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功夫啊!不论身手、反应还是剑法都是顶尖之属。”那大汉微微点头,似乎还在饶有兴致的回忆刚才的情境。“不敢,两针之情,在下先行谢过了,不过,使暗器偷袭,这恐怕不是君子所为吧。”陆文远哼了一声,剑已回鞘,紧盯着眼前之人。“呵呵,这并不重要,二位是沈泉的朋友?”那人道。“认识不久,算是吧。”陆文远应道。“那,二位可是找他有事?”那男子笑道。“那到没有,只是受沈兄邀请,来看看罢了。”陆文远随意应了个理由。
“哦,是这样啊,我奉劝二位一句,还是离沈泉远一点吧?二位既然与他刚刚结识,那就此打住吧。二位请回吧?”那男子笑道。
“这位仁兄,这话是何意?在下可没听明白啊!”陆文远也笑着说。“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我再说一遍,二位可以走了。”那男子突然不耐烦了,冲着陆文远挥挥手,转身欲走。“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何恩怨,可是,刚才沈泉帮了在下,你我都是江湖中人,这个谢字还是很重要的。”陆文远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笑着道,定了定神,心想:虽然不清楚沈泉是何来路,但是他身上兴许会有师傅的消息......
“哈哈,看来,这位兄弟是非要和沈泉一路不可了,可惜啊!”那男子放声大笑,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最后似乎还有些惋惜的样子。“哦?是吗?可惜吗?”陆文远转头笑着看看程雨,“可惜吗?”后者这时一脸紧张,被这么一问,莫名其妙的看着陆文远。
“四爷,和他废什么话,杀了算了。”后面又出来一个打手样子的人,凶神恶煞的。“那姓沈的还是他妈的一个字都不说。”那男子微微变色,低头沉思不语,突然抬头道:“去吧。”话语中总有些犹豫。这个下人立马冲了下来,手握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陆文远面带微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程雨蜷缩在陆文远身后,偷偷瞅着前面。
门口的男子嘴角一抖,冷笑一声,心底却大惊,手中竟冒出冷汗。“老四,这个人从哪冒出来的?”大堂内又出来一男子,也是一身华丽的衣装,却是眉清目秀,一副公子哥的打扮。“二哥,你看这,咋办?”“回吧?我们不是他对手。”后来的男子小声道,一双小眼炯炯有神,深邃而无尽头,面无表情,心道:怎么会有如此高手!
院中,那打手摸样的人已经躺在地上,身上并无血迹。陆文远的剑似乎并未出鞘,他恐怕连陆文远怎么拔剑都没看清。程雨却闭上了秀眼,不愿意再看。
“老四,咱们还是走吧,不然今儿都得栽在这儿。”那个‘二哥’又低声道。“也只能如此了,真晦气。”那个‘四爷’道。“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说,我们兄弟四个人合力,也够他小子喝一壶的。”那个‘二哥’恶狠狠地瞪了陆文远一眼,目光中充满杀气。
“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程雨忽得冒出一句。“师妹,不错嘛,哈哈!”陆文远隐约觉得这几个人并不十分厉害,大声说道。“送阁下一句话,最好不要和沈泉再有来往,否则,哼,我们会再见面的。”那个‘二爷’说道,一脸的阴笑。
“这好像与阁下无关吧?”陆文远笑道。程雨欲再说什么,被陆文远制止。
话音未落,从屋内走出十几个打手打扮的人,个个手握兵器,或刀或剑,跟在两人身后从小院一边离去,不慌不忙,看得出来都是训练有素。
