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不是真打算让他到咱这帮忙吧?那一眼就能看出的有钱人家公子模样,当真没问题吗?”丫丫很是头疼的看着我。
看着眼前忙碌的小子,我除了想笑真的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所以,只是摆摆手让她去忙自己的。
丫丫是在来意华城——德安国京城的路上买的小丫头,那时的她被人牙子打的躲在桌下不敢出来,于是我便动了恻隐之心将她买了回来,当然,恻隐之心只是一部分,还有部分的原因是看过各种穿越宫斗言情小说的我总觉得身边若是没有个把心腹之类的人物,想来这盘穿越的大棋也下不下去,再者也算是救出火坑的恩人,总是要更贴心一点。
离开云城已有近半年,但距离上次见到云天歌却已是两年多前的事了。他走后,我继续呆在醉花居做我的舞姬,只是少了一个算是真正陪我玩的人,那里自然是不再像从前一般有趣,所以,在钱存的差不多的时候,我留下了自己双倍的赎身钱及一封对邓姨满怀歉意的信离开了醉花居。
从云城到意华,换了男装点了麻点的我没那么好运气的碰上乱七八糟的是非,而是十分平安且自在的以游山玩水的姿态抵达了意华城,当然,丫丫的事除外。
一路上我能感受得到这个国家的平和与富庶,人民大都以一种安逸过分的心态在生活。德安地处亘土地区西南,北邻大辰,西北与细疆几个小国接壤,东接繁朝,东南与南漠最大的色洪国毗邻,而剩下的西南边界,则是海岸线。一路从云城北偏东的上到意华城,我基本可以确定我处在这个世界的北半球,因为我离开云城时正值入秋,虽说我慢悠悠走了三个月,但天气及草木的明显变化,还是能让我明白,这是个越往北走越冷的地区。
意华城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恢弘如潮,许是我的期望过高,是以失望略大,但,到底还是一国之都,各处都透着繁荣欣然的气息。意华城据我的观察,感觉与以前书上所画唐代的长安很像,整个城规划的四四方方,但同样有着不一样的地方,它分内外两城,外城包着内城,内外城间还有一道较为低矮的郭墙,内城住的大多非富即贵,平头百姓自然是不如外城来得多。内城正中是皇宫,中轴以北多是宅邸,以南,宅邸与商铺势均力敌,而靠近南郭墙的那一片区域则是意华城最为热闹繁华的东西郭市,而我则在与郭市一墙之隔的外城南郭墙下开了间小酒肆——清风醉。为何是酒肆而非其他,这个原因就是年仅十三的丫丫,她被卖掉之前一直是帮爹娘酿酒为生,虽抵不上什么佳酿,但也还算是好酒。所以,当我知晓她这一技能时,瞬间觉得穿越者果然拥有无限好运气啊。
再多一句嘴,由于以后会是交心换命的关系,所以我就把我除过穿越这一点外所有的事情都跟丫丫说了,同样,她也说了她的所有事。而丫丫被卖掉,是因为她爹娘要给她大哥二哥娶媳妇。
在意华城中开起这清风醉不过三月,说起开这家店倒是要谢谢云天歌当年的那袋银子,本想着最多不过二三十两,结果我还真小瞧了他,那袋中除了二十两纹银,竟还有张二百两的银票,其实我特想告诉他这么多银子足够赎我十几回了。再加上自己的那些积蓄,我俨然一个小富婆嘛,所以给邓姨留了双倍的赎身钱,所以买丫丫的时候听那人说五两银子,我都不屑去与他讨价还价,还顺手多付了他一百文钱(一千文是一两银子)当是小费。
开业两月便是过年尾,这里其实有个我很不习惯的东西,就是所谓的过年尾。咱不是**节就是叫除夕,他这一个过年尾一个庆岁首,总是让我觉得奇奇怪怪的。之前在醉花居,每到过年尾,园子里的姑娘们都是各有各的喜怒哀乐,而我不过是觉得:吃的蛮好。所以,这也算是从醉花居出来后的第一个年尾,我也是蛮好奇京城会如何过这个年尾,会不会和原先的世界有所不同呢。
