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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看不到的未来

我还是抑制不住的哭了,到底是谁的错,到底是哪里错了。我们要承受那么多年的痛苦。是我的错?因为我没能力让他相信我会一辈子都陪在他身边,不管他是什么样子都陪在他身边,我没能力让他相信即使和他回农村住我也愿意。是她的错?因为她,他变得那么敏感,变得什么都不相信。因为她,他的价值观发生了变化,变得离我越来越远。是他的错?是他不够坚强,是他没有相信我,是他没有给我机会让我证明。是他没有想清楚就和我在一起,然后又悄悄的消失得无声无息。只能说是命运给我们开了个玩笑,而我们都是受害者。只是受到伤害的程度不一样而已。

我一直哭,好多年我没有哭过了。我记得他离开的时候,我感觉世界崩溃了,但是我真的哭不出来。有时候我觉得心里憋得要死,好想哭出来释放一下,可是怎么也哭不出来。这次是他离开后我第一次哭,我真的控制不住的就哭了,我也真的停不下来。他抱着我就像多年前我们吵架了,我哭了那样,安慰着我。有那么一瞬间让人觉得时光倒流了。可是我们都知道现在已经是五年后的事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是没法见人了。羽志玢看到我这个样子很殷勤的给我让座,给我端早餐。我说:“求你了,有什么目的明说嘛!不要对我好,我感到不安。”

他说:“对你好就是有目的啊!看你这思想是多么的不纯洁啊!快吃吧!待会还带我们逛呢!”

他一直在那边偷笑,感觉心情特别好,还边吃边哼着小曲。整得我一头雾水,他在我眼里就像谜一样,所以我迷了他那么多年吧!

最后我还是没忍住问:“你怎么心情那么好啊!捡到金子了?”

他说:“比捡到金子还珍贵。”然后又是一抹**笑挂在嘴边。

我从来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要离开我不能留。他要回来我不能拒绝。记得上一次他要回来就说“你现在可以把我们看作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还说“必须答应,不许反对,不许有意见”。那么的霸道,有时我会想我爱的也许就是他的坏,因为他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所以我才特别迷恋他。与其说我爱他,不如说我爱的是他那种活着的感觉。我一直觉得一般人都会很容易爱上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因为不了解所以着迷。

很多朋友都不理解我为什么就喜欢他了,为什么我就喜欢得那么深了。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当初刚开始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很安静,很积极向上,也是有企图心的。后来慢慢变得看上去什么都无所谓,就像滩烂泥瘫在地上扶不起来。但是我最欣赏的其实是在那个状态下的他,不悲不喜,能忍受屈辱,很多事都一笑置之。再后来他变得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追寻着金钱、地位、名利。我不是说追求那些不好,也不是我有多清高不需要那些。只是我不希望看到他那么急功近利的追求那些。

可是我从来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他想要怎么做即使我难过的想哭,我还是必须得微笑着说,“做你想做的吧!”

当初是因为两个人截然不同所以他吸引了我,而后来也是因为两个人截然不同而走不下去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真的觉得有些事真的就是命中注定。有些爱情注定无疾而终。我和他,他和她都只是彼此的过客,也许最后我们都是陪在一个陌生人身边,给那个人最好的温柔。因为我们的彼此伤害,让我们学会了珍惜,最后珍惜的却不是那个教会我们珍惜的人。

一路上他都缠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他就像很多年前那样,喜欢死缠烂打。不过这些的前提都是他的心情很好,我不知道那天他的这些热度就退下去了。然后又留下我一个人孤独的流浪。一路上他总有问不完的问题,总爱逗我玩。

我们的旅游线路安排跟正规的旅行社是不一样的,我先说过了我们不是以盈利为目的,我们是想让游客看到真正的,原汁原味的景点。我们安排的住宿也不是什么大酒店,而是和我们关系比较密切,善良好客的土著居民的家中。不要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是好客的,是喜欢和不同的人在一起,体会不同的生活,听不同的故事。第二天晚上我和他还有其他两位游客落脚在一家当地居民的家中,家里只有一对老夫妻,孩子们都在外面的大城市去了。老两口不缺钱,他们喜欢我们来他们这里住,我们来了就有人气。他们喜欢热闹,喜欢和我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