目送这些人远去后,陆文远急忙奔向屋内,程雨紧随其后。屋内桌椅破碎一地,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死状各异,血迹斑斑,腥气萦绕不散,方才剧斗的场面似就挂在墙上。
正前方,沈泉瘫在椅上,浑身是血,头发散乱,遮住了脸。
“沈兄,沈兄......”陆文远赶忙上前。程雨从未下山,何曾见过如此血腥场面,阵阵腥气直冲肠胃,极不舒服。
突然,陆文远眼前一晃,椅子上的人直冲冲的向陆文远飞来,披头散发,似人似鬼,手中一把袖剑,细如发丝,却劲力十足。
“师兄,小心!”程雨忍不住叫出声来。
陆文远身形急退,“师妹,快闪开!”大声喊道,心中怒火顿生,“无言”出鞘。身形急退中,抬手一招无烟剑法“噬风如烟”,凝聚内力于剑锋,竟形成一道气劲,横劈那蓬头垢面的男子胸前。“啊!”那男子一声惊呼。身形却不慢,像泥鳅一样扭转到一侧,还是没能避开陆文远的剑气,‘哼’了一声,身子晃了一晃,飞速向门外冲去。
门外杀声震天,显然刚刚那些人并未走远,又听的一声大喊,“老二!老四!快走!快走!”这声却是奇袭陆文远那人。门外又是一阵骚乱,叫喊声、脚步声混到一起,渐渐远去。
“师兄......”程雨一脸惊惧。陆文远横剑胸口,喘口粗气,惊魂未定,回想刚才那招妙到极处,也险到极处,若是那人内力能与自己拼个旗鼓相当,必被那袖剑刺中。
“陆—陆—兄,是—是—你吗?”声音很是低微,显得中气不足,但又带着些许惊喜。陆文远听出是里屋发出的。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他小心翼翼的踏入里屋。
眼前,沈泉被绑在椅子上,浑身是血,两眼无光,奄奄一息。“沈兄,是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程雨也跟着进来,似乎还没从刚才的一幕中缓过神来,一脸惊愕。
“多亏了陆兄!要不然我沈泉今天就——就”说着,一口鲜血喷出。“沈兄,先别说话,一切等伤好点了再说。”陆文远边解麻绳,边道。“师妹,快取集气丹!”自己把沈泉扶到床上,程雨掏出一精致小瓶,递了过来,“师兄,给。”陆文远倒出一颗青色药丸,给沈泉服下,这才松了口气。
“师兄,刚刚那个人好可怕。”程雨仍心有余悸。“阴险狡诈,不知是些什么人。”陆文远坐在床边,愤愤道,“不过,他们不是师兄对手,放心吧。”陆文远见程雨很是害怕,安慰道。其实陆文远刚才也大吃一惊,他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手。
“陆兄不可轻敌啊!”一直昏迷的沈泉突然开口。沈泉接连咳嗽,挣扎着要坐起身来。“沈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陆文远一脸关切,一边扶起沈泉。程雨也上前一步,看着狼狈不堪的沈泉,“他们是些什么人啊?”问出了她心中最大的疑惑。
“二位对沈某的救命之恩,沈—沈—某一定铭记在心,它时若有机会,一定回报。可—可—是,二位与沈某一面之交,沈某实在不敢连累二位......”说罢,又是一阵咳嗽,嘴角渗出几丝血迹,喘着粗气。
“沈兄,你这是看不起我。”陆文远佯装生气,怒道,其实他明白沈泉是为自己好,心底还是很感激的。“我刚才在门外就发觉不对劲,既然决定进来了就绝不会袖手旁观。”“是啊,沈大哥,你现在伤的这么重,我们岂能一走了之。”程雨起初对沈泉并无好感,但她心地善良,又见他现在这副模样,不免起了同情之心。
“二位的侠义之心,沈某佩服,只是————”沈泉连连摇头。“沈兄有什么话尽管说,但凡用得着在下的,在下决不推辞。”陆文远一脸坚定。“对,师傅常常教导我们要行侠仗义的。”程雨也在一旁呼和道。
“烟霞弟子,果然名不虚传,好吧,既然二位如此,沈某再说什么,就不够朋友了。沈泉在这里先行谢过了。”沈泉一脸感激,指着对面的墙道:“陆兄,那幅画后面有一小孔,烦劳陆兄取些水来灌进去。”程雨听罢,很是好奇,走过去掀起那幅画,果然有一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