围着大地球仪转动着,跷跷板上,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吱呀吱呀”地玩着,旁边还排着队,嘴巴里数着“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四十···好了好了,到数了,该我玩了!”我很不情愿地从跷跷板上下来,那时的我,留着毛寸头,是我们村一个剃头匠给剃的,他担着剃头的行头走村窜镇,一块钱一个,很便宜。
从跷跷板上下来,还很不情愿地看看坐在跷跷板那头的凤儿,她是我的发小,也是我们班上最漂亮最爱干净的女孩,大家都愿意和她玩,当然,也给了她很大的特权,她可以无限制地坐在跷跷板上,然后我们这群小花猫轮流着坐在跷跷板那头,“吱呀吱呀···”轮流着和她玩着。
那时的我,和她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身衣服已经黑乎乎脏不拉唧,跟脸上一个颜色,脸上那黝黑黝黑的皮肤也分不清究竟是天天盯着太阳去摸鱼晒的还是在地上玩着打滚打出来的,反正就是黑的,鼻孔下甚至还吊这一点鼻涕,当然,那群小屁孩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似乎都喜欢流鼻涕。当鼻涕流出来了之后,然后很豪爽地用衣袖子横着一擦,就算清理了。
在我之后玩跷跷板的,是海子,也是我的发小,比我大四个月,说起来,我喜欢摸鱼捉虾完全是因为被他给带的。
似乎,他从上幼儿园开始,就不爱学习,装病逃课,经常在早上起床的时候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然后,摆出一副很虚弱的样子,他妈妈变会跑到学校给幼儿园的老师请假,我从来都不知道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能装得那么像,因为当我也想逃课的时候,也装过,但却被我老妈用扫帚子狠狠地给抽了一顿,一边抽,我妈还一边骂着:“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最后我被老妈连推带攘地弄出家门,背上小书包,无精打采地在爷爷的护送下上学去。
走上那二层小楼,走廊最里面,是一间很大的房间,现在早就已经荒废掉了,但是在十六年前,这里却传出一片朗朗读书声,那是我上幼儿园的地方,一所在公立学校中的私立幼儿园。
我永远记得我的幼儿园老师,陆老师,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女人,她租下了这间房间用来做教室,然后每学期向学校缴纳一定的管理费,于是乎,她私人开办的幼儿园变成了公立化每个小朋友一学期五十元的学费,老师、清洁工阿姨都由她一个人做了。
现在的这扇门已经破败不堪,现在,我只能依稀地记得陆老师的相貌,但我却清晰地记得,她是我那时候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当然,除了我妈之外。
我们的上课时间和小学一致,下课铃响了,我们像一群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一样,欢快地奔向楼下的游乐园,疯狂地玩着,想趁着着课间休息的十分钟,把每个玩具都玩个遍。当上课铃响起,我们又依依不舍地冲进教室,然后坐定,叽叽喳喳地闹着,规定着下节课间十分钟该谁谁谁去玩跷跷板,谁谁谁去坐地球仪,教室里嘈杂声一片。
而我在这个时候,总是很乖巧地闭嘴,然后手背在后背,腰板儿挺得直直的,目不转睛地盯着陆老师,陆老师这时候都会拖着长长的音调说:“这节课,小飞最乖~~~~”我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表扬,因为那不光是表扬,我知道,陆老师在表扬完毕后,会从讲台上那带锁的小柜子里,拿出几颗薄荷糖,当作我的奖励,在全班小朋友羡慕的眼神中放到我的桌子上,而其他的人,只能盯着流口水眼馋的份儿!
当全班小朋友都安静下来之后,陆老师会在黑板上把要教授的知识写出来,不一会,就从教室里传出小朋友们稚嫩的声音:“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二等于四,四加四等于八····”
我的手不断地婆娑着二楼的那围栏,小时候,那是拦在我们面前的一道屏障,有多少次,我们都使劲跳着,然后趴在围栏上面,而这时,陆老师总会快速地走出教室大声地训斥我们,她担心我们会出危险。
我眼睛瞟向了游乐园的小拱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帘中,高挑个儿,乌黑亮丽的秀发,冲着站在二楼阳台的我笑着,脸上荡起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是的,那是风儿,我的发小,小时候我们最喜欢在一起玩儿的玩伴。
我笑着走下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笑着问,凤儿的那张脸蛋是越看越叫人喜欢,皮肤水灵灵的,两个小酒窝就像天然的装饰品一样。
“今天刚回来,去你家,你奶奶说你来这里了。”凤儿笑着跟我说,眼神转动着。“你在学校的日子过得不错啊,又长胖了。”凤儿每次见到我都喜欢打趣着说这句话。
“吃喝不愁!心宽体胖!”我笑着回答,每次她说这句的时候,我也会用这句话来回答她。一切都想公式一般,大家也彼此心照不宣。
我俩微笑着肩并肩走进教学楼,那里是我俩一起上学的地方,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我俩都同班,看着一楼一间教室,我俩同时看向教室门口门顶的那块牌子《一年级一班》,一块木板,钉在墙上,喷上了白漆,然后用油漆写了这么几个广告体的大红字。
就是在这间教室,我们开始学汉字,学古诗,也开始学数学,学自然,学思想品德。小学时代,我注定是每天混日子的,每学期,老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我们排座位,在那个年代,座位的伦次代表着你在这个班级学习的名次。
靠前排的位置,永远都是为那些成绩优异的同学留着的,越到后面,就越是整天混吃等死的那些学生们,当然,我的位置,就在后面,因为我就是混吃等死那部分学生中的一员。家长们也以自己的孩子坐在第一排为傲,每次报名的时候,总是会听见那些认识的家长们问着:“哎,你家的孩子坐第几排啊?”那是他们在学校炫耀的资本,也是他们在学校能昂首挺胸走路的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