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遥远的遥远
回到客栈,嘉珂和那些客人正在谈笑风生,来这里的人都有着差多的爱好,很多人都是厌倦了城市,想到这样幽静的地方洗涤下心灵。还有的就是感觉脑子需要放空的人,我们这里设了一个留言板,我们希望来这里的客人留下他们最想说的话。有着很多的感人故事在这里发生,我有爱好就是收集这些留言。每次贴满了我都会把它们整理收集成册,我始终相信这是一个个浪漫的故事。
也真的有很多感人的故事发生在这里,记得是不久前一个女孩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在看着这个留言板的时候泪流满面。嘉珂善意的安慰她,女孩给我们讲了她的故事,她和他男朋友在初中就恋爱了。那些年分分合合无数次,可是在她心中他始终是那个想白头到老的人。缘分这东西真的很难说,缘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缘走了留也留不住。到最后他们发现即使他们还相爱,但是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他们找不回曾经的甜蜜。他们有的只是争吵,只是不安,只是怀疑。最后就这样不欢而散,那么多年,你知道吗?即使知道在一起不会快乐,但是就算是吵吵闹闹,闹到心碎,也比从此成为陌生人好啊!她以为在他心中她早已是路人了,可是她看到他说他想她了。
我看着留言板上的便利贴,上面画着笑脸,然后留了五个字“猪,我想你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是他啊?你怎么知道是在对你说啊?”
她笑了那笑容中含着甜蜜,也含着苦涩然后幽幽的说:“我们认识12年了,我人生的一半时间是耗在他的身上,你就知道我有多熟悉他了。他的字,他说话的语气,我都刻骨铭心,深入骨髓。”
我看着她仿佛回到少女时代,不由得发出感叹:“真羡慕你,好幸福啊!”
她看着嘉珂又看看我说:“我的甜蜜属于过去,哪像你们过的生活真像神仙眷侣,优哉游哉的。羡煞旁人啊!”
我和嘉珂都笑了:“我们的小日子确实不错,但是我们只是朋友,不过哪个女孩子能和他在一起确实会羡煞旁人。”
嘉珂看着我说:“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说:“是啊,大家都这么认为的。”
他说:“那不如你嫁给我嘛!让咱真的羡煞下旁人。”
女孩看着我们笑笑的说:“不打扰你们打情骂俏了,哎呀!我在这太碍事了。”然后转身离开,留下美丽却让人伤感的背影。
嘉珂碰碰我问道:“想什么呢?怎么样嘛?”
我疑问的看着他:“什么怎么样啊?”
他说:“别傻了,和我在一起吧!让我们真的逍遥于江湖之外。”
我看着他笑了:“傻帽,咱本来就逍遥于江湖之外了。找你的小美女去,少打扰我。”
然后转身离开,我和嘉珂,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那么优秀。而且我也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美好,我觉得做朋友是我们最好的状态,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无拘无束是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一个重要的原因。而且和他之间会有牵挂,但不是那种锥心的牵挂。他出去的时候会想他,想他的时候脸上心上都是舒坦的。而以前对羽志玢的那种牵挂就是真的牵肠挂肚,吃不好睡不好,全部心思都在想他在干什么啊?他这会做什么啊?他好不好啊?有没有招惹别的小美眉哇,想着的时候是焦虑的。我知道这是爱情,爱得有点过火。
我不想破坏和嘉珂之间的友谊,我也给不了他爱情。那样在一起还不如就这样,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样也许是我们相处的最佳方式。
羽志玢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升起的明媚的阳光,在我眼中他也跟着明媚了。他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猛的回头撞上他的眼睛,我还是像多年前一样,心里一阵乱跳。只是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些年唯一学会的就是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被人发现。他对着我笑,那笑容曾是我愿意付出所有去换取的。为了避免尴尬,我假装大方的走近他,问他:“想好去哪里了吗?我们今天有个团要出去,你要一起去吗?”
他看着外面说:“你带团吗?”
我说:“是的,要去吗?”
他说:“有多少人啊?”
我说:“十几个吧!不多。”
他有点不开心的说:“你可不可以做我一个人的导游啊!我只想和你两个人出去旅游一次。我以前答应过你要带你去丽江的,当时没条件,现在可以了。你记得吗?”
我看着他说:“你还记得,我忘了。”
他说:“是吗?真的忘了,那你怎么知道我还记得啊!”
我看着他无奈的笑了:“随便你吧!要去就去,不去拉倒。我是没时间,也没胆量再陪你玩了。姐现在不是小姑娘了”
时间真的不留痕迹,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起那些过去还是刻骨铭心的就像是发生在昨天。我记得他说要带我去旅行,我记得我说带他去我邻县的一个溶洞和古镇去玩。那些承诺都停在了那个夏天,本来以为那个夏天会是生命中最甜美的,却没想到成了如今最苦涩的一个夏天。那个夏天是我生命中最瘦的一段时间,我几乎怀疑自己得了厌食症,吃了东西就想吐,一想到他我就气得什么都吃不下了,睡觉的时候想到他我就心里憋着一股气憋得再也睡不着了。那种折磨没经历过的人不知道有多难受,我差点就走不出来了。我记得我当时吃不下饭,我奶奶还去给我开了几幅中药喝,妈妈呀!她要是知道我是被一男的给气成那样的,她该多么心疼啊!估计会想把他给杀了吧!
