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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实验

回到珍宝轩,南宝琪径直回到卧室,掀开南天海的褥垫,取出南凤芸留下的《视幻(下册)》。

母亲终于把珍宝轩最珍贵的视幻绝学全部交给了自己。

南宝琪放下南天海,到桌前一口气将这本册子看完。

南天海就在旁边看着南宝琪变魔术。

每隔几分钟,南宝琪的卧室就变换一个样子,一会儿是黑洞洞的石窟,一会儿是香火缭绕的寺庙正殿,一会儿是满是参天巨木的森林,一会儿是清冽幽静的深潭边......

与南天海一样目不转睛的,还有窗沿上站着的一只燕子。

南宝琪越玩越开心,站起身来,对着镜子给自己设计了许多颜色的衣服和首饰,脸上的妆容也五颜六色地不断变换。

然后她开始转变自己的形象,一会儿变成瑜姐,一会儿变成小燕,接下来是蔡师傅、信城等人。

此时响起敲门声,南宝琪一时觉得好玩,就变成南凤芸的样子问道:“谁呀?”

瑜姐说道:“老板娘,是我。”

南宝琪赶紧把屋子变回原样,但还维持着南凤芸的样子打开了房门。

瑜姐见到南凤芸,颇为惊讶:“老板娘,你不是走了吗?”

南宝琪装成南凤芸笑答道:“忘记了东西,所以悄悄回来拿,马上就走,不惊动大家了。”

瑜姐点头,旋即问:“那宝琪小姐呢?”

“她......她还在路口帮我看着车呢。”南宝琪赶紧扯了个谎:“我一会儿就让她回来,你有什么急事吗?”

瑜姐摇摇头:“就是米店的老板来拜访,我来看看小姐是不是方便,小姐不在的话我和蔡师傅一起招呼就行了。”

南宝琪点点头:“那你们去吧。”

瑜姐退出去,南宝琪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又独自笑了一会儿。

转头看见眼睛发直的南天海,南宝琪笑着抱起他来:“妈妈现在已经能变出所有东西来了呢,小天海,你想看什么,妈妈给你变哦!”

南天海随便说了一句:“哆啦A梦”

南宝琪愣住:“什么?”

南天海又重复一次:“哆啦A梦”

南宝琪还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多拉门,妈妈听都没听说过呢。”

南天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记忆里还有地球文化,羽陆上的人还有很多完全没见过!

这也许就是自己作为救世主的突破点!

南天海回过神来,咯咯咯笑了几声,又说了句:“糖.......”

南宝琪笑眯眯地拿了块冰糖塞到南天海嘴里:“这个妈妈可变不出来呢,要不我给你玩个抓周吧!”

一时间南宝琪在床上变出一大堆的物件,又把南天海放在那堆东西中间,看南天海要抓什么。

终于有机会亲测幻术了,南天海也有点小兴奋,他先上手抓了一下面前的一堆元宝,果然是一团空气。小手一扫,物件都并不具备实体,只是看起来很真实。

南天海此时大致明白,幻术和造梦术的区别。

造梦术可以同时制造六觉,却只能在梦中进行,人在清醒的时候,造梦术就没有办法。

幻术旨在用改造视觉来增强人的五感,即尊重感、高贵感、安全感、舒适感、愉悦感,幻术欺骗的是眼睛,让人在视觉方面不能分辨真假,但用其他感官可以清晰辨别出真伪。

两种具有缺憾的功夫,的确都不足以改变世界,难怪羽陆得以维系了几千年的和平。

南天海一时出神,呆在原地,南宝琪在旁边没搞懂这傻孩子怎么愣住了:“小天海,怎么啦?”

