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的时候才记起早上出去的时候忙着给我妈打电话,忘了带钥匙了。我给房东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备用钥匙。她却不接我电话。等电话好不容易打通的时候她却告诉我她回老家了,要一个星期才回来。我一个人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突然我身后的门开了,一个穿着随便的青年背了个包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锁上门朝我瞥了一眼,就下楼梯了。
我还在琢磨今天该怎么进屋。后来灵光一闪不如把锁撬了,大不了再买个锁。
我把包包翻得个底朝天好不容易找到只笔,这似乎是最锋利的东西了,我试着去撬锁槽,但笔头塞都塞不进去。这时刚刚下去的那个人又上来了,他似乎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匆忙地开了门进去了,门也没锁。我伸着头朝他屋里探了探,我想也许可以请他帮个忙,看看他能不能帮我把门撬开。这时那人走了出来,我赶忙恢复刚刚站的姿势。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踌躇,问,有什么事吗?
我不好意思的说,那个,那个,我忘了带钥匙,你能不能帮我把锁撬开?我说着用手指了指我的门。
他用手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有点为难,他难为情地说,我没有撬过门过,还有我怎么知道你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呢?
我想也对哦,我要怎么让他相信我呢?
后来我想起了大约一个月前,停电的时后,他敲过我门的。
我说,就一个月前停电的那天晚上,记得不?
他点点头,表示记得。
我说,你有没有敲过我的门,问我是不是停电的,还记得不?
他点头说,是有啊,但那也不能代表你就是的呀。
我气急败坏,我说,你房东是不是芳姐,高高个那个?
他说,是啊。
我说,我叫张菁,不信你打电话问芳姐,看看这间屋子是不是被一个叫张菁的给租了。
他果真给芳姐打电话了。打电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看看我。等他挂了电话,我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样,没骗你吧?
他微笑着说,没有。他说着看看手机说,我得走了,我来不及上班了。
我说,你不帮我撬锁呢?
他说,你先住我那儿吧,锁撬坏了还得买。
我纳闷,哪有人这么主动的?
他说,芳姐说她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你住外面也是要花钱的,我晚上上班,估计两点左右会回来,你可以帮我看着家。
我说,问什么?你不把我当小偷呢?
他说,我没把你当小偷,我屋里反正什么也没有。钥匙给你,不要乱翻我东西,晚上给我把门留着。说着就走了。
我在后面高兴地喊道,谢谢啊,谢谢了啊。说实话我自己不会怀疑自己是小偷的,我怀疑的是为什么这世界上还有人这么愿意相信一个陌生人。
我打开他的门,心想他说的屋里什么也没有会是什么样呢。我刚推开门,就吓了我一跳,我没见过谁的房间会是这个样子,墙壁上是各种各样的照片,电影海报,地板上是拼图,还有一大堆的堆在墙角没有拼,茶几上是一堆杂志,沙发上只有两个抱枕。
他的房门没有锁,我推开门进去,墙上很简单的挂了一幅画。但电视机柜上、橱柜上满满都是碟片、光盘、还有磁带,有序的排列着,我随便抽了张光盘,上面用记号笔记着2009/3/6。
肚子开始唱空城计,看看冰箱里什么也没有,我决定出去买点吃的,还有我的生活用品,看样子他这什么都没有。
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我把一些吃的喝的塞进冰箱。把牙刷,牙膏,杯子,毛巾,拖鞋等等一系列安排妥当的时候,正想洗澡,才发现我忙着买洗发水,买沐浴露,买洗面奶,忘记买最重要的换洗衣服,但不管了,大不了臭一晚上。我一个人磨叽了半天,也就十一点多了,没有心思看什么电视,已经累得个半死,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了,只觉得头昏昏的,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我问,谁啊?才想起忘记把门给他留着了,然后就跑过去开门。极不好意思地说,我忘记把门留着了。
他摇摇头说,没事,我还在想你会不会听见敲门,不然我得露宿街头了。
我挠挠头,嘿了两声。
我再躺下的时候,想起了冰箱里还有些吃的,我说,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买了点面条,你要吃我可以下给你吃。
他边收拾边说,不要了,不饿的。
然后看看我说,你就睡沙发?
我点点头。
他说,那怎么行,沙发给我睡,你去卧室睡床啦。
我推脱,不要了,不要了,我长得小点,睡得还挺舒服的!还边说着边躺下,就怕他跟我抢沙发。
他去房里拿了个衣服说,我去冲个澡,你乖乖地去床上睡去!
