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由于秋雨绵绵,气温转凉,白鹿书院有多位师生受凉感冒了,包括苗雨泽在内,他在讲课时总是咳嗽。
这日下午讲了一会课,见大家无精打采的,自己又有些头痛,想想《论语》作为国学基础,文院的学子们恐怕这本书都能背下来,所以打第一天讲授论语开始,大家都听得心不在焉的。
苗雨泽见大家兴致索然,索性和上书,道:“今日先讲到这里,下面由丁宏昌将大家分成三组自由讨论,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说完,苗雨泽就坐在了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丁宏昌一看又有表现的机会了,将周宣和叶紫彤分在了自己的小组,一些和自己关系不错与陈慕灵分在了一组,剩下的是一组,分完组,大家就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开始本来每个小组的人数都相等,可是没一会,丁宏昌人他们这组就人满为患,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周宣和叶紫彤外围在了中间。同样,陈慕灵周围也围了很多人。
赵飞和刘逸少看着自己所在的第三组人越来来少,索性直接坐到了最后一排,旁边只剩俩男生和一个女生,俩男生是因为行动慢了没挤进去,一个是个子稍高微胖的黄庆生,另一个是身材匀称的王子豪,外加一位长相还算标致名叫刘颖的女生,她有些爱慕刘逸少,所以也跟着坐在了刘逸少的旁边。
刘逸少看着教室正中的两堆人,干笑了两声:“嘿嘿!今天天冷,他们围在一起正好取暖。”
赵飞知道刘颖喜欢刘逸少,想逗逗她,单手放在桌子上支着下巴,直勾勾看着对面的刘颖,打趣道:“逸少这几天受了风寒,你坐在旁边,小心传染。”
刘颖看赵飞的眼神不怀好意,脸颊微微一笑,红着脸说:“没事,我很少生病的。”
“这样啊,”赵飞玩味的笑笑,“那你这两天可得和逸少多亲近亲近,我们怕他的病传染,都躲着远远的,他天天形单影只的,怪可怜的。”
刘逸少瞪了一眼身旁的赵飞,骂道:“滚,谁说我生病了,我要是真生病,第一个也是先传染你。”
赵飞听后往旁边挪了挪椅子,故意拉开了一段距离:“那我可要小心了,被你咬一口,小命可就够呛了。”
刘逸少一看赵飞形容他是狗,不干示弱道:“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俗话‘物伤其类’就是形容咱们的,我咬东西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不会伤及同类。”
“别咱们咱们的乱套近乎,我下辈子宁可当猪也不和你同类,说出去都让天下人耻笑。”赵飞鄙视道。
“你被天下人耻笑那是笑你居然还有脸活在世上。”刘逸少不甘示弱道。
“那也比你永远活在大家心中强。”
“我起码还是正人君子的形象,哪像你就算千刀万剐都怕脏了刀。”
“你那是披着人皮的狼,看着人模狗样的,天天做些卑鄙、无耻、下流、见不得人的勾当。”赵飞不服气道。
“别说我没做,就是做了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本来就是猪,已无可救药,只有和我这品貌端正、刚正不阿、义气行前,利益行后,遇事不平,挺身而出,遇事不公,仗义疏财,一身正气,刚正不阿,高风亮节,有理想有抱负有知识有能力有人缘的五好公子在一起久了,方能渐渐感化。”赵飞脸不红心不跳的自吹自擂道。
赵飞的嘴皮子过于厉害,刘逸少近来虽进步不少,暂时还不能并驾齐驱。
刘颖趁着刘逸少想词的空档,赶紧插话道:“苗老师让大家讨论《论语》的,你们也扯的太远了。”
刘逸少和赵飞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互相指着对方说:“对对对,都怨你。”
刚才赵飞和刘逸少唇枪舌战,唾沫横飞,刘颖等人怕伤到自己,所以都将凳子往后挪了一些,现在二人终于住嘴了,大家又重新聚到一起坐好后,正经的讨论《论语》。
可刚说了十分钟,王子豪就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这干巴巴的讨论也没意思呀,《论语》里的内容,天底下的读书人有几个不会背的。我平时瞧赵飞见多识光,看的书也多,你给我们讲点和《论语》有关的稗官野史呗。”王子豪冲着赵飞挑了挑眉。
