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必胜吗?呵呵,那是必然的吧。因为只有胜者才有书写正义的权利。”那个男人曾这样说。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永恒的真理。什么,身为弱者的你想讨一个说法?你以为你能站在这里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胜利者选择让你活着啊。身为弱者的你,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
身为女人,本身就是一种弱者。而身为一个丑陋的女人,尤其是一个出生在烟花地的丑陋女人,就等于是天生的残废。还能够活着,每呼吸一口空气,都应该对他们感恩戴德吧。
而我,就是这样一个女子。
16年来,我始终勤勤恳恳、小心翼翼地伺候好每一位姑娘,却没有一位姑娘愿意多看我一眼。仿佛多看了我一眼,她们如花的容颜便会凋零。
“妈妈,就不能把她赶走吗?她那张脸,吓着我就不说了,扫了客人的兴怎么办?”
“谁让你上个月排名最后?好好伺候客人,点你的客人多了,就让小香伺候你。”
“妈妈。。。”
我望着铜镜中的少女,一块暗红色的胎记覆盖了大半张脸,原本也算得上清秀的五官在胎记的映衬下变得扭曲起来。
算了吧。像我这样的人,只会让人恶心。我把那张藏在箱底、被我反复看过无数次的告示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一年前,青帝昭告天下,寻找天下第一女子,号称不论出生、不论贫富,凡技艺超群者,均可入围,胜者可纳入**。一时间,全国上下凡符合年龄的女子倾巢出动。而最欣喜若狂的却是各地的烟花女子。这群人中不乏美貌与才情并存的花魁,因为身世可怜沦落风尘的大有人在,平时打赏的客官中也不少达官贵人,因此反倒成了呼声最高的人选。
“姐姐,你说我刚才那只舞排得怎么样?”
“舞是不错,可我听得翠柳苑的湘莲姑娘作诗作得颇有昔日诗仙之范,得很多人喜欢。”
“哼,那有什么用,就她那清汤挂水的五官,诗作得再好迟早也会看腻吧。”
我轻轻抚摸着包在粗布中的琴弦,算了吧,算了吧,看看自己的脸,别做梦了。
“既然准备了那么久,干嘛不试试呢?”一名身着黑色便服的男子不知何时坐在窗檐上,垂落的长发让人看不清眉目,左眼似乎受了伤,隐约可见黑色的眼罩。
明明是闯入了别人的房间,男人却始终未看我一眼,自顾自地抓起身边的酒壶,对着月亮独自啜饮起来。
“想成为王后么?跟我来吧。”最后,这个男人望着月亮,说出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