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的春天。一些男生好像开眼了,也许是我的舍友们思想发生了变化,反正“黄昏恋”成了我们宿舍的个别现象。
李白真的捉住了机会,干起了导游,配备上了传呼机,忙得不亦乐乎。
毕业方向也基本上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基本上是有色的各类工厂,我也和北京有色公司草签了北京通县铝材厂的协议。
我们班那些鸳鸯们只有一对确定下来,女方放弃回美丽的家乡大理跟随男方去往他的家乡——四川CD的一家有色系统的工厂。她是我们班另外一个女生宿舍的,平时打交道并不多,但我真的很佩服她,她勇敢地选择了爱情。其他的鸳鸯们肯定都做了非常艰难的综合考虑,但随着分配单位的纷纷签订,很明显她们都将天各一方,至于未来她们爱情的发展方向真的只能交给了未来。看到其中痛苦不堪者,旁观者也会流泪,毕竟那么纯真毫无保留的爱情曾经那么美丽的绽放,看到它的慢慢枯萎,谁又不心碎。
我们班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来自河南的同学签订了北京有色分公司在延庆的一家铝材厂的协议。我跟他不熟,只知道他英语不错,是为数不多考过英语六级的一名同学。
我了解到我们北京来的生源十来个人全部签回了北京,甚至有的在家里人的帮助下出了有色系统。我还了解到除了北京的生源,还有很多人签了北京单位。
今年是双向选择的第一年,除了委培生,全都可以自由选择,但到我们专业来招聘的基本上就是有色单位,不像建筑工程系里会有十好几个人签到北京城建集团。
快毕业了,各种各样的饭局就占据了生活的一大部分,我的钱袋迅速瘪了下来,还好我没有向家里额外要钱,听说有的家长已经严重抗议了。
热闹的背后,我喜欢了一个人行动,我喜欢一个人慢慢走在昆明老城区的各条大街小巷上,抽时间我也去了昆明市附近所有知名不知名的公园,我站在当地人当中静静地体会这座城市。
我一个人勇敢地走进录像厅,曾经从上午到深夜我把小鬼当家,阿甘正传,真实的谎言,一部不知名的香港片轮流看了两遍。
昆明的电影资讯要比北京早上一年,当然是盗版了,全部是大大小小地录像厅,就没看到正儿八经地电影院,录像厅里女孩的身影有时竟占了一多半。
我终于能吃辣了,在我要走的最后关头。让我在北京哪儿找到这样多大大小小的夜市,这样的各种各样的美食,怎么吃也吃不腻的豆腐干,烤猪蹄,小锅米线,炒饵块等等,听到名字就要让人流口水。
我们班一路上没多大动静,最后半年两个大事件——“**事件”和“打架事件”却会给某些同学留下终生的烙印。反正我离校时有同学还在医院躺着有同学还在派出所呆着,让人欲说无语。
我照旧是我们宿舍第一个离开的,坐在火车上,看着车窗外哭的稀里哗啦的同学们,我也哭的稀里哗啦。因为我是卧铺票,我的车窗前只有我亲爱的舍友们。
终于车开了,我躺到我的铺位上。这也是我第一次坐卧铺,真的不一样。
爸爸提议要不坐卧铺回来吧,那个老乡家里的叔叔托人帮我买到了这张票。我还到云南政法大学里叔叔的家里做了一回客,住了两三天,真正参与了解了这样人家的城市家庭生活,每天早晨的收听新闻和刚上六年级的小妹妹正在读《悲惨世界》让人印象深刻。这一家人的好我会铭记在心,永不相忘。
几十小时的车程,几千公里的里程,这次我轻轻松松跨过。
虽然每次都是学生流,其实我除了大一时往返校很是艰难外,随着限员的执行,其它的往返校都很轻松,有时甚至能躺着半路,让我们同学们很是羡慕嫉妒恨。
我不用倒车,每次听他们说倒车的经历,就让人心惊肉跳。他们老乡们基本一起走,有时车门是上不去的,只能爬窗户,看准哪个车窗开着,就让生猛的外上窜,下面托着,爬进去了,再拽下面的,那场景!全部上车就安好!至于下面几十小时的站着的煎熬就慢慢受着吧。
我们宿舍还好基本上倒一次车,随着1993年昆明直通西安的列车开通更是解放了好几个人。我知道最惨的是江西某美女的每次往返,其实距离算不上最远,可能比我都近,每次需要倒五六次车,听她说没办法扔箱箱南丰蜜桔的时候,我恨不得伸长手接住她准备送给我们的这份礼物,哎,仅供想象。
我带着毕业证和学位证回来了,回到了高家园,我的家,我的永远的家,我在昆明时魂牵梦绕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