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公里,指的是从火车站往东7公里,有一座小RB修的铁路大桥。
当年RB鬼子在桥下滩地上屠杀了许多中国劳工和抗日民众。血沃之地令人肃然,是后人祭奠死难同胞的地方。怪不怪?后来变成了政府对那些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死刑犯行刑的地方。如此一来,老百姓管这个地方叫‘恶谷’了。
社会上一些恶棍、流氓为了争霸势力常常到这里打斗,‘恶人谷’成了他们首选逞强立棍,争霸地盘,甚至你死我活的决斗场。这是对那些死难同胞的大不敬!也是对抗日英灵的亵渎。
按秦局长指示,迅速调集了刑警、巡警、派出所和武警的警力。警车吼着惊悚的高音喇叭风驰电掣地直奔7公里。
‘恶人谷’一片沉寂。“
“仇松,咱们兵分两路,你带刑警、巡警和派出所的警力,从大桥东西两侧迂回包抄过去。我带领武警从北侧摸过去占领桥头。”
几个荷枪持弹的武警,跟着我摸上了铁路桥南路基边上,躲在当年小鬼子修的早已废弃厥了腚的碉堡旁。
环顾了一下,桥西北侧齐腰深干枯的蒿草里隐约几个人在蹿动。
放开了嗓子:“举起手来,交枪投降。”几个人一下子蜷缩下去,纹丝不动。
被激怒的我拿出了无所畏惧的派头板击一抠,砰!砰!砰!三颗子弹直射天空:
“你们被包围了!还想玩命吗?子弹不长眼睛,谁能躲过去!”
还是没有动静。
“听着!四周都是警察,你们耗不起的,困死你们!冻死你们!”
干枯的草棵里撇出几杆枪。
“不想死的,想宽大的抱头出来!”
随着我的喊声,几个人趔趔趄趄,狼狈地从桥西北侧荆棘里走了出来。走在最后头的叫‘黑山猪’,宝山一带的黑恶。
“有没有人了?统统出来!”
黑山猪举着双手叫道:“土豹子没投降。”
“土豹子,顽抗到底,死路一条,听到了没有?赶快投降!”
“我们交枪。”几个人鼠蹿地从桥西南侧壕沟里爬了出来。
这起枪战是‘黑山猪’和‘土豹子’为争夺采石场,在这里进行的真枪实弹较量。警察来的晚了一点,双方都有代价,黑山猪方伤两个,其中一个肠子被打了出来,土豹子方伤一个,可谓两败俱伤。
枪战共17人,悉数被擒。
秦局长冲着李副市长竖起大拇指:“关键时刻还得靠警察,给他们请功!”
李副市长叉着腰:“是啊!恶势力猖狂至极,社会治安严峻啊!这帮亡命徒就地正法了,给警察记功天经地义,你们也是当之无愧。”
秦局长接过话茬:“我们缺经费呀!这个时候得和市里要点钱。”
李副市长激动着:“对!趁热打铁,要钱!”
枪战偃旗息鼓,警察鸣锣收兵。可任务量却加大了,3个受伤的歹徒得抢救治疗,还得分开看守,三班倒吧,也得十来个警力。十多个人的提审,一连串的取证,又是一个劳心费神的特殊专案。
市委三楼会议室,大都垂头丧气地围着会议圆桌。
********板着脸态度生硬着:
“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大片刀、五连发都从哪整的?不是收缴了吗?为什么不彻底?光天化日!居然。今天枪战,明天还不攻打政府?能坐住吗?不稳定的东西到底掌握了多少?拿出了什么办法?政府还能让你们干些啥?就这么保一方平安?我看你们自己都保不住。你们看看社会治安都到了什么程度?今天拎包,明天抢劫,聚众打架,越货杀人,今年消停过吗?”
