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拂离心大法!”满脸焦急的少年人心中顿时一喜,马上安定了下来:叔叔!已经来了就在自己不远处,可能还有人尾随自己而来!所以,不便相见。少年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伏于地上更是一动不动。“木灵天起之术不可用!用枯木诀!横陈于身!”少年人刚刚想用木灵化春之术,以掩盖己身的气息,耳中忽又传来了微弱轻柔的传音,少年人眉头一皱:木灵天起之术可是顶阶木属性功法,而枯木诀只是一个二阶木属性功法,为什么弃用木灵天起之术,改用枯木诀?少年人虽然心有不解,还是依照了庸长心的传音,掐了枯木诀,引动周身精纯木属性法力。
“消失了!奇怪!”过了好一会,一声疑惑的声音响起,两道人影从远处的山丘中显现出来。“枯腐之气?唉!怪不得!还是被他跑了!”两道人影中一个白发枯容的老者,眼睛轻轻一眯,朝羊肠小道深深一望,微微跺了一下脚。“卫老!那现在怎么办?”老者身边一个年轻宿卫,抖着身子,拉着老者的袍子,眼中满是惧意!“坏了!”眼望着身边这个新来的宿卫抖着身子,被称为卫老的老者,心中急惊:还是太年轻了!刚才就不应该警醒他!
老者左手掐诀,突然飞身后撤,右手往身前虚空撒出了百点流星,罩向了身旁新来的宿卫。“执法堂冥卫执事果真是非同凡响啊!”百点流星虚空一闪,全部不见了踪影,刚才的年轻宿卫身子软软瘫下:“我自问无袭之术已臻无影无形之境,卫老是怎么发现我的?”就在瘫倒地上年轻宿卫身边,显出了一个黑帽黑袍的黑色人影,笑望着面前不远处白发枯容的老者。
“无袭之术?你是谁?竟胆敢夜劫天牢,私纵天囚。”白发枯容的卫老眯着眼睛,望着眼前一身黑帽黑袍的黑色人影:从刚才的手法痕迹上看,此人深谙鬼魅狙杀之道,又能在这个羊肠小道中布下了累似于枯腐靡留一般的术阵!掩盖其本来之气息。刚才,自己一接近这里就发现了枯腐之气!才传音提醒身边的年轻人,想着找个理由速速离开,无奈旁人经验欠缺,打草惊蛇,才招此劫。
“时间到咯!”黑帽黑袍的黑色人影盯着卫老,口中咧牙一笑!白灿灿的牙齿,在一身黑色的映衬下,显的特别的突出。“什么?”白发枯容的卫老望着黑色人影的姿态,骤然心中一紧!突然腹部一痛!紧接着喉中生甜:“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做人要小心。”黑帽黑袍的黑色人影再不言语,瞬身闪现在白发枯容的老者面前,双手握着一柄如穹牙一般的兵器,锋锐的牙尖狠狠的朝白发枯容的老者胸部插入,温热的鲜血带着厚厚的腥气,喷了黑色人影一身。“好!”黑色人影口中哈哈一笑,转身抽出如穹牙一般的兵器,带出了一片暗红血雨,“嚓!”的一声刺响,格住了身后的袭来无声无息的暗器:“卫老!人老功逾深啊!”
一脸苍白如纸的卫老,口中咳着黑血,浮于黑色人影身前不远处,眼睛紧紧盯着这个心思缜密的黑色人影,右手不断变幻掐诀,操纵随心灵器架格着黑色人影的攻势,左手往口中送着各式解毒丹:自己用了多年前宗门赐下的真身符,万分紧急的替自己挡住了必死的一击!真身符的温热鲜血带着厚厚的腥气,喷了黑色人影一身!以假乱真的瞒过了这个黑色人影一刹间的失察,这才有时间发动了掌心早已备好的术阵,瞬移到了这个黑色人影身后,捡回了一条垂垂老命。
“不愧是龙屏关回来的老人!手段真是不一般啊!”黑色人影突然住了手,啧啧称道:“我于沿途撒下九缕还魂诱使你们一路追来,只要到了这里经六枯腐靡阵发出的枯腐之气一中和,便可以产生一种无色无味的烈性之毒,足可以让你们行动不便,气发身亡,万万没有想到你老人家居然还能躲的过,我刚才全力一击支撑到现在。”脸色如金纸的卫老眼神紧盯细细述说的黑色人影,语气出奇的平静道:“你是供奉司的袍卫?还是黑切?”
执法堂供奉司下辖九暗卫、死宾子。九暗卫常身罩黑袍或是长衫,专司黑夜鬼魅暗杀之事!又称暗夜袍卫!死宾子是那些端茶送水的小厮又或者是身穿宾服的客人,于你在没有防备时给你一刀的死士。又称白日黑切!
