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波坐立不安,不时看一眼腕上的表什么时候两个小时这么漫长?好像两个世纪!
时间到了,韩波立即冲上楼,敲响包房的门。他推了一下,竟然没推开,他更加用力急促地敲了。
晓月给他开了门,说:“我画完了,该回去了。”
“我送你!”韩波说,嫉恨地盯了沈诺一眼。
沈诺站起来,手插在裤袋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望着他。
如此俊酷的男人,又有几个女人能拒绝呢?韩波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下沉,如果他是他的情敌,他想他的机会和现在的心情一样,都是零点。
韩波把晓月送到她住的小区。
晓月说了一声“谢谢”,伸手去开车门。
“你看上他了?”他醋意十足地问。
“几个月前,我对他就有感觉,经过今晚的谈话,我确定我已经爱上他了。”
“你们早就认识?”
“是的。”
“这么说我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你认为呢?”
“我虽然没他帅,但是我比他有钱啊!”
“你认为钱能打动我的心吗?”
“就因为他帅吗?”
“你认为只是色就能俘获我的心吗?”
“我除了长相哪点不如他?”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像他一样的爱我。”
“我也很爱你呀!真的很爱很爱你呀!”
“爱我就祝福我们吧!”晓月说,开了车门。
四楼的一扇窗亮起灯光,韩波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略带淫邪。
门被敲响了,晓月正在洗脸,她拿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去开门,说:“不是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韩波笑呵呵地问,趁她惊愣之际,闪身进去,并用力地关了门,门“咔嚓”一声,自动上了锁。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晓月故作镇静地说,“我要休息了。”
“我不甘心。”
“明天再说可以吗?”
“我不!”韩波在沙发上坐下,“今晚我不走了。”
“我走!”晓月有几分慌乱地去开门。
“我不准!”韩波三步并两步,从后面抱住了她,将她打开锁的门再次上了锁。
晓月用力地推开他,骂了一句:“流氓!”
“别刺激我,否则后果自负。”韩波正告,“我不是在开玩笑,真的别惹我。”
晓月慌了,略加思索,脸色温和下来,说:“过来坐吧!”
韩波冷静下来,跟着她坐到沙发上。
“我这没吃的,也没有饮料,喝凉白开吗?”
“不用了,我坐一会就走。”
“那个餐厅是你一个人开的吗?”
“我爸妈出的钱,我一个人经营。”
“不错!”
“你喜欢我可以把它送给你的。”他急切地诚恳地说。
“我哪有时间经营它呀?我还要画画呢!”
“你不用经营,你只数钱就行。”
“谢谢你的好意。”
“你接受吗?”
晓月低头沉思,却是在想沈诺怎么还没有来。
“我从来没这样喜欢过一个人。”韩波说,“从记事起到现在,一直都是女生围着我转。我长得也不错的,只是没有沈诺好看。”
“如果沈诺是女人,你还会坐在这儿和我说话吗?”
韩波愣住了,想起自己初见沈诺时,大大惋惜他不是女人。
“没有人能拒绝他的美和爱,包括我。”
“他美得很奇怪。”
“怎么奇怪?”
“他讨厌男人,不近女色。”
“他只是不随便近女色而已。”
“餐厅的女孩子几乎都追求过他,他表现得很反感,从来都不理她们,不食人间烟火一样。正常的男人是不会讨厌女人的追求的,即使他不接受,心里也是沾沾自喜的,像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反感,真的很奇怪。”
“可是他对我没有反感啊?他喜欢接近我,听我的话啊?”
“我只是把我的感觉告诉你,绝对没有挑拨你们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心意。”
“不管多么漂亮有气质的女人追求他,他连正眼都不瞧一下,还扬言说,他做女人比她们要漂亮。你说,他这是什么心理?世界上就算存在专一的男人,但也不能专一到反感异性的追求,不欣赏异性的美吧?”
也许,这和他的身体有关吧,晓月叹息着想。
“不早了,我回去了。”韩波站起身来,“你自己留心了,别让他伤害到你。”
“我会注意的。”晓月站起来送他,“谢谢你。”
韩波离开了,晓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锁孔转动,沈诺打开门俊颜泛青地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个餐盒。
晓月看看他的脸色,知道他和韩波遇上了,但不知韩波和他说了什么,令他如此的不开心。
“一定很累了,吃饭吧!”沈诺冷冰冰地说,把餐盒放在茶几上,泪水湿了长长的睫毛。
“韩波说什么你也信,傻笨傻笨的。”晓月嘟囔着说,拿出餐盒,打开吃了起来。
“他说他甘拜下风,只做了一个小时是什么意思?”
