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一边想着,一边凝神四周,不敢再轻举妄动。而郑朗明也是一惊,心想:“我本来只是想阻他一阻,难道真让自己蒙中了?”随即跑上前去对马清说道:“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
“大人,江湖传闻说这黄玉是一狭义孝子,杀的都是贪官污吏,做的都是为民除害,为亲报仇的狭义智孝之举。所以很多江湖人士不但不想抓他,还大为称赞他。我看,刚才这一飞刀,可能就是那自称狭义的修士,看不过去,出手相帮了。而且,周围还暗藏有‘很多人’在隔岸观火,不知是到底是何用意。”一边说着,郑朗明一边指着远处树上观望的二飙子,以作代表。
“你说怎么办?”此时马清已对郑朗明信任大增。
“大人,我刚才过来时看见另一位大人被人抓碎双肩,晕死在那边。而肖大人,被注一教的俩人用火阵困住,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要不……”
“啊,你怎么不早说?!”郑朗明还没说完,马清大惊之下,打断他的话。
“大人,要不您先去帮助那两位大人,这里交给我,等我抓到人再交给您。”
马清心念同伴,也顾不得郑朗明说的是真是假,略一犹豫便奔了出去。
郑朗明见马清走得远了,便上来说道:“快逃吧,晚了就走不掉了。”
萧雨和韩立山本来凝神防范,此时一听,心中大疑。
韩立山问道:“你,不抓我们?”
“不抓你们!”
萧雨问道:“你是平民捕快,做的就是为抓犯人拿赏银的买卖,为什么不抓我们?”
“我是平民捕快,但不是那种唯利是图,见利忘义的平民捕快,不要把他们和我相提并论!有的平民捕快,只认钱不认人,只要有赏银他们就抓人,唯利是图,才不管别的。而我郑朗明,虽然也是为官府抓人领那赏银来过活,却只为官府抓那真正作奸犯科的恶人,今天我敬那黄玉乃狭义智孝之人,敬你们兄弟情深,才放你们一马,还不快走!”
郑朗明作为平民捕快,平时多与官府打交道,虽有江湖狭义之心,却不敢过多得罪官府中人,有心救黄玉,却不敢明晃晃的插手干预,是以才有了刚才与马清的那段戏。
韩立山抱拳道:“多谢救命大恩,日后定当想报。”
韩萧俩人再不多言,分别背起无颜黄玉逃去了……
回头再看肖不让,仍然被向启俩人困在四象天火困仙阵中,衣服已被烧得破烂不堪,头发也被烧焦大半,此时肖不让仍然只顾得跳转翻飞,躲避退让。
“如此下去,不被烧死,也被耗死了。这火阵之中的天火尽是虚影所化,周而复始,变幻莫测,让人……咦!”肖不让想到这里,突然又想到,这火阵只内围的火影天火在进攻,而外围的四团天火始终不动。
想到这里,肖不让猛发狠劲,应受着数团天火的撞击,穿过白虎方位内围的七宿火影,运全身之力,出一记刚猛凌烈的大力正拳,击在白虎方位外围的那一团天火,火团瞬间被打散,法阵立破,肖不让纵身飞出,与向启二人隔远站定。向启二人也是收束法力,与肖不让对峙。
“好一个注一教,好一个四象天火困仙阵,‘下官’记住了。哼!”肖不让说完,便追向王元的方向,而向启两人也紧追而去。
没几步,肖不让便见马清背着王元奔来,肖不让赶紧上前拦住问道:“怎么回事?!犯人呢?”
“你是谁?!敢当我去路?”原来肖不让在火阵之中被烧灼的衣服破烂灰败,头发卷曲灰白,面貌更是被熏得漆黑,是以马清突然之间辨认不出。
“我是肖不让!”
“啊,肖大人!您怎么会弄成这样?!”