然而,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和咱的春节几乎没区别啊。甚至连接踵而来的上元灯节——月铃节都木有区别啊亲,我能退货吗亲。元宵节之所以称为月铃节,只是因为月铃花只在这一天的黄昏才会花开满树,并且会在第二天清晨前凋谢,应了那句“所有的美好都只一瞬”,而月铃树并蒂双生,缠绕纠结,像极了那些个痴男怨女,是以,这月铃节就成了那些年轻男女们的“情人节”。可我总觉得,月铃花的一瞬却远比昙花来的长。
咳,扯远了。回到一眼就能看出是有钱人家公子的那位跑堂伙计这件事上。这位伙计名为南宫思,家住宁州棣(di四声)棠山庄,江湖人士,善药理。不要以为我说是江湖人士并且善药理,就以为他是个云游四海五湖为天下苍生带来福音的武侠神医,他,不过是个武功连我都不如的能治点感冒发热不消化之类小病的江湖郎中,来意华城的目的也是一个老梗:为母寻夫。他娘还不知道已经怀上他的时候,他爹就不知道又跑哪沾花惹草去了,并且一走就是十九年,他娘是个痴情的,带着他跑遍大江南北的寻夫,看他已长大成人,为了提高效率也算是为了锻炼他,两人便分开接着找,并约好每年六月初六回棣棠山庄集合。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如此之细,我是不会告诉你他是个闷.骚的话痨的。
南宫思与我的这一丢丢掌柜和伙计的关系也算是他硬扯出来的,毕竟有人愿意不要工钱只需包食宿来清风醉做伙计我也是没有抵抗力的,虽然是我设计的戏码,但他到底还是跳进瓮里当了那只被我捉的鳖。
起初我就没在意过南宫思,是丫丫发现他几乎天天坐在酒肆角落的那张桌边做贼心虚般地看着掌柜的我,我什么时候回后院超过半个时辰他什么时候走。就那么看了一个月,丫丫终于受不了了,就像说变态一样告诉了我这件事,而事实上在他那么看我有半个月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在看我,但我还是很谦虚的觉得这只是个巧合,因为,在离开云城后,我脸上的斑斑点点被我画的越发夸张了,想来也是没有哪个神经病会看上满脸大雀斑的我的。
但,我想错了,真的就有神经病看上了,而这个神经病,就是他南宫思。本来他看他的,只要不来搭话,我不理他也就是了,只可惜我也是个闲得无聊喜欢找事的人,就在我觉得做生意这件事很麻烦很烦的时候,如此可爱的南宫思自己送上了门,我不去逗他还真就对不起他看了我一个月的心啊。
回忆模式开启。
那日,南宫思依旧是坐在角落的桌边,听完丫丫说的我所不知道的细节,我按耐不住内心找到新鲜有趣事物的兴奋,拂了拂衣袖,径直朝他那张桌去了。南宫思看我向他走过去,立刻转过头看向别处。看着那副模样,我能做的只有在心底笑到肚痛。
“公子日日到奴家这清风醉,却日日看着门外,从不曾醉过,不知是奴家招待不周,还是,公子在等什么人?”我用尽从醉花居学来的风情,徐徐坐到南宫思对面。当然,如我所料听到了那为之一窒的呼吸,而我也觉得甚是有趣。看着他那典型阳光大男孩的长相,我也是醉了。
“掌柜招待并无不周,在下,在下也并未等人。只是,只是觉得掌柜这清风醉甚是……特别,是以多有流连。”南宫思略显慌乱却依旧沉稳有礼的接了我的话,这让我更觉有趣。
“哦?特别?不过小小酒肆,又有何特别?”我扑闪着眼睛看他。