我没理他,只觉得头难受,想快点睡觉,就用鼻子哼了两声,不知不觉就又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只觉得身体晃晃的,有什么东西在碰我,割着我难受,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发现我被人横空抱起。我吓得叫起了,他看见我醒了,就赶紧把我扔了,我重重地落在沙发上。我还没说设么,他就忙着辩护,他说,我没要干什么哦,只是看你睡这挺难受的,想把你抱床上去睡的,没想到还挺重的。
我竟然什么也没有说,穿上拖鞋就跑卧室里关上门爬床上去了。
早上六点刚出头就醒了,头还是难受,像要炸了,躺在床上就再也睡不着了,自从睡床上开始就睡得提心吊胆的了,我终于能体会“寄人篱下”的感觉了。
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尿,我决定不在对着天花板锻炼视力了,毕竟憋是会憋出毛病的。我像个猫一样的,小心的打开房门,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往卫生间走去。
等方便结束,我舒服地摸摸肚子。不能再上床睡觉了,我决定洗漱一下就去上班了。所有一切都以我所能维持的最小动作幅度进行的,简直就是鬼鬼祟祟的,要我老命。
我再摸索着去客厅找我的包包和衣服,还偷偷地瞄了一下沙发上的那个人,整个人蜷在沙发里,被子有一半在地板上了。我顺手帮他把被子往上盖了盖,他睁开眼了,他说,你醒了?
我说,嗯,我去上班了。
他说,你不吃早饭?
我说,不了,我到外面买着吃。
他说,哦,那你等我一下,我去配个钥匙。说着就开始穿衣服。
我一头雾水,配什么钥匙?后来自己拍拍自己的头直骂自己笨,当然是配他自己的钥匙。然后就随手抓起茶几上的一本在只看了起来。
他动作还挺麻利的,不一伙就洗好了脸。他走过来找个衣服套上说,好了,走吧。
我说,你认识这有配钥匙的?
他说,嗯,就小区外一点点有个修鞋子的铺子。
我说,哦。
他说,一起吃个早饭吧。
我说,好的呀,我最喜欢楼下的那个粥店。
苏州的天总是阴雨不断,湿漉漉的,今天又开始下雨了,虽然不是很大,但就是淅淅沥沥地不停。我刚想自己撑伞的,他说,就撑我的伞吧。所以我把伞又收了。
这还是我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和男生共用一把伞,我站在他旁边比他矮足足一个头。
他说,你叫张菁?
我说,嗯。
他问,什么菁?
我说,就菁英的菁。我说,那你呢?叫什么?
他说,苏泽,沼泽的泽。
我说,是吗?挺好听的一名字。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晚上上班呢?
苏泽说,哦,我在电台上班,因为是晚间的节目,所以就晚上上班了。
我很是由衷的佩服,我说,是吗?怪不得我看见你家那么多碟子还有磁带!你是哪个台?什么节目?
他说,85.6音乐频道,电影之音和全民联合。
他又问,你听广播?
我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说,现在不怎么听了,只有上大学的时候晚上失眠会听。
苏泽问我中午回不回去吃饭。我说,不了,中午客人多的。我说,你就好好补觉吧,你们这种夜猫子。
晚上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上班了。
我看见贴在墙上的便条,他说,我上班了,今天不要留门了。记得今天睡床上去,你要知道很重的!
我又想到昨晚他抱我,我就浑身不自在,我还是第一次被男生抱,就一天的功夫,发生了好多第一次,还被嘲笑重。心里不知道是喜是悲,反正害得我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今天我挺乖的,直接睡床上了,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不认床,所以上床没多久就又睡着了。可能是前一天睡得不是很好,我竟然一觉睡到天亮,又是被一泡尿憋醒了,浑然不知苏泽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上卫生间的时候好像吵到他了,他翻了个身把脸转朝沙发里面去了。我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穿好衣服了,他说,早啊!
我说,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吵到你呢?
他说,不是,肚子饿了,一起下去吃早饭?
我说,好啊!
今天天晴,苏州的天真诡异,昨天还阴雨绵绵,今天就阳光普照,但毕竟是秋天了,风吹得凉飕飕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们俩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吃早饭,谁都没有开口,谁也没有觉得有多尴尬。直到吃完了,苏泽说,这样老在外面吃很花钱的,你一直都在外面吃?
我说,没有,也自己煮着吃的。我可不能让他看扁,都说现在的女孩子不会做菜。
我坐在柜台前看着电脑发呆,就接到了孙霏霏的电话,她说,张菁,你知道林小夕身体不好吗?
一句话说得我云里雾里的,我说,怎么呢?
她说,我在医院看到她了。
我说,怎么会?你看错了吧!
