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疲色的庸长心这几天过的非常不好!痛心!自责!无能无力!再加上休息不好!愈显的这位执法堂供奉长老,萎靡憔悴!深深的两个大大的黑眼袋垂在了庸长心的憔悴脸上。懂事的牧牧一见到庸长心这个样子,心里就更加的怪罪自责,双目默默的看着庸长心:“叔叔!”喊道叔叔两字时,就难受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一直以来牧牧从来没有见过庸长心如此憔悴过,是自己的事连累了庸叔叔啊!
“牧牧!”庸长心望着自责的牧牧,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心慌了一下,眼神转了一下回避着牧牧的心伤,轻轻的裂了一下嘴边,勉强一笑!淡淡掩饰了刚才的慌神,抬起头直视着牧牧,尽量控制着柔和的语气:“我去查过那个清洁卫!他突然...暴毙了!还有司库的佑统领...失踪了!我查过司库的留影!因为保存不当!只有前面的一点点关于凶徒身形特征之类的!还有执法堂明天会连同刑堂的刑官过来宣读你的...罪状!”
“怎么会这样?”牧牧一下子失神了,愣愣的喃喃自语着!“听着!记住我接下来的每一句话!”庸长心望着失神落魄的牧牧,眉头一皱!用上了惊神之法!顿时牧牧感觉好像自己心头被人轻轻的一敲,猛的机灵了一下。
“晚上!会有人来看你!记住!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在外面接你!”牧牧望着庸长心轻轻的传音道自己的耳中,心头猛然一震:“什么意思!庸叔叔!”“你要知道!现在物证如山!当日执法堂留影尚存!人证又突然暴毙失踪!其中难免会让人产生浮想联翩!”庸长心望着呆住的牧牧,语重心长的说着。“这个也可能是那些陷害我的人布下的诡计啊!”牧牧着急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没错!但是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证明!他们步步都快过我们!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要想破局!你必需要从这个局中跳出来!”庸长心望着着急的牧牧,心中难过,语气也更着稍微重了起来。
“如果我真的从牢里逃走了!那不就是证明我有罪吗?那些事都是我做的吗?再说如果我真逃走了!你怎么办?他们一定会知道的!”焦急的牧牧目光炯炯的望着庸长心,望着面前这个替他尽心尽力,不惜触犯宗典帮他脱逃的庸叔叔。
“孩子!你必需要走!我和你一起走!一旦两司宣判,再想走就真不可能了!”庸长心皱着双眉,哑着重音几乎是压着嗓子吼着。“我不能走!我不能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一旦我走了!那些我认识的朋友,师长会怎么看我?您会怎么看我?叔叔打小教我要做盘族立地顶天的男儿!我不能丢了他老人家的脸!我不能逃!”牧牧望着嘶哑难受的庸长心,瞪直了眼,挺着胸膛!一字一顿的说着。
“你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懂事,这么的倔!你现在还说的清楚吗?你知道盗窃宗门重宝是什么罪名吗?你难道不应该想想这个设计陷害你的人后手是什么吗?你明知道有人设计你还这么意气用事!”一脸气极的庸长心看着挺着胸膛的牧牧,伸出右手戳着面前的俊秀小脸:“时势比人强!留的自身在,才能徐徐图强。莫要学人只逞意气之争!只要他日你能化劫天渡!一举散人!到时谁还敢跟你说一个字?牧牧啊!听你庸叔叔一言!我不会害你的!”皱着眉头的庸长心伸出双手,穿过了牢柱抱着哽着的牧牧的小脑袋,两人目光相对。
“叔叔!我到底那里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有人要害我!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啊!”紧紧的攥着拳头的牧牧望着近在咫尺的庸长心,闭上了双眼悖然痛声。“不要老想这些,贤良招人妒!自古常理!他们越花费心血设计,你就要越自强不息!”双眉扭成活结的庸长心抚摸着牧牧细绒的头发,柔声慈爱:“牧牧啊!生为非凡人,当做非凡事!不可一味怨憎!痴缠不清!男儿在世,当断则断!”
“我只是...不甘心啊...!”庸长心扭着双眉,抿着细长的嘴唇,望着闭着眼睛的牧牧陡然睁开血红的双眼,狠狠咬着牙梆子,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嘣出的七个字!突然,一阵莫名的绞痛涌上心头!瞬间就润湿了自己的眼眶!也狠狠的刺痛了自己的心神。
一个前途无上的修仙天才!宗门花费无数资源培养的修仙灵体!只要很短时间里的努力修行!就可以达到多数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显赫地位!只要静等岁月美好!便可以拥有哪可望不可及的逆天修为!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光明的前途没有了!显赫的地位没有了!挚爱的亲朋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只能背负着那个突然跳出来!满是粪屎之味的莫须有罪名!除了恶心的痛恨外,剩下的或许还有哪夹杂其中的满满不甘吧!
