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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深仇大恨(上)

洪云儿奇怪地问:“你与那仇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会如此追杀你呢?”

周天宇长叹了一声,很无奈地说:“唉!说来话长……”

原来,周天宇一家在三岔河口行医多年,到他父亲周启庆已经是三代行医了。承蒙祖先庇祐,生意一向很好。当然,这是街坊信任,也是周家积德行善的结果。有时候,周家见是一些穷苦的病人,不但会免收药费,而且对他们的态度也如贵宾一样看待。因此,在三岔河口这个汇聚了三教九流的复杂地方,却是很有名气的。正因为树大招风,为其他医家所妒忌,甚至于仇恨。可惜,周家一向是单传男丁,因此上,虽积蓄了一些银子,但旺财不旺丁。

当然,周家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什么疑难杂症,经周家人看过,基本上都能医治,即使是重病难医之人,周家会很明白地告知对方,说:“这种病,我周家治不了,还是到别处看看吧!”如果是贫苦之人,还会赠送一些能对病情有缓解之用的药,甚至还有少量的盘缠送上。不过,周家看不好的病,在这三岔河口的地方,还真的没有能治这病的人。为此,没有谁会说周家不好。即使是治不了的病人,但他们感念周家的恩德,也丝毫没有半点怨气,因为周家广结善缘,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地痞恶霸,都不敢轻易得罪周家、招惹周家。地方上有如此高人,本该是地方上大大的幸事。每家每户,上有高堂,下有幼儿,长年累月的,谁没个病痛,逼走了高人,人难免会有三长两短,到时自家遇到麻烦,将去哪儿求?庸医随地有,高人一难求啊。没有谁会这么愚蠢得罪周家?因此上,在坊间,有人盛传,说:“周家得了一本医学奇书,周家的医术才如此高。”也正因为如此,才有对周家虎视眈耽的些屑小人。

说起周天宇的妈妈,就是一个传奇故事。

有一年,北方有一对逃难的许姓夫妇,拖着一对儿女将要逃难到南方一个亲戚,由于周车劳顿、风餐露宿的,夫妇两人不幸染了重病,而随身带着的不多的盘缠,又遭山上的土匪在光天化日之下劫走了。

一家四口求天无门,求地无路,流浪在三岔河口的街头,那对夫妇也奄奄一息。幸得有好心人施舍给他们一点剩饭剩菜,并告诉他们可去找周家药堂,说:“周家是户善人,会救治你们的!”

这一家四口,在众人的指点下,找到了周家。当然,周家收留了这一家四口。周家不但医好了许姓两夫妇的病,还好菜好饭招待他们,临走时,还送上盘缠。许姓夫妇感念周家的大恩,而且拖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逃难也决非好事,如果不是他女儿穿着破烂,故意把脸弄脏,早已被土匪劫去做了押寨夫人了,因此,许姓夫妇决意把女儿留在周家做媳妇,因为,那个时候的周启庆(即周天宇的父亲)年纪尚小,还没有合适的婚配,而周家见许姓的女孩可爱、勤俭,也就同意了。许姓夫妇带着儿子去南方逃奔亲戚了,多年后才寻回来,两家才有了来往。

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些屑小人自然不在话下,窥探周家那本所谓的医学奇书的人为数不少,他们虽不能明里硬抢,但图谋暗地抢夺的人大有人在。特别是那个赵孟起,仗着自己财大气粗,仗着自己朝里有人做大官,曾几次上门纠缠。

在周氏药堂里,赵孟起带着几个凶神恶煞似的手下,围堵着周氏药堂的大门,不让周家做生意。赵孟起也开着一个药房,但他不懂医学,只雇佣了一个老中医坐镇药房,可是他的药费贵,少有人光顾。他看见周启庆生意好,当然有妒忌之心。他又听说周启庆有一部医学奇书,因此,他动了歪念。

赵孟起满脸横肉,斜着一双淫眼,端坐在条凳上,对着在柜台里的周启庆,说:“周老板,听说你有一本医学奇书,你开个价,多少钱我都买?”

周启庆笑着说:“赵老板,你说笑了吧?——我哪里有什么医学奇书呢?你也是开药铺的,你请的那个老中医他也应该清楚,有没有医学奇书这一说法?何况,他是个老中医,他知道的东西比我多!”

赵孟起冷笑着说:“没有?谁信呢?外面大家都在说你有这么一本医学奇书,那你又作怎样的解释呢?——你是怕别人看了你的书,抢了你的生意,故意隐瞒了吧?”

周启庆说:“那是外人以讹传讹,我真的没有什么医学奇书,我能有的书籍,你那位老中医必有,他有的书籍我未必有呢!”

其实,周启庆真的没有什么医学奇书,外人这么说,那是大家敬重他,敬重他的医术高,更敬重他的品德,把他神化了,要说他真的有什么医学书的话,那就是医德了,是医德使他声名鹊起。

但赵孟起依然不依不饶,说:“周老板,不要搪塞了,我知道你应该有这样的书,你只不过想抬高价格罢!你开个价,多少钱我都要买!”

周启庆为难地说:“赵老板,我真的没有这样的书,如果确实有,不要钱,我送给你!”

赵孟起有些恼了,他一向蛮横惯了,他想要的东西,很少有人敢这样不识好歹和他讨价还价的。除非那些和他一样有地位、有权势、后台稳的人才敢公然和他叫板。他最后把他坐的条凳几脚踹断了,丢下了一句话:“你不卖,等着你有好受的!”他悻悻地走了。

但周启庆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没有被他的架势所吓倒。在三岔河口这个地方,许多人都会给他三分薄面,只是他的妻子许芳担心,担心赵孟起会报复,因为赵孟起是个小人,但周启庆不以为然。几十年都过去了,相处都平安无事,他没有再往深处想。也是的,他平时为人正值,没事得罪别人,反而做了许多众人有目共睹的好事。

他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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