“呃,这。”我分明听到咽口水的声音,“掌柜这清风醉铺面虽小,但装饰清雅,其间摆着各式花草,看似杂乱,实则用花草将每桌都隔成了独立的空间,且每隔一个时辰便有琴师弹曲一首助兴,虽非名家助兴却是足以。最妙的当属这满墙画作,在下也算是大江南北都走过的人,见识不少,但如此画作却是平生仅见。只不知这逍遥散人,却是哪位名家?”他越说越溜,到最后已不复之前的慌乱。而我看着墙上那些我的随笔涂鸦,心想你要是见过才有鬼了。诚然,这逍遥散人就是我自个儿起的笔名,这样才能显得高大上。你若问这画什么模样,若是看过梵高的《星空》或是莫奈的《日出·印象》,那么就想象一下这种类似画风用国画或是工笔来描绘的样子,差不多就是我创作出的奇怪的涂鸦了。而画自挂上开始得到最多的评价是:“好奇怪的画。”
“奴家也不晓得,不过是见着喜欢便从一个穷书生手里买回来的,不想竟是公子口中佳作,公子若是喜欢,送一幅予公子便是。”
“这,这怎好夺人所好。”那不就是不拒绝嘛,说得好听。
“无妨,不过一幅画,若无公子抬爱,不过废纸一张,有何价值。”
“那,既是如此,在下却之不恭了。多谢。”抱拳谢过。
“不忙谢,倒也不是白送,今日客人不多,甚是无趣,不若公子陪奴家喝上两杯,算作答谢如何?”我挑眉看着他,他又一次如我所料的有些局促,眼神飘忽不知该看哪里,此等趣事,来到这意华城后他可是独一个。
“在下,荣幸之至。”
看着他那副乐得快开花但卯足了劲忍耐的模样,我这捉弄之心简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啊。让丫丫上了两坛酒,外表看来并无不同,实则天壤之别,我的这坛不过比水强点,南宫思那坛却是丫丫所酿之酒中最烈却从未拿来售卖过的,再加上我这一化学实验好手的轻微蒸馏,可以想见那酒会烈到何种地步。可怜那个傻子,一脸看着女中豪杰的表情看着我。
是以,当两坛酒几乎见底的时候,那呆子果不其然的,醉了。
“公子当真好酒量,我清风醉最烈的酒,公子饮了整坛亦不过微醺尔尔。”我轻晃手中空碗,别有意味的看着南宫思。
“姑,姑娘才,才是微,微醺罢。在,在下,佩服之,之至。”南宫思一手撑脸,一手在空中不知画着什么,模样甚是好笑,“此,此酒,说是在,在下有,有生以来,饮,饮过的最,醇的酒也,也不为过,嗝。”
“公子喜欢便好,再说自家酿的酒醉了自家人,岂不让人笑话了。”看来时机已到,是该套套他的话了,“不知,公子几乎日日流连奴家这清风醉又是为何呢?不过小小酒肆,竟是如此让公子着迷吗?”
“呵,呵,其,其实吧,在下,是,是在看人。”他说着转头左右看了看,凑我近了些,复又压低声音,像怕谁听见似的,“看,这,这的掌柜的。”
“哦?掌柜的那般丑模样,公子看来作甚?”我说完,南宫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的前仰后合,“公子笑什么?”
“在,在下笑,笑姑娘的金,嗝,金玉不,不识。”
“此话怎讲?”听着南宫思的话,我对他更有兴趣了。
“掌,掌柜的脸,脸上,那,些斑,斑点,点,其,其实都,都是假的。”南宫思说得甚是轻蔑。
“哦?公子看出些什么?”南宫思的话倒叫我吃了一惊,他如何能发现。
“在,在下,目,目有短视,视,视物不,嗝,甚清晰。初,见掌,掌柜的,当,当真是,嗝,惊,嗝,为仙女,临,临世。”说着南宫思轻锤了锤胸脯,“可后来,近,近观数,数次,不仅发现,掌柜的面,面上斑点,更,更发现,那斑点不过,是,是掩人耳目的装饰罢了。”
“装饰?”我不明白他是如何看出来的,但这说明我的化妆术当真不怎么高明,“公子又如何知道?”
