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正在举行庆功宴。
神偷W成功被少当家从警察局“偷”回来,如此成功的案例,怎么能不大肆庆祝一番呢。所以花家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欢聚一堂,大家一起胡吃海喝,吹牛扯皮顺便一个劲儿地赞美少当家的壮举和胆量。唯二脸色十分难看的便是那位成功被拯救的神偷W以及面黄肌瘦的花无缺了。
神偷不爽是因为在他知道他能被获救的根本原因:花老爷让他顺手牵羊偷回来日轮花的标本而害他被抓,于心有愧(其实他更相信是花老爷舍不得那个吃人植物的标本)。花无缺不爽的原因是因为这次任务里他是最大的受害者:他成功地扮演了一个送花的少年,之后又被困在那个斗大的囚室里饿了整整四天。
汉卿在见到那神偷的时候确实没有任何救他的计策,但是当她看见神偷被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的时候,她便有了一个想法。如果说一个人进来两个人出去十分困难的话,那不如就一个人进来换另一人出去。这么简单的理论汉卿认为根本不需要去考究了,在那次“领导视察”的第二天便令花无缺扮作花店的小工,跟局子里的那帮家伙混了个脸儿熟。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月黑风高夜的时候,潜入警察局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了(尤其在警察们都松懈了的时候),然后偷偷地换过衣服好骗过那偶尔从门缝儿里塞点儿食物的巡逻警们,神偷一个人逃走,无缺顶替了他的位置,接下来就等着那帮笨蛋警察们发现真相了。
不过令汉卿没有预料到的是,那帮警察们居然在整整经过了四天后才发现人不见了,如果再晚几天,花无缺估计就要去地下伺候花老夫人去了。所以,无缺现在很生气,为什么气派的警察上司由汉卿来演,而自己就只能演一个“被神偷暗算”的倒霉鬼。所以在局长极力地致歉和赔笑脸时,他仍旧嚷嚷着要告到法院去誓不罢休。
月有圆也在庆功宴上,因为在这次营救事件中他扮演了一个绝对关键的角色——不然那些警察们是如何得知上级领导要来视察的呢?又是如何得知来的是一个女的呢?作为一个线人,只需要在传播消息地时候稍稍改变一下策略,又有几个会像孙警官那样思维缜密又嗅觉灵敏呢。
汉卿现在只想好好地大吃一顿,因为花老爷为了慰劳她的“辛苦”,特地空运了一大批新鲜的蔬果作为奖励,现在,她满眼都是水果的芬芳香气,什么都顾不过来。
救人事件结束了。我们不去理睬那位可怜的被停职查办的局长和一步登天成为新局长的孙警官,也不去窥探花无缺如何在警局里撒泼打闹折腾不休,这件事情就这样被遗忘在了赵汉卿脑海里的同时也被记录在了花家偷盗的史册上。
庆功宴在闹哄哄的人声中结束了,一切又归于平静。生活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平凡无奇的,偶尔掀起的波浪也不是这枯燥日子的作料罢了。汉卿实在无聊的时候,便会想跟花问柳出去玩儿,在她的眼中,花问柳寻欢作乐的法子总是“甚合心意”。于是在这个烈日炎炎的下午,一人一狗,踏上了踏青的旅途。
说是踏青,在钢铁浇筑的城市中,真正的青草又怎么能随意践踏。汉卿跟在屁颠颠散着步的花问柳身后,欣赏着这个乌烟瘴气的大蒸笼。在如此炎热的下午,一般是没有人会在大街上不知疲倦地溜达的,燥热的空气总是使人的脾气变坏,所以当花问柳一个狗头撞到了一位妇人的高跟鞋的时候,他可怜的小屁股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浓妆涂抹的妇人有着臃肿的身体,那细如针尖的高跟鞋在她穿来倒显得岌岌可危。越是胖的人受高温影响的程度越大,这是汉卿最近几年观察出来的定律。所以当花问柳委屈兮兮地跑过来趴在汉卿脚边儿的时候,她只是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显然,汉卿并不想与这位妇人理论,因为这样闷热的天气,就连猪崽子们都会觉得难受,何况是脾气本就不好的人类。
可惜,那妇人却不想就此罢了。她噔噔蹬踩着小高跟,几步就来到了汉卿的眼前,酷热的阳光有些弄花了她的浓妆,看起来整张脸有着诡异的恐怖。妇人等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清爽无比的小姑娘,不知是嫉妒她的清水芙蓉还是记恨她那只呆萌的小狗,总之她的语气无比恶毒:“看好你的狗!小姑娘!”
“好的。”汉卿十分诚恳地点点头,却不知道她那一副真诚十足的表情更加激怒了这个本就一肚子火气的妇人。
“你这个!”妇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从她身后突然冲出了一群黑衣蒙面人,他们不由分说地捂住了妇人的嘴巴,使劲儿地将她拖进了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中,那妇人奋力挣扎,却被其中的一个蒙面人一手刀敲晕了过去。当然,汉卿也十分悲惨地被截获到了车上,不过她十分地顺从配合,除了在那帮人冲过的时候一脚踢走了正在那里无声喊屈的花问柳之外。
“到手了,老大。”那蒙面人对着一个对讲机说道,之后一个不太清晰的声音传来,“带到交货地点。”
从眼前的状况来看,汉卿基本上可以断定两点。首先,这些人是冲着这个胖女人来的,自己不幸被牵连了;其次,这些人不是一般的绑匪,似乎是在做着什么交易,而这个胖女人便类似于人质或是筹码之类的,同样,自己不行被牵连了。但是!汉卿现在的心情并不是愤怒,而是兴奋,因为她从来没有演过一个柔弱的被绑架少女!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这个死变态!)
另一边,花问柳不要命地跑回了花家大宅,直奔了花老爷的房间,撞开了一路挡道儿的仆人,挺身跃进花老爷的怀中。。。撒个娇先。他只是一只狗,又不会说话,他只能一个劲儿地舔着花老爷的老脸,叫两声,然后跳到地上玩外冲,见老爷直愣愣地没反应便再次重复这一动作。花问柳是在说“我亲爱的老爷啊”(舔脸),“大小姐出事儿了!”(叫两声),“快点儿跟我救人去啊!”(往外冲)。可是这些在花老爷的眼中那便是:这只死狗!又开始抽风!于是毫不犹豫地命令仆人抓住这只无法无天的疯狗,关到他自己窝里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