可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啊!随势而起!应时而逝!
所能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只是你的艰难选择而已!对势的把握!对时的决断!对人心笼络!最后剩下的能抓的住得,或许只有那冥冥之中的艰难选择!所以就有了尽人事听天命之说!
天命!天命!说的不就是哪万绿丛中一丁点的红嘛!天命!天命!说的不就是哪满地的尸骸血骨如山一般堆起来的高耸祭坛上!站着那个随风雨飘摇的一个人吗?
庸长心啊庸长心!你还是亲手送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单薄小孩子,走上了那条鲜血淋淋的崎岖孤绝之路啊!
是夜!鸠灯筑冥!昏暗处伸手不见五指!虽有牛烛天灯照耀的执法堂天牢,也在此时显的寂迹冷冷晕晕欲睡!清冷的栟木声由弯曲的外牢边响起,跌跌碰碰的撞进了寂冷的内牢。
三更到了!
一脸肃容的执法堂天牢守卫顶着方天角盔,腰悬尖啸六倾方牙,左手提子夜琉明灯,右手虚按腰间悬着的尖啸六倾方牙,双眼如炬,泛着亮晶晶的暗紫光芒,不断扫视着内牢的单间。“咦!”低低的疑惑声响起,执法堂天牢守卫脸色大变!由肃转惊!右手五指一握!瞬抽尖啸六倾方牙!身形鬼魅一闪来到一间内牢单间,元海轮转下,精纯法力散至周身,右手中的尖啸六倾方牙往内牢单间就是一扫!“呜...!”如玄刃般的尖啸六倾方牙发出尖锐的破空罡风,席卷单间里的杂草破席,也卷散了单间那堆似人形一般的破草堆!
“有人逃狱!速搜!”如雷一般的洪亮声音!夹杂着全力使为尖啸六倾方牙的尖锐鸣空声,回荡在了广阔的整个执法堂天牢里。
一瞬间!
也激起了大牢各部暗处的阵阵破空声,人影顿时影绰闪现,深袍罩面,个个右手执利刃,左手举牛烛,神情肃穆,站于路径关卡,一本清冷无人的幽暗各处,纷纷站满了警戒的执法堂天牢执事,个个目光似刀,扫视着当前四面,耳如鸿廷,笼罩着周围八方。
距执法堂天牢百里处,有一羊肠小道,杂草丛生,形似走蛇,长里许。稍微年轻的一辈!叫它作春蚯蚓!春时蚯蚓艳红明丽!而宗门老人!习惯称它为孤肠!没有错!就是肝肠寸断的孤肠!泪别故乡处,顿时肝肠寸断的孤肠!
一单薄人影从不远处的土丘中,低低跃起!潜入了这条羊肠小道,落于羊肠小道杂草中的单薄人影,伏于地上一动不动,尽量收敛心神,平复心中躁气:庸叔叔!不是说在这里等我吗?怎么到现在人还不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被发现了吗?
伏于地上的人心情复杂,也焦急不安!望着狼尾草横生的狭长小道,清澈的俊目蒙上了一轻层的扰郁,紧皱着的秀眉中间,也刮拉出了一条浅浅的诱枚纹心。“啾!啾!啾!”远处一阵扰人的清风袭过,惊起了一片蛰息夜乌乱啼,也牵动了伏于地上少年人脆弱的神经。少年人再不犹豫,元海轮转下,精纯法力流遍了全身,左手掐清木玄风诀,右手掐九离冥归术,身形如箭射向了刚才的夜乌乱啼之处。刚刚落下,紧伏于杂草丛中不敢稍动一二,双眼俊目便朝四处谨慎察去,除一截截横七竖八的乱枯樟木外,就只剩下身遭那长芦枯苇,一堆堆的狼尾草随风耸摆其间:人在那里呢?夜乌啼见人处!人呢?少年人紧遵着嘱咐,一步步行来,心中更是疑惑,过了好一会,还是不见人影,少年人心中焦急万分,刚刚要化诀举声,一片离樟叶便不知道从那里飘来,就轻轻的贴住了少年人的嘴:“收声!有人!”熟悉的声音微弱轻柔的钻入了少年人的耳中,好似化作了一股春风,轻轻的卷走了少年人心里的万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