“是,斑,斑点的位置,几,几乎次次都,都不同。若,若非装饰,又,又如何解释?”南宫思的眼睛已经快要闭上了。
“哦,公子竟观察细致至此,奴家叹服,再敬公子一碗。”原来如此,“目有短视”也就是近视,他那有近视的小眼睛居然能观察这么仔细,还真是难得,但也说明,这货就是一变态。
“先干,为,为敬。”南宫思说完仰头就准备干了之前放在桌上的那碗酒,只可惜,他这一个仰头的潇洒动作让他彻底趴在了桌上,一动不动。
我看着瘫在桌上的南宫思,一手挠着耳后,一手轻敲着桌子:这货怎么处置呢?杀人灭口吧,显然不至于,但就这么放任自流吧,也是个麻烦。
“老板,怎么办?他眼睛好尖啊,我都没注意过。”丫丫站在他身后听了很久。
“让小四小五把他扔后院柴房去。”我又喝了一口和水差不多的酒,觉得在想出办法之前先把他关起来比较好。
“好。”丫丫转身叫来了小四小五(雇的两个伙计),两人架起南宫思就准备去后院。看着他们三个的背影,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处置他的最佳方案。
“慢着。丫丫,你去把后院还空着的那间屋子稍微收拾一下,让小四小五把人抬到那去。”
“哦,好。”丫丫虽然一脸很是不解的表情,但还是非常听话的照做了。
我的方案其实说白了很简单,不过是摔了损了些不值钱的器物和家具,然后扫到很容易被看到的角落,等南宫思醒了,再让丫丫和小四或者小五在看起来避着他的地方说是他干的,就我对他这种也算世家出身的温和性子少爷的了解,他应该是会主动负起赔偿责任的,我再假意推辞推辞,再状似无意地说说缺人手什么的,以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规律,他应该很好奇做伙计这件事,再加上目前他几乎天天到我这酒肆报道的情况来看,我基本有八成把握他会主动说来帮忙,当然,推辞还是必须的,不过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最后,顺理成章他成为我的伙计,任我宰割。
当然了,这种方案也不过是一种最理想的状态,中间若有节外生枝,我也想了许多剪枝的方案,可是,我不知是我这方案太好还是南宫思太没脑子,最后的最后竟是几乎按我原想的脚本完成了这出戏。于是,我又一次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世界绝对是为了我创建的,否则解释不了我这无数次的狗屎运。
回忆模式关闭。
“小七,后厨柴没了,你帮忙去劈一些吧。”南宫思搬来不过一天,丫丫使唤起南宫思便已不复之前几天那种怯怯的“公子公子”,而是十分顺手了。
“不知,诸位为何都唤在下‘小七’?”南宫思很是疑惑的问。
“老板给所有雇的伙计都编了号,到你刚好是七。”
“竟有七个伙计吗?算上姑娘这也不过四五个人啊。”
“小一比较奇怪,小二太普遍,小三太尴尬,所以从小四开始。堂上就是小四小五,后厨帮丫丫忙的是小六,所以你是小七。而四个伙计里,只有小七你是在我这住的。在堂上叫各自名字我嫌麻烦。不知,小七可明白了?”我看丫丫解释的着实太慢,太耽误工夫。
“原来如此。”南宫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既然晓得了,就快去忙吧。还有,以后铺子里人跟前用‘我’,别‘在下’‘在上’的,麻烦。对了,从今儿开始叫我‘老板’。”我挥了挥手让南宫思去了,而他也很是愉快的点头去了后院。
我满以为一个少爷做起这些粗活总是会多少有些笑柄的,可结果倒是让我很吃惊,很多东西虽然不大明白,但在旁人的教导下也做得有模有样,并不曾给我添过麻烦,甚至还帮我扔出去过几个喝多了闹事的人,对待那些喝断片了的粗犷大汉,也没显出过不耐烦,于是我就想,这家教还真是好得没话说,当然也就被我发现,这货的武功还不如我。为了藏拙,也为了显得娇羞之类之类的,我表现得自己只是懂一点点武艺,是以,除了丫丫之外其他人都不晓得我武功的深浅,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我自己,这样一个类似太平盛世的环境,武功竟是无甚用武之地啊。偌大一个意华城竟连个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都没有,太让我这个想猎下奇的人郁闷了。