“气你的意思,听不出来吗?”晓月忿忿地抬起头,“你一进门看见我正在洗澡,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像韩波那么下流,偷看你洗澡。”
“哪个澡?”
“洗澡的澡啊!”
“可我说的是大枣的枣!”
“你又没说清楚……”
“他说的做是坐,你清楚了吗?他只是在沙发上坐一会就走了,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沈诺见她生气,坐在她旁边,说:“我又没说什么……”
“你的脸色还用你说什么吗?什么叫我一定很累了?你的思想怎么那样肮脏?”
“男人都是雄性动物,我信不过他们。”
“你呢?”
“我和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是因为雌雄同体吗?”
“我尊重你,绝对不会做你不喜欢或者拒绝的事的。”
“是你尊重我不会做还是你根本不行做不了?”
沈诺脸色换了换,笑起来说:“你厉害起来好吓人呀!”
晓月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吓死你!”然后低下头,忍不住笑了一下,继续吃饭了。
沈诺拿过另一个餐盒,和她一起吃了起来。他嘴嚼着饭,突然冒出一句:“我是尊重你才不做,而不是我不行做不了。”
“说得好像能行一样。”
“你愿意可以一试呀!”
“这是可以随便试的吗?有证才可以。”
“试行了就领证呗。”
“你怎么不和别的女孩试?那么多的女孩投怀送抱,你没有一个有感觉的?”
“都有感觉。”
“真的吗?”
“反感。”
“为什么?”
“不喜欢嘛。”
“不喜欢也不用反感呀?”
“开始的时候我和她们说笑的,她们争风吃醋,都想追到我,我再板起面孔时,竟然有人不堪忍受我的冷漠,吞了一瓶安眠药,辛亏抢救及时,否则我一辈子愧疚难安。”
“有这样的事?”两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
“从那以后,我都不敢和她们说话了,怕她们哪一个误解,犯傻,香消玉损。”
“你不怕我香消玉损吗?”晓月此问一出,二人同时抬起头来,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沈诺的大眼睛里渐渐被泪水充盈。
“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的。”晓月微笑着安慰他。
“我会。”沈诺说,沁头吃饭了。
“那样的话,你就是拿刀剜我的心,你舍得吗?”
“我不舍得。”
“那就不要让我痛苦。”
“对你来说哪一种是痛苦?哪一种不是痛苦?如果我不行……”
“我不会痛苦。”
“别傻了,自己的老公不行,做妻子的都会痛苦,除非她去找情人。”
“我不会痛苦,也不会去找情人。”
“等你从女孩变成女人,你就会明白了。”
“你如果不行,我就做你一辈子的女孩。”
他在她的眼里看见了真诚,也看见了固执,他望着她黑黑的眼珠说:“我会痛苦。”
“吃完饭你可以走了,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你痛苦,不想你香消玉损。”晓月气哼哼地说,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沈诺比她更大口地吃起来,狼吞虎咽。他放下空了的餐盒,站起身来。
“你就那么着急走吗?”最后一口饭,晓月含在嘴里难以下咽,因为她已禁不住哽咽了。
沈诺移步,晓月痛楚地说:“真的要走吗?”
“嗯。”
“只要你走出这个屋子,以后,真的,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晓月一直没有看他,眼泪流进嘴里,连同饭一起咽了下去。
“好吧。”
“你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他移动脚步,“只能在屋子里走走了。”
“什么?”晓月惊讶地抬起头。
他用尽浑身力气移出的那步,此刻轻轻巧巧地挪了回来,他弯下身近距离的与她对视,微笑着问:“我吐字不清晰吗?”
“你不是要走吗?”
“我说过一个走字吗?”他伸手托住她的下颏,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你……好坏啊!”晓月眼里的泪流泻下来。
“我站起来是要走的。”
“你为什么不走了?”
“我怕我走了,你会一个人哭一夜。”沈诺说,双手捧起她的脸,深情地亲吻她的嘴唇。
“感觉怎么样?”沈诺放开她,问了一句。
晓月舔舔嘴唇:“比刚才的饭菜香。”
沈诺笑着直起身,说:“卧室在哪?我得休息了,明早还得上班呢。”
“这个门就是。”晓月指了一下沙发旁边的门。
“我休息了,你可以去洗澡,也可以去洗枣。晚安,我的女孩。”他深意地笑着,走进卧室。
他睡卧室,那她睡哪儿?睡沙发吗?太过分了!她想着先将餐盒扔进垃圾桶,然后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