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我也赌赢了,虽然陆面对着我这样的要求,踌躇了那么,那么久。
我不再害怕,在等着他决断的时间里。
他想的越久,也可以说明他考虑得越认真,那么是也好不也好,那会是最精准的答案。
我不是想为难他,这个时候,我只想到了自己,我考虑到的,更是自己真正的权利,大家一起来以爱为名吧,就这样。
表面上来看,十赌九胜,这原来就我看得见要赌的事情来说,是第九把。
当陆答应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会有巨大的骄傲和喜悦,这一路走来,煎熬得实在太久,谁还敢说这就是我和他的初衷?
也许有可能是他的,但是我并不感觉那就是我的。
他对着我说出了他的应承以后,看着我,很久很久,终于把手轻轻伸过来盖在我的手上。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都处理好的。”他说的那么认真,不知道从何而起,我看到他这么认真在意的态度,背上微微发了一丝冷意。
我在那一瞬间,为什么这样说:“我,我还要最后想一想。”
说完这句话,我真的为了自己感到丢人而完全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陆的脸,这还是那个原来的我吗,当初那天真的勇气和清澈的眼光,它们好象慢慢退去了,只是依旧没有看穿,依旧在挣扎。
现实,只能这样归咎于现实,把我们放错了时间,按错了地点,强自要走在一起,求来的缘分,那也还叫缘。
陆微微一怔,他要是这个时候也随着我改口,也还来得及,但是他一向强大,一向满怀信心,在事情看上去在按着他的步伐迈出的时候,他根本没想到要中断,虽然我对他附加了那么一个条件。
他看着我,嘴里缓缓吐出的是又一次:“对不起。”
我迷惘了,他的对不起的理由原来是:“是我这个男人,让你开始提前长大了。”
我被他这种带有自责意味的话打动了,很想再任眼泪落下但是终于抑制住了,我就只看到他点了点头,说:“好,但是,请不要让我等太久。”
那天他和我告别的时候,最后和我说的一句话是:“在我等待的时间里,我还可不可以照常约会你?”
这个说过他不会永远为女人等待的男人,终于又彻底地等了我一次,我这次让他等待的时间,当然也不是永远,但是有差不多一个月那么久。
他自然并不会着急,至少没有完全表现出来,他的生命如此喧扰繁忙,甚至并没有实现像他问我的那样,时常来约会我,我这样想,他也还在想,像我一样。
到了今天我已经不再怀疑事情的重要轨迹会有什么改变,而我却不知道,他没有时间来约会我,并不完全是为了工作。为了彻底实现我提出的要求,他,一个在生命里留下了无数严谨和放荡脚步的男人,真的在解决着一些……
一些我们都没有千手千眼去找寻看到的事情。
他没有马上再提什么别墅的之类,但是他却要求让那个司机,我现在知道他叫阿成,来跟着我出入。
我觉得他好象并不至于在我想好以前就这么着急,所以还是婉拒了。
我真的没有想好,并不是我还在故作妗持,但是又有谁能在这种事情上帮我一起思考呢?真正能倾诉的朋友本来在这里就不多,碰到这样的难题,谁又敢举双手赞成或者摇头反对?
阿云在我们买卖房子以后都才这样告诉我:“要是我不是自己要做,再有把握我也不会把你拉进去。”
她的言外之意很明白,要赔一起赔,至少有什么万一,我也不能怎么样怪她。
现在呢?现在我和她处的境况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相同的了,在爱情和婚姻的选择面前,我们并不是百分百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我是可以问她,但是她又能怎样帮我出主意呢?
我不愿意再去让这个也对我付出不少的朋友作难。对叶天刚,我也一样。
我在犹豫中谋杀着时间,直到那一天,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
我实在是太心不在焉了,也是这个城市的节奏太繁攘,电话响了好久才听见。
拿出来一看,我就知道是陆的,这段时间他不是那么经常打电话给我,也许他是等着裁判的人,这种对他来说不那么习惯的感觉反而使得他无法焦急?
“你怎么半天不接电话?”原来他还是焦急的,只是一直被繁忙和本身的克制掩盖住了。
“我在逛街呢。”我如实说道:“没听到电话响。”
“真的很吵,在哪一段?”他说:“我忙完了,来接你一起去哪坐会?”
我说了地点,他叫我转出来一点到前面一个小路口那等他,我答应着挂了电话。
我快步往那个路口走去,这个时候走在我旁边的还有一个穿着黄色上衣的女孩子,她比我走的更急,我不由得瞟了她一眼,她的脸色红润,在天空下焕发着和她同样青春的我缺少的光彩,她也是为了赶向心爱的人的怀抱吗?
这个时候到了路口了,我心里计算着陆从他公司过来的方向,在红灯前停下了脚步,而那个女孩子,张望了一下,就急急地穿越了红色的标志。
我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注意她了,我张望着陆可能会出现的方向,耳边却传来一声“砰”的闷响和短促惨利的哀叫。
那是属于一个和我一样年轻生命的声音。
我傻了,再笨,再对身边的事物不关心,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抬头向响动传来的路中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