清风醉我并未用心经营,因为那么多的前车之鉴告诉我:树大招风。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曾拿那次灌醉南宫思的酒来卖的原因,甚至连饮食我都没有做任何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出来,当然,若是自己吃,我还是很卖力的。
这个时代的炒菜还比较少见,多是蒸炖煮煎,炸制就更少,因为油贵啊。虽说这里已经有植物油,但因为压榨工艺的限制,所以还是比较贵的。本打算也不让伙计知道我的做菜手艺,可实在是受不了没有了旁人的限制还不能吃好点,于是,伙计也就跟着享了点小福。只是很头疼这里的有些食材和调料并不那么好找,毕竟有些都是外来的,而我的印象里,大部分新传入的还未普及的食材和调料基本都是作为贡品的。
我原想南宫思做伙计也不过就是一时好奇心并爱慕心起,再加上慢慢会发现我的各种毛病,想来不过一半月便厌了,可我总是低估了一些人。当他在我这小酒肆中打工的第三个月,我都有些厌了他这个话唠,他竟然还兴致勃勃的越干越起劲,竟让我真心不知道他那奇特的大脑构造是如何形成的。
“小七,你不厌吗?”我坐在店中一张桌边,就着已是昏黄的蜡光看着擦桌扫地忙忙碌碌准备关门的南宫思,突然觉得这样捉弄他,也没什么意思。
“老板是指什么?”他手下不停,只是抬头看着我。
“这跑堂的有什么意思,每日笑脸迎客,说不得还要挨客人的骂。三个多月了你都不觉得无聊吗?”我拿手在桌上画着圈圈,眼睛瞅着门外。
“不啊,我觉得倒是挺有趣。”他笑了笑,在我发他的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
“有趣?你这脑子是让驴踢过吧,我完全看不出来这哪里有趣了。”南宫思住进来一个月后,我就懒得再装什么矜持了。
“有趣的不是跑堂这活计,而是在这期间的其他东西有趣。”南宫思怔怔的看着我。
“莫不是说,我有趣?”我挑眉看看他,他又一次些微局促起来。
“是,也不是。”看我笑了,他又接着说,“老板不论性格举止皆是我不曾见过的,说是奇怪,有点太过,但说有趣,却又不尽然。你知道的东西很多,但都很奇特;你会武功,却不过勉强自保;你是女子,但行事作风又有男子气度;这清风醉你若是用心经营,想来每日都会客似流水,可你却漫不经心并不十分热衷。单是这几点还不够说明老板和这清风醉都很有趣吗?”
“公子看的倒是多,只不知公子滞留在此的目的究竟为何?”我挑着眉别有深意的看他。
“老板也见了,在下每隔几天便去西郭市的花街走上一遭,母亲曾说父亲最喜流连那等地方,只是我在京城的这半年下来却依旧毫无所获。流连此地既为寻在下父亲,也为……老板。”说到最后,我就着那昏暗的光竟都看出他耳根子那处的红晕,最后那句想来也是羞于启齿之言。
“为我?呵,奴家这副尊容,竟还得公子惦记吗?”我故意这般说,只是想看他又是何种反应。
“老板又何必揣着聪明装糊涂呢,你我二人第一次喝酒之时,在下就已说了,老板那一脸斑点不过是装饰。”看着他微微扬起的嘴角,我猜我的表情一定很丰富:竟被这个呆子给耍了。
“原来公子当真是海量,那后续之事,竟也配合的如此心甘情愿,奴家也真是佩服了。”我稳了稳情绪,笑得更灿烂了。
“老板谬赞了,那酒喝过便是真醉了,不过是醉人不醉心。真正醉心的除了老板,也不做他想了。原本便是每日无论如何都要过来看看老板,既有如此好机会,错过岂不可惜?”看着他那有些得意的眉飞色舞的表情,想来在我这儿的三个多月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至少,学会了我那有意无意间的轻佻与逗弄。
“可不知公子发现没有,奴家可是对公子半点意思也无呢。”想要得意,怕是还嫩了些,我故意半支起身子凑到他耳边略带暧昧的轻声细语,而他也如我所想一般猛地后仰躲避,“记得公子说过,公子还大奴家两月,怎的这般不经逗呢。哈哈。”说完我故意掩面轻笑出声,看着他那一脸慌乱的模样,我又觉得此事还是有趣的。
再继续逗他,他怕是今儿一晚上都不用睡了,于是便转身准备回后院:“奴家的前尘旧事并不怎么光彩,奉劝公子,还是点到为止的好。”说完,我抬步就向后院走去,而对身后紧跟的那句乱了我心的话充耳不闻。
南宫思说:“我不介意,我识得的是现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