本来以为他不会去了,但是出发那天他还是带着他那无赖般的笑脸跟着去了,他有时候为了避免尴尬就喜欢装不懂,装无辜。那副嘴脸以前我看着是心疼,现在看着是心痛。以前是为他心疼,现在是为自己心痛。想起他的往事我除了心痛就是悲哀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他还是母爱泛滥的很心疼。更不想他在我面前还需要伪装。我一直希望他能做他想做的事,至少在我面前不用伪装,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卫做真实的自己。他倒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卫,自由自在的在我身边做着伤害我的事。即使我就在他身边,他也不会顾及我的感受给她发信息。关于他我能想到的大部分是伤,满身的伤。
我带他们来到香格里拉,最后的天堂,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在这样的地方就这样活到老也觉得值了,我在想在这样水土里长大的人该是多么水灵,多么纯真善良。不过要接触原始的当地居民还是不容易的,因为这里被开发了,它就带有了商业的气息。
我坐在外面看着夜空想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事,羽志玢走到我身边坐下,他说:“这里的夜晚好美,我带你去看星星吧!我每次想你的时候,就特想带你去看星星。”
我看着星空:“我们不是正在看着吗?你还有想起过我吗?”
他说:“我是想我们两个看,不想跟着一群人在一起看。我当然有想起你啦!经常想起,以至于后来想起的时候心都会痛。”
我深吸了口气说:“我什么都给你了,对我你还有什么企图吗?明说好了,你想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我全给。给不起我也尽力给。”
他说:“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吗?我想你就是有企图吗?你自己也说了你什么都给我了,我还能对你有什么企图,也不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我接到:“所以叫你明说啊!我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不要在这里对我献殷勤了。”
他皱着眉说:“没想到你这么看我,我在你眼中真的是这种人吗?”
我说:“你忘了,你当初叫我随便想,想把你想多坏就可以想多坏。我虽然说不恨你了,但你觉得我真的能不恨了吗?我真的不想恨,但是真的控制不住,想到你我连饭都吃不下,睡着了梦到你我也会憋气到睡不着。你知道那些日子我有多恨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那时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
他说:“我知道,我那时对你是很绝情,但是如果不那么对你,你会更痛苦的。长痛不如短痛,这道理你明白的。那时我真的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笑了,笑得天知道我的心有多碎:“那你现在是在从新挑开我的伤口咯,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从来没伤到过我吧!”
他说:“我现在能给你幸福了,我想要给你幸福。给我机会好吗?你以前说过只要我要,多少机会你都给的。”
我看着的他真的觉得越来越陌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你还没给我那么致命的伤害,给我幸福,曾经的你轻易的就能给,现在你觉得你能给我什么幸福。”
他说:“我想要的我都已经有了,我可以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四处旅游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说:“你什么都有了,你该找的是她不是我啊!我从来没想过要你什么都有,我没想过你要给我多好的物质生活,那些要求是她跟你提的,你搞错对象了吧!”
他说:“没有物质怎么会有幸福,我拿什么给你幸福。”
我笑了,没人知道那笑有多心酸:“那些是她想要的幸福,不是我,你所追寻的都是她想要的,现在你有了,你该去找她而不是我。”
他说:“不管你信不信,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和你幸福的平静的过日子。”
很讽刺,真的很讽刺,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会遇到他,我会爱上他,他要这么折磨我。我看着他轻轻的说:“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最后呢?”
他说:“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我和你,我和她之间的事,所以我只想沉寂几年,好好工作等我有了物质基础才有资格考虑那些事。”
我真的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当时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清楚呢?我问你你什么都不确定,你就确定你要我。可是你要了,然后说你什么也给不了我。多么的讽刺啊!”
他说:“我也不知道,也许就是你说的年少轻狂吧!”
我说:“一句年少轻狂,就能抹平你带给我的伤害吗?”
真的是太自私了,那么多年没有给过我一点关怀,现在却说要从新在一起,我真的不明白他一天在想些什么。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对我的伤害,我真的没办法一笑了之。就算我能不计较过去了,而现在我再也不想承受一次那种伤痛了,我受不了。我只想在这里好好的简简单单的过日子。过那种他不喜欢,可我真的很喜欢的日子,我不怕寂寞,我不怕孤独。我再也不想经历和他在一起的快乐,然后留下自己独自舔舐伤口,那种孤独寂寞才是透骨的。我也不想再为他把自己弄丢了,我找了那么多年才找回的自己我真的不想再把自己弄丢了。我也不想再给他伤害我的权力了,我只想做我自己,在这里好好的生活,能遇到爱情我就珍惜,不能遇到我也活得很好。
他看着我说:“那你说怎么办嘛?我现在真的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想给你幸福。”
我淡淡的的说:“这些话你曾经都说过了,很久以前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在你身边我真的感觉很幸福,我很想陪着你去追寻你想要的,我想看着你奋斗,我想一直陪在你的身边,那才是我想要的幸福。而不是我一个人在孤独寂寞痛苦中度过这么多年,然后你对我说现在能给我幸福了。这样的幸福对我而言那是幸福吗?”
他说:“我不知道嘛!也许是我太偏执了,她之后,我不敢再相信爱情。我也不相信你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你会跟我走一辈子。我真的不敢相信了,我也不相信爱情能让人战胜一切。那时候你还在学校,你并不知道外面的诱惑有多大,我没那个自信在我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你能抵御那些诱惑。我必须充实自己,才能避免再次伤害。”
我再也笑不出来,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也许我也不该怪他。他说的也没错,在这样的社会里谁还有安全感,都只是想保护自己。不想再受到伤害,不想再承受抛弃。我哭了,抑制不住感情的失声痛哭了。他把我的头伏在他的颈间,手抚摸着我的脑袋轻声说:“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相信我,我会让你以后的人生都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