“哇.......”南天海顺势装作很委屈地样子大哭了一场,南宝琪把他抱在怀里哄了好一阵,南天海吃足了豆腐,才算是揭过了这一篇。

傍晚时候,南宝琪要准备珍宝轩的晚间营业,给自己幻化出一身漂亮行头以后,打开衣柜最下方的抽屉,掀开一个暗格,将《视幻(下册)》收在里面,再把暗格扣好,就赶紧跑去布置贵宾房间了。

南天海睡到一半,被一个声音惊醒,抬眼一看,是小燕进来了。

南天海闭着眼睛假装睡觉,感觉小燕过来自己身边呆了一会儿,就走向南宝琪的床铺,把枕头周围和四个角落好好的看了一遍,手势很轻,几乎看不出有人动过。

然后小燕又迅速地翻了一遍书桌和衣柜仍未有所获,便也不再耽搁,转身走了出去。

南天海直觉小燕应该是冲着视幻这本书来的,而现在的情况下,自己最好能先一步学到这门功夫,免得多生枝节。

瞥到窗沿上站着的华哥,南天海做了一个睡觉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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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华仔确实与南天海想到一起去了:“幻术我也想学,但如果今天小燕仔细点翻,咱们可就黄了。你得想办法让南宝琪把功夫主动教给你。”

要怎么做呢,难道向南宝琪挑明这一切?

南天海有点犯愁,毕竟自己还只是个一岁婴儿,要想个办法才行。

南天海与华仔对视了一眼,似有默契般地想到了一个方法。

当晚,在南宝琪的梦境里,华仔需要来一个小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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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琪回房的时候又是颇晚,今晚的客人是外地慕名而来的食客,坚持要在珍宝轩吃足七天,把当季和珍宝轩的特色菜吃一遍再说。

好在珍宝轩在美食方面家底丰厚,南宝琪用珍宝轩特制的桃花笺给客人手写了一份七日食单,贵客看后颇为满意,喝了不少酒才乘兴离去。

和蔡师傅说妥了要准备的菜色,南宝琪才算放心地回去休息。

南宝琪经历了颇为丰富的一天,感觉身子疲乏,沐浴了一下之后就抱着南天海在房里转悠,样子像是在哄南天海睡觉,又在暗自思量着些什么。

珍宝轩的老板娘,自己已经在这里做了五年,母亲当年做了二十年,虽说每天都有自岷国都城慕名而来的食客,但岷东镇毕竟只是个山中小镇,要想找到云景释,守株待兔根本就是最消极的办法。

现在,母亲已经把视幻术全部教给了自己。

要不要出去找云景释?

南宝琪想了很多,又不停地摇头否定自己,在屋内来回地走,难以下决定。

南天海与华仔默默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卖萌地说了一句“妈妈,睡觉觉。”

南宝琪低头看了一眼南天海,将他放回婴儿床盖好被子,自己也吹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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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海想着,华仔应该已经构筑好梦境了,果然一入梦就看见与南宝琪卧室一模一样的场景,华仔变成小燕的模样。

闯进南宝琪的梦境后,华仔就给南宝琪表演了一段小燕翻找东西的样子,南宝琪则在旁边看直了眼睛。

看着南宝琪傻乎乎的表情,南天海反而不知道这戏接下来要怎么演了。

华仔变成的小燕走到南宝琪面前,非常直接地说道:“我想学视幻,你教给我吧。”

南宝琪摇摇头。

华仔将自己的身形变大了一倍,以压迫性的姿态再次胁迫南宝琪:“不教我,你要教给谁?”

南宝琪声音不大,但非常坚决:“释郎说过,梦里的事,更要保持头脑清醒。你是不是小燕,我还不能确定。但即使你是小燕,我又怎么会把家传的东西教你。”

华仔一时身形顿住。

怎么去影响一个对你充满戒心的对象呢?

南天海灵机一动,在梦境里长崎之前听过的那首《虚语经》,声音由小而大,从南宝琪的耳后荡漾开来,回荡不息。

南宝琪瞬时泪奔,大喊了一句:“你怎么还不来找我!”紧接着哭成泪人。

南天海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南宝琪,我并不是云景释,但他托我给你带几句话。”

南宝琪泪眼模糊地看着周围的空气,寻找不到焦点。

南天海继续说道:“你的家传绝学,要小心外人觊觎,不可不防。”顿一顿又道:“他让我跟你说,善待自己,南天海是个天才,你要好好教他。”

一片私心昭然若揭。

南宝琪却深深点头:“释郎的话,我会照办。你也告诉他,我要去找他。”

南天海一时无语,怎么南宝琪这还要千里寻郎呢。

和华仔一起退出了梦境单独商量:“她说她要去找云景释,你听见了吧?”

华仔点点头:“这样也不错,毕竟岷东镇实在是小了点,那我们准备好换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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