孙霏霏斩钉截铁地说,不会的,我敢保证就是她,还记得她大三买的那件机车服吗?就那件衣服,只有她一个人会穿那个了。
我想起了那件衣服,当时林小夕留着学生头,长着娃娃脸,背着淑女包,却硬是要买那件机车服,她说,很帅!当时还被我们嘲笑的,哪有女孩子那样穿衣服的。我想也许孙霏霏说的是对的,她不至于连林小夕都看走眼。我说,你在哪个医院看到的?
她说,在附一院门口。
我说,附一院。附一院?哦,好像她哥哥在那的,她可能去看她哥哥的。
孙霏霏说,她有哥哥在附一院?干嘛的?
我说,好像是什么医生吧。
孙霏霏说,张菁,那绝对是林小夕了,她来这看病的。我看见她比以前瘦好多,里面穿着附一院的病服,外面披着那个机车服在门口买早餐的,我刚停好车就不见她了。
我说,怎么可能??她在苏州会打电话给我们的呀?她应该在上课啊!你不要着急哦,等我打个电话给孙明宇问一下。
孙霏霏说,嗯。你现在还和孙明宇在一起?
我说,没有,我们就是一般朋友。我说,对了,你怎么去医院呢?
孙霏霏说,我送我妈检查的。
我说,哦,阿姨身体还好的吧?
孙霏霏说,嗯,还好的。你快打电话问问!
我说,行,那我挂了,拜拜!
孙霏霏,拜拜。
我挂了电话就给孙明宇打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孙明宇问,怎么呢?张菁。
我说,你有多长没看到林小夕了?
他说,好像从开学就没见过了,我忙着写毕业论文,都没在意过。有什么事吗?
我说,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你知道她生病了吗?
孙明宇满是诧异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今天孙霏霏在医院门口看到她了,她当时穿着病服,还有我一个月多前也在医院看到她的,我就觉得奇怪,我还打电话问你的,你说是他哥哥在医院工作。
孙明宇说,说不定是孙霏霏看错呢?
我说,我也这样认为的,所以才打电话问问你最近有没有看到她的。
孙明宇说,你先别急,我问问她同学,到时给你打电话。
我说,行,那我挂啦!
我打电话给林小夕,是个男的声音。很低很沉。他说,你好。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林小夕换号了。
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打错了。然后就匆匆地挂了电话,满脑子想的就是林小夕出事了,连电话都换了,很明显她不想告诉我们任何一个人听。
没一伙儿我的电话就响了,是林小夕的号码。
我接起来,竟然是林小夕。
她说,张菁,你刚刚打电话给我的?
我说,是啊,怎么是个男的?我还以为你换号了呢。
林小夕嬉皮笑脸地说,怎么会,换了也会告诉你的啊!刚刚是我哥。我上卫生间的。
我更确定孙霏霏看到的就是林小夕了,我说,你在苏州?
林小夕明显很诧异,她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你哥可没时间跑BJ看你的!
她说,是哦,我刚巧做个关于医院的调查就来苏州了。
我心想林小夕你继续编,看你还要瞒我们多久。嘴上说,来苏州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林小夕说,没有的事,我正准备告诉你,你不这就打电话给我了吗?
我说,是吗?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都个把月没见到你了,想死我了!心想林小夕你继续编继续编,看那你以什么借口不出来。
林小夕好像早就想好了法子,她说,菁,这次真不好意思,我买了晚上的票,我们导师有事叫我早点回去。
我说,是吗?林小夕你真不够意思,都快要走了才告诉我你在苏州。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张菁?我虽然寒酸,可是招待好朋友还是可以的呀!
林小夕忙着解释,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真的买了4点50的票,你不信,你到火车站来送我,只要你不嫌麻烦。
好你个林小夕,竟然给我来这一套,以为我不会去火车站吗?我懒也没有懒到这种境界。我说,好啊。我这就去!
林小夕说,张菁,这不像你的风格呀!你还是好好给我看着店,赚钱了等我下次来请我车大餐。
我说,那怎么行,你这次来都没看上你一眼,我都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林小夕突然说要挂电话了,说他哥哥在叫她,好像有什么事。她说,好了张菁,我挂了,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聊,我哥在叫我了。还有还有,你不会真傻不愣登的去火车站的吧!说着就挂了,没等我回一句话。我刚想问她哥叫什么名字的,什么时候去拜访拜访的,林小夕就给我挂了电话。
我不等孙明宇给我回电话就给他打了过去,他说,怎么呢,张菁?我还没找到她同学的号码。
我说,是林小夕,她在苏州。你知道她哥哥叫什么吗?
孙明宇想了想,说,姓陈,叫陈嘉磊吧。怎么,你要找他?
我说,嗯,我问林小夕了,她不说,那我只有去找她了。
孙明宇说,这也好,到时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我说,嗯,好的,拜拜!
