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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内外交困

李慎行见冯道长反应强烈,连忙解释说:“我自然知道你的为人了,可是这案件牵连的可不是你一家,你也听说过最近长安城内发生的刺杀案件,你跟我回去,我询问清楚了,或许能找到破这些案件的线索,我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怀疑你呢。”

冯道长望着李慎行,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褶皱的道袍,说:“好吧,既然李大人觉得有这个必要,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说完,便跟着李慎行回到了大理寺,李慎行没有将冯道长关在大牢里,只是专门为他在大理寺准备了间客房住了起来。

第二天在大唐宣政殿的早朝,宣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安禄山已经在洛阳登基做了皇帝,国号大燕。李隆基静静的在宣布完消息后,坐在朝堂上沉默了很久,众大臣中竟然还有了哽咽之声。

宰相杨国忠首先捧着朝牌站出来说:“陛下,哥舒翰大将军已经带着二十万大军镇守潼关了,我前些日子还听说河北已经被颜真卿他们占领了,现在安禄山进不能进,和范阳老巢的退路也被截断了,叛军不过是强弩之末,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我们一举歼灭,我建议,陛下立刻催促哥舒翰立刻出战,与安禄山决一死战!”

太子李亨却争辩说:“陛下,千万不可,前些日子御史大夫郭子仪来长安,建议坚守潼关,他们带兵北上攻击安禄山的老巢范阳,我认为若是按照这个计策的话,我们平定叛军指日可待,千万不可贸然出击。”

杨国忠再说:“太子过虑了,我听说这叛军在潼关外面的驻军不到万人,而且皆是老弱残兵,现在安禄山称帝,简直是大逆不道,天下大怒,趁着这个时机消灭叛军是最合适的机会了!”

太子李亨生气问:“潼关外有多少守军你如何得知?!”

杨国忠得意洋洋地说:“是驻军的太监传来的消息,万无一失。”

李亨早就愤怒这些太监监军了,正要发怒,忽然李隆基打断了他们,说:“我看宰相说的有道理,现在叛军已经被切断,不如先给河北的郡县下一道命令让他们南下进军,然后,再催促哥舒翰老将军出潼关,共同攻击叛军,就能万无一失了。”

杨国忠说:“陛下英明,叛军安禄山必死无疑。”

朝堂上又议论了一会朝政,忽然李隆基问:“近日来长安城内好像平静了许多,不过前些日子刺杀大臣的案件现在有线索了吗?”

李慎行顿时紧张起来,然后站出来说:“现在还正在查,不过就快有结果了。”

李隆基疲惫的说:“好,外面已经乱了,长安城内不能再乱了,朕已经心力憔悴了啊。”

杨国忠却加了一句,说:“陛下,恐怕长安城还并不平静,我听人说三清殿的道家老祖的画像丢了,不知道我听到的传言可是真的?”

“什么?你说什么!”李隆基惊慌的问。

李慎行胆战心惊,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在朝堂上讲了出来。

李隆基龙颜大怒,说:“查,给我查,这简直是在给我脸上抹黑,不过是什么人!查到了立刻斩首!绝不宽容!”

李慎行说:“陛下,我已经将一干人等全部都带回了大理寺,我一定一查到底,给陛下一个交代。”

李隆基突然说:“现在是非常时期,需要用重刑,不管是什么人,凡是参与到这些案件中的,或者有关联的,全部给我重判,包括你们这些大臣!”

众大臣连忙都大声齐呼说:“不敢。”

早朝已经议到了中午,从宣政殿上面的棱窗孔里透进来了许多的阳光,李隆基深陷的眼窝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李慎行离开了大明宫,骑着马回到了大理寺,他要抓紧查办案件。

李慎行命令少卿裴远将两名小太监,还有那天负责看守的羽林禁军护卫,冯道长一起带到大堂上来接受询问。

可是当裴远带到大堂上来的却没有羽林禁军,李慎行急忙问:“没有人送那天看守的禁军来大理寺吗?”

裴远说:“大人,没有啊。”

李慎行想起今天早上长孙盛德似乎一脸平静,正应该亲自和他询问一下,不过是个看护的禁军卫士,怎么他还要磨磨蹭蹭,难道这禁军和画像丢失有什么关系吗?可是长孙盛德一向机灵,怎么在这事情上如此不爽快?

李慎行正捉摸不定的时候,忽然有人报内侍高力士来了,李慎行赶快站了起来,带着少卿裴远在大理寺门口恭迎。

高力士下了马车,十来个太监和宫女们服侍着,一同走了过来。

李慎行恭敬地一拜,说:“公公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呢?是陛下有了什么新的旨意了吗?”

高力士弯着腰,眉毛已经花白了,他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说:“陛下他老人家没什么旨意,可是我今天是不能不来啊,不来不行啊。”

李慎行想了想,忽然明白了,问:“莫非公公是为了在下关押的那两个小太监来的?”

高力士说:“说对了,正是这件事,今天陛下不是说了,和此案牵连的人都要受到责罚,你说我手下的小太监要是真的犯了事,恐怕我也会受牵连。”

李慎行却说:“公公是陛下最亲信的人,陛下怎么会牵连公公呢。”

高力士说:“正是应为如此,我们这些做臣下的才需要小心翼翼的才是啊,省的陛下他老人家生气,影响了身体,你我都是罪人啊。”

李慎行知道高力士虽然是个太监,可是却非常的忠于李隆基,便点头说:“公公说的极是,我记住了。”

李慎行连忙过来唤去了丫鬟,亲自扶着高力士走进了大理寺内。

李慎行要让出大堂内的正位给高力士,高力士拒绝了,于是李慎行便命令人在堂下面放了一个座椅,高力士坐在下面。

高力士一向公告自傲,心里说是来看看这小太监怕被牵连,另一方面也是想了解下案情的进展,好心里有数,所以他进来后根本没打正眼瞧过那些小太监,那些小太监也都认识高力士,一个个吓得连磕头的勇气都没有,只是跪在那里,满脸的汗水。

三清殿冯道士去跟高力士见了个礼,高力士和冯道士也很熟识,高力士点了个头,算是还了个礼。

李慎行见禁卫军卫士没来,只要又传唤大理寺的衙役们前去传人,正说着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脚步声,步伐统一。裴远仔细一听,说:“大人,外面听起来好多人啊。”

高力士慌忙站了起来,也附和说:“没错,我当年监军的时候,军队出征的时候就是这声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慎行也摸不清情况,顿时也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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