其他几人也正觉没趣,纷纷符合道:“对,这样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什么新意,还不如让赵飞讲故事呢。”
赵飞由于前世看的书多,到了古代,没事的时候经常利用课间休息给同学们讲些千奇百怪的故事,很能博得一批听众。
一看大家这么热情,当然不能拂了众人的面子,坐直身子,痛快道:“没问题,我就给大家讲一个孔子的故事。”
王子豪等四人一听讲故事,顿时来了精神,聚精会神的竖起了耳朵,只听赵飞娓娓道来:
孔子南游到楚国,进入阿谷隧道,看见一少妇佩着玉璜在河边洗衣。孔子对子贡说:“这妇人如此姣美,你可以去和她攀谈攀谈。”随手拿出个杯子给子贡说:“好好说话,听她说些什么。”
子贡来到河边对少妇说:“我是从北方来的,准备到南边的楚国,正碰上炎天暑热,心里火辣辣的,很想请你给我一杯水喝,以解我的心头之火。”少妇说:“阿谷之隧,河水婉流其间,这水无论清浊都流向大海,你想喝就喝,何必问我?”但还是接过子贡的杯子,先迎流舀了一杯,接着又倒了,再顺流舀了一满杯,然后放在沙滩上,说:“礼上规定不能亲自交给你。”
子贡把这些告诉了孔子。
孔子说:“我知道了。”又拿出琴来,拔掉琴轸,交给子贡,说:“注意说话方式,看少妇怎么应付。”子贡又来到河边,对少妇说:“刚才你的话很得体,像清风沁人,正与我的话相应,令我很舒心。这里有琴一张,但没有轸,想请你调调音。”少妇说:“我是乡野之人,见识有限,其心不灵,五音不通,怎么能调琴呢?”子贡又把这些告诉了孔子。
孔子说:“我知道了。”孔子拿出细葛布五匹,交给子贡说:“好好说话,看她这回还说些什么。”子贡再次来到河边对少妇说:“我这个北方人将要到南方的楚国去,这里有细葛布五匹,我不敢说给你做衣服,就把它放在这水边吧!”少妇说:“你这个客人差矣,拿出你的资财,丢弃在野外,这是什么意思?我还很年轻,怎敢接受这些?你趁早离开,我那暗中守护我的性情粗暴的家人知道了就不好了。”《诗经》云“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就是说:“南山高树入云霄,不可在那里歇息呀,汉水之滨有游女,不能追求她呀!”这不正好说明这件事么……”
几人听赵飞胡诌乱讲,会心一笑,赵飞还想继续发挥,突然发现叶紫彤坐在了自己的前面,颇感惊讶:叶紫彤不是丁洪昌那组的吗,怎么跑这来了?
他一直在忘我的讲故事,当然没注意其他组的成员了。
原来讨论孔子的时候,叶紫彤被一大帮人围在中间,被挤得实在难受,趁丁宏昌高谈阔论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没人注意到自己,借机偷偷挤了出来,丁宏昌他们正忙于卖弄自己的学识和见识,没发现主角已经走了一个,还在滔滔不绝的议论着。
叶紫彤从人堆里出来,看见赵飞正给同学讲故事,不时传来众人的笑声,好奇的走了过去,坐于赵飞前面的王子豪一看美女驾到,自然将位置让了出来,坐到了旁遍。
过了一会,周宣发现叶紫彤没了,也偷偷的挤了出来。一看叶紫彤在后面坐着,也凑了过了。
赵飞正讲到兴头上,开始没注意到叶紫彤来,可讲着讲着,一抬头,看见叶紫彤双颊绯红,双眸凝睇,正腮晕潮红的看着自己,看着这光艳逼人、撩人心怀的倾国之颜有些失神,就把讲故事的事给忘了。
王子豪正听到兴头上,看赵飞停了下来,推了他一下,催促道:“接着讲啊。”
赵飞收回心神,接着道:“孔子教唆子贡一而再再而三挑逗少妇,一会让子贡假借拿杯子讨水,去搭讪少妇,一会让子贡拿拔掉琴轸的琴,去调戏少妇,一会拿出五匹布,让子贡勾引少妇,不管孔子怎样教子贡花言巧语,“善为之辞”,却不为少妇所动,结果,终讨莫趣,差点被少妇之夫暴打一顿,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孔子看着弟子如此不通事理,气道:‘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就是说你不知道没关系,但我手把手教你,还是不懂怎么和别人搭讪。真是孺子不可教。那还是为师亲自出马吧。
师生两人又向前走去,走到一户人家,敲门无人答应,就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