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不得不静下心仔细地进行自我审视,不挺拔的身高,不英俊的长相,普通话还讲不好,感觉真的没有一点点可以说得上优点的地方。对了,千万别说我文笔好这类的话,因为我要真的是文笔好,也就不会活到现在连一个跟文学沾边的重量级奖项都没有,你看我是不是挺悲哀的。
我这么没有特色的人物,完全没有想过白露为什么会那么死心塌地爱着我,我承认高中那时候我一直对她嘘寒问暖,可是那也因为是她对我如此啊,所以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什么对我有了这份好感的呢,我弄不明白。
不过一切都不要紧了,白露能够从高中到大学,一直陪伴着我身边,这份幸福我只要珍惜着就足够了。
白露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大半,晨练的老头已经开始在湖边的广场上打着太极,不安分的早起小屁孩跟在一群舞剑的阿婆后面装模作样,我想如果白露要是跟我到白头的话,我们老了的生活状态差不多就是这样。
白露一定会跟我到白头的,我心里暗暗发誓。
我从兜里摸出手机,别说我的山寨手机还真是争气,昨天晚上那么折腾到现在都还有电。我看了时间已经7点过了,想起昨天晚上凌欣交代给我的任务还没有忙完,急忙拉起白露的手出了白马湖公园。
好久没有牵过白露的手,她的手总是一贯地比较冰冷,我也总是习惯用我掌心的温度让她的手暖和起来。
送白露到女生公寓楼下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从兜里拿出手机发现是凌欣打过来的,我猜想她一定是问我昨天的任务为什么没有完成。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和白露依依惜别,所以铃声就一直这么响着,倒是白露极通人情,淡淡说:“有事你就去吧,我先回寝室,待会儿还要去上课。”
我摸了摸白露的头说:“我中午来找你吧,你回去了把手机电给充好,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白露点了点头便转身走进公寓楼,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眼睛又突然湿润了。
等白露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后,我拿起手机将那个未接电话拨了过去,凌欣急切地向我发问:“刚刚怎么不接电话啊?”
我说:“师姐,对不起啊,我这边出了点事。”
凌欣说:“行了,先别解释了,我昨天让你写的那个活动方案你完成得怎么样了,老师现在要看呢。”
我听到凌欣的语气里满是焦急,真不忍心回答她我还没有完成。
我说:“师姐,能不能给老师说下,我现在有点事,忙完就给发过来。”
凌欣只好叹了口气,说:“行,那你快点啊。”
我说:“好,待会儿就发,挂电话了啊。”
凌欣说:“嗯,拜。”
我将手机放回裤兜,卯足了劲儿奔跑,就像是高中时代参加田径运动会一样,尽管没有了观众,但依然有动力驱使我奋力向前,至于那是什么动力,我想了想应该是刀架在脖子上你不得不缩头的那样子的动力。
从小我就怕老师,我清楚地记着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太调皮,上课时候绕着教室的讲台满屋子乱跑,上课的老师喊了几次我不听,他气不过就跟猫抓耗子一样把我给抓住了。那时候学校还没有说不允许体罚学生,所以我就被老师一巴掌拍在地上了,跪了整整一节课,那之后我就对老师产生了畏惧心理。
凌欣说这活动方案是要拿给老师看的,这让我感到十分的焦急,虽说现在已经明文规定老师不准体罚学生,并且我现在也大学生一个,真要打起来老师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只是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心虚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当我急匆匆打开寝室门的时候李年和赵安宇应声看向了我,他们像是在打探一个怪物一样,让我有些浑身不自在。我关上门走近他们,他们眼睛睁得很大,非常仔细地观察着我。
我疑惑地问:“看什么啊,我怎么了?”
赵安宇貌似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兴奋着自言自语地说:“有黑眼圈,还有厚重的眼袋。”
李年接过话说:“看来我输了。”
赵安宇说:“默然,别藏着掖着了,就说昨天晚上那啥花了多少钱。”
我一下子明白了,两小子居然在为我昨天的匆匆离去打赌。我气不打一出来,说:“卧槽,老子大学生,良好青年一枚,怎么可能做那些违反乱纪的事情,你们两个瞎想些什么啊?”
李年说:“息怒息怒,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个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赵安宇说:“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前向你取点经。”
平日里我没有发现这两小子的思想有这么不堪,瞬间觉得我们学校培养出了这么两个斯文败类很不应该,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我拒绝任何与黄赌毒沾边的事,更何况我压根儿也没有做那事啊。
“我看你你们俩真是闲的发慌,算了,我还有事,不跟你们掰扯。”我带着怒气说。
说完之后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打开电脑,李年和赵安宇失望地散开了,大概是觉得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新鲜资讯。其实我觉得啊,他们两个要是真想借鉴这方面的经验,自己去网上扒拉扒拉不就行了吗,真是愚蠢。
幸好我昨天的那个文档还在,要知道那上面我可是花了很久的时间,花费了很多的脑力,才勉强写出的几百字,若是重新来过,估计我就得被记者部除名,被凌欣责骂,还要被老师请去办公室喝茶。
我努力把自己的思路找了回来,争分夺秒地在文档上那些文字后面继续填充,生怕会因为这个事情惹出什么大麻烦。
事实证明想太对未必是一件好事,我在短时间内完成了那个活动方案,并怡然自得地发给了凌欣,凌欣回了我一句话差点让我吐血而亡,她说负责这块工作的老师出差去了,要过两天回来了才能看。
我先前的一切假设在此刻都得不到成立,这本来是好事,但是你见过急急忙忙做完一件事得到的结果是你不用这么急于完成的这种悲催,让人不难受绝对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不是凌欣,指不定我会不会冲到她面前咬她,那时候我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