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运笔自如,一蹴而就,一首诗写完,皓腕一翻,准备在诗的侧面署名,只听有人略带兴奋的朗声道:“哎呀,莫不是才思敏捷、举世无双的才女叶小姐吗?”
循声望去,见街对面过来一翩翩公子,脸如雕刻、五官分明,剑眉下细长的桃花眼,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标准的美男子。
赵飞一眼就认出此人,当日他救落水的弘文时,一群书生簇拥着的正是此人,他一袭白衣,一尘不染,鳌里夺尊,使人过目不忘。
白衣男子径直走到叶子彤跟前,微微欠身,显得彬彬有礼:“叶小姐有如此雅兴,临街作画,在下有幸观摩,真乃荣幸之至。”
叶子彤看见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将笔轻轻的放于砚台上,道:“丁公子说笑了,涂鸦之作而已,若论书画,还要多向丁公子学习。”
看二人言语,应是颇为熟稔。聊了数句,丁宏昌这才注意旁边还站着二位,先和弘文打过招呼后,然后指了下粉衣女子,引荐道:“你们还不认识吧,这位乃被誉为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的江南第一才女——叶子彤。”
然后又向叶子彤引荐道:“这位就是被文院免试的弘文,我们以后都是同窗。”
“幸会,幸会。”
“久仰,久仰。”……
等二人相互客套完,丁宏昌扫了赵飞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这位是?”
“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赵飞”弘文正色介绍道。
“哦?”丁宏昌打量赵飞了一眼,恍然道,“原来兄台就是救困扶危的赵公子,幸会,幸会。”
“他也是我们的同窗,也在……”弘文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赵飞打断,“我在工院就读。”
一听“工院”二子,叶子彤不禁打量了赵飞几眼,见他邪魅优雅的眼神、浑身上下若有若无的一丝不羁的气息,以及别有一番韵味的气质,心中一动,这不就是面试时顶撞文院院长之人吗?
与叶子彤颇为吃惊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丁宏昌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本来听弘文说他是同窗,正想客套几句,哪曾想是毫无出息的工院中的一员其刚刚点燃的一点热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点了头,连客套话都懒得说,将目光投向弘文身后的布幡,问道:“此画摊是你的。”
“正是,”弘文点头道,据实道,“在下家境贫寒,打算借此筹些学费。”
“原来如此,”丁宏昌看着布幡,道,“弘公子聪慧早熟,不像我等打小生活无忧,不知生活艰辛,真是惭愧,惭愧!”
说是惭愧,但话语之中,颇有显示家境殷实之意。
叶子彤闻言,薄唇轻抿,微微一笑道:“令尊乃堂堂的鸿胪寺卿(相当于外交部长),掌诸归义蛮夷及国之凶仪,可谓朝中重臣。你含着金汤勺出生,锦衣玉食,当然不知百姓艰辛了。”
丁宏昌一摆手,笑道:“令尊乃两广盐运使,掌管盐运命脉兼宫廷采办,多钱善贾,施仁布德,其布舍的银两,都远超家父的俸禄。”
“家父的区区外职四品官怎及令尊的京职正二品,何止两个品阶的差距。”
“伯仲之间,云泥之别而已。”丁宏昌爽朗一笑,看来有人称赞其父,他还是颇为自豪的。笑过之后,低头看了看画桌,问道:“这两副作品都出自叶小姐之手?”
叶子彤微微一笑,即没有点头,也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