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宇智波大宅的大门口时,我蓦地停下脚步。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强烈的不安感。我迟疑地回头,却只有片片被风吹下的落叶,静得没有丝毫异常。
不可能,这突如其来的感觉不会是一种错觉,我清晰地感受到那一刻紊乱的心跳。
难道是宅子里的那个黑影?也不对,那个黑影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未散发过一丝杀气,长久地呆在那里,要么是一种保护,要么是监视。而刚才感受到的,是真真切切的杀意,不同于黑影的气息。
“怎么了?”佐助见我没有跟上,询问道。
“没什么。”我偷眼观察佐助,他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现,难道他没有发觉?那么说,那杀气不是针对他,而是冲着我来的?
什么意思?躺着也中枪?我明明才来到这个世界,哪里招惹的敌人?
再次寻找那股气息,却已找不到了,是走了,还是隐藏起来了?
郁闷!要是打不赢,就脱掉这个身体,以灵魂的姿态四处溜达好了,我还不信这世界的人能看到灵魂!
但是,转念一想,要是真能看到怎么办?要不找机会试一试?就拿佐助试好了,近水楼台嘛,而且,也可以好好练练脱义骸的技术,话说,自从来到这里我还没以死神的形态出现过,要是与这个身体契合地太深的话,脱不下来可就不好了。
“天侨。”
“啊?什么事?”突然叫我,害得我吓了一跳。
“有事的话,不要瞒我。”
“呃,”我犹豫地低下头,什么叫有事?我是穿越来的这件事也不能瞒?
佐助安静地等着我的回答,见我犹豫,接着道,“如果你做了令人不可饶恕的事,不要一走了之,不管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危害,就算是你的模样变得我认不出了,你也要回来给我一个解释。是你的话,我会选择相信。”
“啊?”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佐助说完,独自走进了屋。
呆愣了会儿,我轻笑出声,只要是我的解释,你都会相信吗?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原来在这个世界,我也并非孤独一人啊,想到这儿,我对着佐助的背影大喊,“佐助——我答应你!”
佐助停顿了会儿,猛地回过身来,恼羞成怒地道,“都说了,不要那么大声!白痴!”
也许,只有佐助自己知道,他因久等却得不到答案而渐渐黯淡下来的眸子,在听到回答的那一霎,像苍穹中的星辰般璀璨耀眼。
猜透结局的人们总是耻笑着剧情的烂俗,而身陷囹圄的那些人,在不断失败的摸索中,终于找到那根可以将他们带出深渊的绳,直到那时,满身的伤痕也已变得不足挂齿。
在整个人生中,谁是谁的绳?又是谁被谁拯救?或许一开始就没有答案。绳的确可以使人得到拯救,但谁又能说,绳子从未渴望过得以解脱的人们也能带它们离开深渊?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台照射进来,在教室里投下一层光影。
因为时间尚早,教室里人还很少。也不知道佐助一天到晚那么拼命干啥,晚上熬到很晚才睡,早上又老早地爬起来,唉,害得我也跟着受苦。
“早上好。”我在座位上坐下,向雏田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雏田轻声回答,搭在书页上的手指细腻地滑过书的每一个角落,眼里溢满柔软。
“你来得可真早呢。”看着雏田的动作,我由衷地扬起笑意。也许雏田就是这样的女孩吧,细腻温柔,总是试着适应别人而将自己的想法藏在心底。这样的孩子,理应得到幸福的吧。
“呵呵,只是习惯了早起。”雏田掩嘴笑道。
阳光就像从空气中洒下的粒粒金色粉末,在雏田的周围晕染开来,莫名的生起一股暖意。这样的雏田,无疑让人心安。
思及至此,我淡淡地勾起一丝微笑。
“荟恒同学,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头顶突然传来人声,我抬起头。
是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孩,正气势汹汹地俯视我。
“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问吧。”我微笑,初来乍到,礼仪还是要做尽的。
女孩不放心地看了眼佐助的方向,然后凑到我耳边,问道,“你和佐助是什么关系?”
“就这个?”我倒有些惊讶了,看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是看出了什么,原来想的就不是一码事儿啊,这下我就不用担心了。眇了眼佐助,佐助正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我又看向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矢野音。不要扯东扯西的,快回答我的问题!”女孩显然感到不耐烦了,音量提高了不少。
“哦,”矢野音啊,这名字好像在哪儿看过,仔细想了想,“啊!你不就是”说到这儿,我陡然停了下来,矢野音这名字我看过,在佐助收到的情书中有一封就是她写的。因为内容太过幼稚,被我鄙夷无数次后塞回了佐助的包里,所以,印象也比较深。
“你知道我?”矢野音见我的反应也有点吃惊了。
我面部表情依旧保持微笑,内心却闪过重重的邪恶念头,“当然知道喽,佐助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真,真的吗?”矢野音兴奋地捂着脸。
“千真万确。”不错不错,效果不错。
“我,我真是,太难为情了,谢谢你!”矢野音说完,转身一溜烟儿跑开了。
就这么走了?我还有话没说完呢,真是无趣!
不过,这事也让我意识到,我小看了佐助在女生堆里的受欢迎程度。看来,以后的日子会有点有趣了,呵呵。
“刚才她跟你说了什么?”
“哈?”吓我一跳,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搞突然袭击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她说了什么?”佐助见我又是一副愣神状,再次问了一遍。
“哦,她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佐助眼睛不眨地看着我。
我明了的拍拍他的肩,说道,“安啦,我不会让你难处的。”
“回答我,你是怎么回答的?”佐助柔声道。
奇了怪了!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有耐心?不对,我在教科书上看到过有变身术这种忍术。这人该不会,不是佐助吧?
“你,你是谁?”我试探性地问道。
“碰!”
“啊!”我含泪摸着我受伤的头,这力度,这手劲儿,不用怀疑了,他是如假包换的佐助啊。
“我问你话你在那儿发什么神经?!”
“我,我没说啊!”
“没说?”
“嗯!我把话题扯到其他地方去了,没有回答她。”
佐助默然地看了我一会儿,留下一句“我知道了”便走回了他的座位。
什么嘛!也不知道下手轻点儿!还好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否则,我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