我一直特羡慕他们这样的夫妻,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老爷爷特别幽默,老奶奶看上去特别精神,很慈祥。我一直觉得是因为有大爷的保护,老奶奶才会幸福得像个小女孩。我也想过找那么一个人一辈子逗我笑,就这样就好了。他只要乐观,只要在什么情况下都会让我笑,我就愿意陪他走一辈子,无论怎样他只要不离,我便不弃。可是要找那么一个人也是不容易的,有时候觉得在我的眼里看到的很多都是美好。因为把什么都想得太美好了,以至于我面对不了残忍,我接受不了现实。

晚上的时候我帮老奶奶做饭,老奶奶很耐心的教我。教我做点心,突然来了兴趣,觉得如果能做这些小东西给心爱的人吃。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我真的很羡慕这样的老夫老妻,要经历多少风雨才能走到今天啊!羽志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边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下厨了?”

我没掩饰:“我不会,也不想学。我只是在帮奶奶打下手。”

他说:“我就说嘛!你这样那还下得了厨嘛!懒人。”

我曾经有因为他想回去学做饭,我想为了他学习做个贤妻良母。可是有什么意义呢?我还没开始学,他就已经离开了。我就再也没进过厨房了。他说他喜欢女孩子穿白衣服,我买了好多白色的衣服,在他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穿过了。他说他喜欢女孩长发飘飘,我就再也没留过长发了。我不想停留在过去,我想要有新的开始。我也不想还活在他的影响下,喜欢着他的喜欢,追逐着他的追逐。

我看着他淡淡的说:“是啊!又怎么样嘛!反正娶我的人不会是你,你操什么心嘛!”

他说:“当初谁说的她一直觉得最后我娶的会是她。”

我说:“错觉,直觉不准的时候就是错觉。还不允许有哦!”

他说:“那莫办法了,我当真了,我反正就是要娶你。”

我说:“随便你吧!你爱怎么就怎么着吧!别打扰我的生活就好。”

他笑了笑说:“什么叫别打扰你的生活啊!我要你跟我走,能不打扰你的生活嘛!”

我皱了皱眉道:“跟你走?求你老,我们好好做朋友好不?你想我了就过来看我,回老家的时候,有空我们就聚聚。不要再折腾了,也不要再说些有的没的了。”

他说:“我这次是认真的,我要带你走,我要把你留在身边,我要你一直陪着我。”

我差点没哭出来回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说:“当然知道了,我不敢说我现在多爱你,但我知道这个世界只有你是最爱我的。我想和你在一起,给你幸福,给你温暖。因为你才值得我付出所有爱情。”

我真的快被他气哭了:“我都什么年龄了,你还跟我说爱情,那东西太奢侈了,我早就要不起了。我只要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他一脸认真的说:“这不行,要在这里过日子,也得等我们老一点才行,现在你得跟我回去过现实的生活。我们一起照顾父母,一起工作,有我们自己的孩子,然后好好的养育孩子,等他差不多独立了,等父母去了另一个美丽的地方。等我们没有了牵挂,我们就来这里,像老爷爷老奶奶那样过这样的悠闲的生活。”

我真的对他很无语,但是我拒绝不了他的诱惑,说实话他说的那些事我曾经做梦都想要的。也许他很了解我,知道我一直想要的美好。

我无语的说:“你说的很美好,但是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了。“

他说:“与时间无关,不经历这五年我怎么会知道真正想过一辈子的人是你。值得我付出所有的人是你,你值得我给你幸福。”

我说:“有些事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回不去了。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都知道了,我们没恋人的感觉了,我们没恋人的甜蜜了。”

他说:“不是你的错,当时我不明白生活真的不需要那么多激情,平平淡淡就好。我当时也许正像你说的,还没处理好和她的关系,还想着她,所以冷落了你。”

我不想听到关于过去的事,我一点也不想回忆到。很多事我一想着就头大,很多事我早已分不清是我臆想的还是真实的了。

我有点情绪失控的说:“以前的事别提了,我们真的不可能了。你看到白嘉珂了吧!我们在一起很幸福,很平静,我不想打破这种美好。你也看到了,我过得很好。”

他说:“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的,很多年前就是了。”

对他我真的无语惨了了,难道这些年在他眼里都不存在吗?多年前我会因为他这些话感动,而现在我只觉得自私。他总爱说人不能活得那么自私,可是他真的活得很自私,我有时都不知道我究竟是喜欢他什么。他和我想象中我会喜欢的人完全不一样。

我说:“嘉珂才是能给我幸福的人,我们现在过得很好,很平静。不要再闹了。”

他说:“你爱的是我,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会真正的快乐。你现在真的很好吗?只是在逃避。最后一次给自己勇气去相信爱情吧!”