“废话少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清把自己所知道的略说了一边,便带着肖不让去往郑朗明处,向启二人则远远地紧跟在后面。
众人到时,却是人去楼空,人影不见一个。
肖不让大怒:“你这个笨蛋,上了人家的当啦!”说着便抓过马清,将之摔在地上。
向煅明上前说道:“多谢肖大人手下留情,饶命之恩在下谨记,日后定当拜谢!”
向煅明本感这次将肖不让得罪的太深了,说些感激客套之言,权作给些情面,以表安慰,日后见了有话好说,不至于太尴尬。但这听在肖不让的耳朵里,竟全是讥刺之意。现下见手下伤残,自己也是狼狈亏输,手到擒来的犯人也逃了,失败之感悠然而生,只想马上离开,也不去计较了。
肖不让怒哼一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下官’记下了!”说完便走了。
向启俩人见黄玉逃了,心下大慰,也自回返。
话说韩萧俩人背着无颜黄玉,一路南逃,狂奔许久,天已渐亮,不见有人追来,终于松了口气,找块地方歇息。
萧雨说道:“山大哥,你们的伤势不要紧吧。”
“黄玉和我倒不打紧,我只是轻伤,黄玉也只是被震晕了过去。但是这混蛋,被肖不让一拳正中胸口,虽无意杀人,没用全力,但是也被打得吐血,应该内伤很重,以现下的修为,只靠真气疗伤恐怕不行,必须得找个大夫。”
“找个大夫……找个大夫……”萧雨一听无颜受伤极重,要找个大夫,心急之下似乎想到什么,忽然说道:“啊,我认识一个大夫,叫徐老的,就在齐新城!”
“好,我们立刻去齐新城!”
俩人说罢,正要动身,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喊:“喂!你们等等我……”
俩人被追捕了一夜,已然成了惊弓之鸟,一听周围有人,便惊疑不定,莫非是官兵或者是讨赏银的江湖浪客追到,又或者是其他的平民捕快?可是听其言语又不像。只好凝神戒备。
喊声一住便从林中转出一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全身穿着白色窄袖云纹袍,外罩绿丝锦,中间腰上黄,脚踏矮靿白布靴。煞眉冷目透寒光,却多狡黠意。举止言语好轻浮,尽显顽皮心。
少年说道:“你们跑得可真快,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你们!”
“阁下是哪位?”
“你们不记得我啦,我是那个施飞刀帮你们的!你们看。”说着便随手变出一把三寸长短的飞刀,刀宽不及一寸,刃长两寸,刀身两侧布满云纹。
韩萧一见来人拿出飞刀,便立时凝神警戒,但观其神色却没有敌意,这才想起刚才马清杀来之时,确有一道黑影其从面前闪过,将马清震住。现在想来,可能就是飞刀了,而眼前这人可能就是那施飞刀的,这人确是帮了自己等人。
韩立山说道:“多谢兄台相助,不知兄台有何事找我们?”
“别一会儿阁下一会儿兄台啦,我的年纪比你们还小呢,我叫云天之,你们就叫我天之吧。”
萧雨说道:“嗯,我叫萧雨。”
“哈哈,我以后就叫你‘小雨’啦!”云天之显得非常高兴。
萧雨问道:“你几岁了?”
“十七岁。”
“哈哈,你应该叫我萧大哥,那我就叫你小之。”萧雨行走江湖以来,认识的人年龄都比自己大,现在终于见到一个年龄比自己还小的,却叫自己小雨,心里自然不服。而且已经有了大哥,再认一个便宜弟弟也是一件高兴事。
韩立山却暗骂一声萧雨笨蛋,都不知道人家什么来历,就称兄道弟了起来。再说这云天之一副轻浮嘻哈的样子,不说明来意,却岔开话题结交起来,心中暗警,说道:“少要嘻嘻哈哈套近乎,你虽然帮了我们,我们也很感激,但我们还有急事要办,你若无事,就请自便吧,我们要先走了。
“喂,别走!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