想和********要钱的秦局长把头低了下来。
“怎么都蔫了?说你们还不服,眼皮底下的事都干不明白。睁眼看看,街里的交通乱到什么程度了?信号灯都瞎眼了,我的车想按交通规则行驶都不行,大街的车辆撒了欢,横冲直闯,左右开弓……。”
书记大人,红绿灯不好使不能责怪公安局。道路信号灯改造,可是一位市领导的小舅子承包的。说是更换新的,蒙谁?1200万,不但没有把市内街道21个路口的信号灯治好,反倒整的不是白内障,就是青光眼。公安局过问此事,这位市领导的答复:等待厂家集中调试。谁信?3个月过去了大都是睁眼瞎。
********用手敲了敲桌面:“再看看你们警察队伍,一塌糊涂,要工作没力度,要形象没精神。前几天我出去办事,坐在车里的一位领导指着大街上一个女警察:“怪了!这个女的原来是大马子,怎么还着上装了。”确实怪了!你们好好查查,怎么进的公安?把她的皮给我扒下来。
一天到晚不知道你们都忙什么?现在上访告公安局的比例占得最多,老百姓怨声四起。说你们什么来着了:惹不起、交不透、信不过、靠不住、离不开也恨死了。一点儿都不过分。
政府一个领导的家属,晚上下班叫人跟上了,刚进楼道,包就被抢了,金项链和耳环也给撸了,害得这个家属精神失常到现在都不能上班。人家不乐意报案,怕毁了名声,今天我替她报案。
前些日子政府一个局长办公室的门被撬,你们知道吗?公安局领导办公室被盗查得咋样?都骑到你们脖子上拉屎了,是不是让我去当公安局长?
今天的枪战火拼一定要一查到底,枪和大片刀哪来的?必须打掉这股恶势力!
秦民那,我赏识你的稳当劲儿,可你也得有魄力,权力交给你们了,就该有力度,政府对你们够倾斜的,财政那么困难就你们补助照发,别瞎了政府的那份心思……。”
秦局长抬起了头,面目窘态地盯着********,乞求的眼神儿似乎********别在磕碜公安局。
脸上火辣辣的我,感到很压抑也很憋气,我们这些察警起五更爬半夜地哪有闲着的时候?怎么就干不出让领导满意的活来?什么样的人才能称职?
大家象泄了气的皮球从会议室里被踹了出来。
“儒明,我这个局长当的是不是窝囊?挨批了不说,你们也跟着受奚落。”
“局长,干工作就是费力不讨好,警察的活儿没有让人满意的时候,要不警察的积极性怎么调动不起来?我是习惯了,他说他的,咱还得干咱的,怎么也得对得起那份工资。”
“儒明,书记说的两件事可得当回事儿,你得亲自过问,赶紧安排人查实,有了结果我得亲自去书记那汇报。
至于这起枪战,你们抽出骨干出重拳,趁热打铁别松劲儿,连夜突审。查得要仔细,材料要翔实,把握好分寸,不能被动。社会治安是个大课题,涉及面很广,不是公安一家的事,也用不着自烦,说两句就说两句,可不能带着情绪工作。”
“局长,这起枪战案肯定很复杂,要查就查他个底朝上,涉及到谁也不放过。据我所知,那个黑山猪和市领导有瓜葛,咱就来个魄力,让领导们去寻思,看看他们能不能下来这个台。”
“行!支持你们。”
“那我们就放开手脚了。”仇松说。
“必须放开手脚,不是说没魄力吗!那咱就把事往外端,来个水落石出,给脸不要脸了。仇松,你说得对,放开手脚查,不然的话还得挨批。”秦局长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仇松,你甄选几个人去查市领导家属被劫的案子,我去查那个局长办公室被撬的事,现在就动手。另外你还得盯紧陈维善他们突击枪战案。对了,何虎早上央求我晚上去他家吃饭,说是退休饭,其实60大寿,告诉你了吗?”
“没有。”
“怎么也得去,我有对不住人家的地方,老同志了,萝卜顶坑地干了一辈子。他的今天就是咱的明天,冷落了人家不好。记住了,明天早上咱们去火车站接鲜于贞淑,你再确定一下车次和到站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