有时候他真的很聪明,在他面前我常常感到不安,就是因为他像是能看穿我一样。我整理了思绪:“那不重要了,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在一起,对你我们做朋友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对嘉珂我有不一样的感情,我真的觉得我们这样生活下去会很幸福。”

他说:“那你为什么不跟他结婚,我打听过了,你们只是朋友。”

我假装轻松的笑了:“我们还年轻,不用那么早进入围城吧!”

他没理睬我的笑冷冷的回到:“你当初可是一心想着早婚,我记得大二的时候叫你毕业就跟我办结婚证,你也愿意。”

我回到:“人是会变的,经历过那么多事了,我也不是小女孩了。我也不会傻傻的等着什么白马王子骑着白马来接我了。现在我只想享受生活,在大家都结婚的年龄,我也会和嘉珂结婚的。”

他说:“少跟我扯那么远,你我还不了解。你要是放下了,你不会走到这么远的地方。你要是放下了,会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会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在我提到那些事的时候还泣不成声。”

我说:“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早就不是我们了,你已经有过无数多的你们,而我早已在这之外。”

这些年虽然恨,但是依然爱着,没有爱怎么会有恨。我还是能从各处听到他的消息,他恋爱,他分手,他得意,他失意,我都有听说。可是这一切早就与我无关了,以前我会因为他早已与我无关而掉眼泪。时间久了就像是看着别人的故事,与自己不再有任何牵连。

我看了看他,那张脸依然是我的最爱,那种笑看着我依然想掉眼泪。我真的不想他从此与我无关了,多么的舍不得。可是能怎么办呢?现在能在一起吗?在一起之后再分手就很难再做朋友了,我自认为没那么大度。与其那样还不如就只是好朋友。至少不会成陌生人。

我对着他很认真的说:“我们就做朋友好吗?然后看着各自幸福就好了,不要再折腾了。各自过各自的人生,在需要的时候给彼此安慰,不再相互折磨了好吗?”

他没理睬我只是问道:“还爱我对吗?”

我回道:“这已经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

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打断了我,说道:“只要说爱还是不爱,不要讲大道理了。”

我没有说话,他盯着我的眼睛说:“告诉我爱还是不爱,说!”

我不想骗他,也不想骗自己轻轻的说:“爱。”

他轻轻的说道:“这就对了,既然还爱,那就乖乖的听我的话,像很久以前一样。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相信我。”

我不知道他现在的热度几天又会过去,但是我爱他这是事实。我说过不会骗他,即使时间过去很久了,即使他给过我的只有伤痛,即使我曾恨他恨得要死,但我依然不会骗他。对他宽容,对他诚实是我一辈子都想做的事。经历那么多之后我还是一直觉得我想拼命珍惜的人只有他,我至始至终没有能够忘记他。没有爱怎么会有恨,因为还爱着,所以一直还恨着,还记着,还难过着。

但是我不觉得我们还能有新的开始,他不懂得珍惜,他不知道怎样去珍惜一个人。也许因为他知道我的深爱,才会那么是无忌惮的伤害吧!我虽然还爱,虽然还记得,但是我25岁了,已经不再是小女孩。我没时间也没胆量再陪他耗了。我现在需要的是份稳定的感情,然后过两年就结婚生子。这才是我的人生,我没那勇气去拿我的幸福跟他赌明天了。

他看到我久久的陷入沉思就很认真的说了句:“你好好想想吧!我反正不急,还在这里待些日子。你只要知道我是认真的就好了。”

旅程很快结束,这条线路我已经跑了很多遍了。虽然每遍都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故事,但是我最初来的那份激动欣喜也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悉,是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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