黑帽黑袍的黑色人影眼皮一紧,无所谓的咧嘴一笑道:“你猜啊!”转身右腕一旋,如穹牙一般的兵器朝着背后虚空凶狠斩去。“呛!”的一阵嗡响,直震的声浪叠浮,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人的脆弱心神。“归途武直道!你是九暗卫嫡系亲枝。说!你是谁?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一个身穿凤袍,头缠白巾的中年人,站在黑色人影身前,右手轻扣住如穹牙一般的兵器的牙尖,一边冷冷打量着黑色人影。“卫老!你没有事吧?”黑色人影身后闪现出了两个手持利刃的执法执事,一人一边扶着脸如金纸的卫老,脸带关切的问着白发枯容的老者。
“手下不留情?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说这句话!”黑色人影完全不顾对方人马来到,照旧咧嘴一笑!眼睛骤然凌厉一睁!声带金铁相撞之音,双手瞬间一放!弃了如穹牙一般的兵器,突然浮身而起!双手中闪出了两柄紫光闪闪的月牙兵器,直朝那个身穿凤袍,头缠白巾的中年人头上砸去。
中年人神色不变,取回了黑色人影放弃的如穹牙一般的兵器,闪电一般!右手反手一握,迎着当头而下的两柄紫光闪闪的月牙兵器重重一拍:“给我下来!”黑色人影顿觉的一股巨力涌来,握着月牙的双手一阵颤抖,双腿竟止不住的摇晃,震的心胸一阵苦闷气短,黑色人影苦吼一声,知道这是对方实力悬殊太大,对方重手而下!自己身体快要晕厥的前兆,必须早点走!主意一定!黑色人影奋力尖啸一声,拼着反震之力反噬,瞬间硬撑开双臂!双脚回身用力往月牙兵器上一踏,借着这反震余力松开了双手,双脚再借力一弹!十指轮番迅捷掐诀!口中狠狠尖啸一声:“爆!”爆字一出口,黑色人影骤闪轮转眼中黑芒突然一现,双掌连接成双星天隐式!身子在虚空中骤然被一阵晚风,吹成了如烟埃尘,化作了一卷卷尘幕,洒落于众人身上。
“你们让开!”中年人一听黑色人影的爆字,神色平静的朝着身前不远的两个执法执事和卫老沉声吩咐道,同一瞬间!松开了握着如穹牙一般兵器的右手,掌心一闪!一面光滑平整的铭花小铜镜出现在了右手掌心里,平整镜面朝外对着那两柄四散分解炽焰纷飞的月牙兵器:“定!”定字一出口!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两柄四散分解、炽焰纷飞的月牙兵器,竟然如处于时光凝固一般!定在了那中年人头上的虚空之中。
中年人眼神平静的望着头顶,那两柄四散分解、炽焰纷飞的月牙兵器,左手大袍骤然一挥!罡风到处刮的两柄四散分解、炽焰纷飞的月牙兵器!转瞬间,化为了飘浮空中的束束尘埃,随着瑟瑟夜风飘洒在了孤寂的山丘上。
“主事!现在该怎么办?”两名执法执事扶着卫老躬身向中年人行礼:如今天囚没有下落,劫囚的人刚刚又跑了,在场的人心里都有点忐忑不安!“卫老重伤!急需治疗!你们带着这位弟兄先回去吧!我去前面看看!”中年人面沉如水,望着黑色人影尘隐消失的地方,蹲下身子抚上了地上那名宿卫的眼皮:天牢劫囚!自己是堂外执法主事!只有追踪之责!便不该遇事强出头!更何况现在看来供奉司有人夹杂其中!一个供奉司的袍卫,就能在那戒备森严的天牢中把重囚救出?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还有多少人牵扯在里面?中年人望着两名执法执事扶着卫老带着年轻宿卫的尸首越去越远,眼睛轻轻的朝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一望,低下头心中微微一叹:此事绝不简单!自己身无背景又在他人屋檐之下,应该谨慎、小心!何况上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时刻都想踩死自己的小人呢!
一想起自己的一大家子人,全靠自己一人!中年人脸色越来越暗,说不出的忧愁难解:还是尽量少掺和这样的事吧!要不然,下一个被同袍抬走的,可能就是自己了!算了!还是各扫门前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眼望着身穿凤袍,头缠白巾的中年人飘然离去,伏于杂草丛中的牧牧才敢微微抬起头来。“该走了!”耳旁传来细微柔和的声音,牧牧虽有防备也吓了一大跳,急忙刚要回头就感觉自己的右肩被人轻拍了一下:“不要乱泄气机!稳着!我就在你身后!”是庸叔叔的声音,牧牧心中大定!连忙收拾心神,收敛全身气息,缓缓转头看向自己的右肩,眼界及处除了长长的一堆堆狼尾草生在在凹凸不平的小土堆上,就剩下斜嵌于污泥里的一截截腐朽不堪的枯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