我关了店门就去附一院。
来到附一院的时候也已经快三点钟了,我完全不知道林小夕他哥哥是什么科医生,也不知道到哪去找,就跑住院部去问了。
我问那个还算长得和善的小护士,我说,你好!请问你们这又没有个叫林小夕的病人?长得有我这么高,瘦瘦的,白白的,留着长头发。还有她哥哥也在你们院工作,叫什么陈嘉磊。
小护士看了看记录,说,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帮我看看,她有个哥哥叫陈嘉磊,也是你们附一院的。我又强调了一下陈嘉磊的名字,希望那个护士能够有更好的查找方法。
谁知道她跟我道,我刚来这边的,所以不全部认识院里的医生。幸好旁边还有个护士,她说,陈嘉磊?是不是那个瘦瘦的,眼睛特别漂亮的陈医生?
我愕然,心想林小夕眼睛挺漂亮的,那应该就是了。
旁边那个护士突然指着我后面说,他就是陈医生!就在你后面。
我忙转头,那人走路速度飞快的。我谢了谢两个护士就追上那个人。
我说,你好!请问是陈嘉磊医生吗?
他点头说,是,请问有什么事吗?对面这个男人很高却很瘦,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焦虑与疲惫。
我大大地高兴,我说,你是林小夕哥哥?
他说,是!你认识小夕?
我喜出望外地说,是,是,我是小夕好朋友,我叫张菁,听说她身体不好,我想来看看她的,不知道她在哪个病房。
陈嘉磊说,是吗?你就是张菁。我听小夕说过,她说她有好朋友在苏州的,她在六楼B03。他的声音明明是很高兴,可为什么听起来是那么冷冷的。
我说,请问小夕是什么病?她身体怎么样呢?
他的眼皮搭搭的,更是忧郁无比,他说,是系统性红斑狼疮,还好是早期,但她死活也不肯用激素治疗,你帮我们劝劝她。
我不知道系统性红斑狼疮是什么,我这人向来对什么病啊什么的没认识,但看着陈嘉磊的表情我知道一定不轻。我应了声跟他告别了。
我推开B03的门,发现有两个人躺在床上,还有一个人坐在中间,对面的电视机开着,我没有戴眼镜,所以以为走错病房了,我又退出来关了门。我看了看门牌号,是B03,确定躺在床上的有一个是林小夕后,我再次推开门走了进去。
最外面的那个是林小夕,她看见我的时候满是惊讶,惊讶得都快哭了,她说,张菁?你怎么来呢?然后伸出手来拉我的手。
我没有搭她的话,只是盯着她看,林小夕瘦得只剩皮包骨了,因为以前就不胖,现在面黄肌瘦的,看起来就真的是皮包骨头了。脸上红红地烙着几块斑,头发少得可怜,又黄又草,看得我眼睛湿湿的,才一个多月不见,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死形样子?但我别过头嗅了嗅鼻子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
我说,喂,林小夕,你好啊!
林小夕照旧是睁着她的眼睛看着我,她说,吃饭了吗?
我用另外只手拍拍她手边的床单说,傻瓜,现在几点?早吃过了,马上都吃快晚饭了。
林小夕还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两个人就这样望着,想说的太多,都不知道从何开口。
正巧这时候林小夕她哥哥进来了,他说要带林小夕去做血液生化检查。看着林小夕很费力地下床,抓着我的手不觉得用大了力,我立马用另一只手赶快去扶住她,她还不忘转过来给我个微笑。她哥哥赶忙跑过来扶她,她才松开我的手抓住她哥哥,我停下脚步看着林小夕艰难的背影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冲他们说,我先打个电话,等伙追上你们。
林小夕转过头说,好。
我给孙霏霏打电话,我说,霏霏,是林小夕,她生病了,现在在医院。
孙霏霏说,什么病?严重吗?
我说,是系统性红斑狼疮。我以为孙霏霏和我一样对病完全没有概念,谁知道她还是认识到了严重性,她说,你等等,我马上就到,你告诉我她病房在哪?
我说,在06幢六楼B03号房。
苏泽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去吃晚饭。
我很震惊,我说,你做饭?
他说,嗯。
我说,我有点事,可能很晚回去,你不要等我吃饭。
他说,哦。然后就挂了。
我握着手机久久回不过神来。满脑子都是苏泽那张沉默寡言的脸。我们虽然这两天住在一起,但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每次也都是匆匆地说不了两句话,甚至连他多大、家住哪我都不知道,说实话在前天之前我们就是完全的陌生人,但现在我们却做着一般男女之间不做的事,并且还都没觉得哪不正常,想想我就觉得不可思议。
我使劲的摇摇头,决定不要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