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莫晓坎快速前插的时候,强把子和李名的两个方阵都遭到了官军两个方阵的夹击。
特别是李名的方阵,压力剧增。官军的一个后备方阵从后面上来,绕到李名的侧面,发起了冲击,异常凶狠。李名腹背受敌,两面作战,阵中的士兵经历着严峻的考验。在刚和官军后备方阵接触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就将李名的方阵破开了一个大口子,成排的士兵在敌军的长枪下倒下。而前方的官军方阵也趁机发起了反攻。李名的整个方阵瞬间就面临着崩溃的危险。一旦方阵崩乱,战士们成为散兵游勇,在敌军的方阵下,将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跟我上!”
李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大喝了一声,带领着阵中的士兵就往缺口上堵去。刹那间,双方士兵绞杀在了一起,断臂残腿,血肉横飞。
但是官军上来的都是生力军,并且他们的军官也看到了莫晓坎的方阵正在迅速压上,只有先一步将李名的方阵击溃,才能有获胜的可能。因此军官们不断的发出冲击的命令,意图速战速决,官军都拼了命的往前冲。
李名拼死抵抗,指挥着方阵顶住了官军的一次次冲击。但在两面夹击之下,左支右绌,败像已经开始显露。
就在这危急的时候,莫晓坎到了。他的方阵从官军后备方阵的另一侧发起了强力冲击。配备了清一色“毒舌”的一营士兵,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官军硬碰硬。一靠近,“毒舌”发射的短箭就带走了几十个官军的性命。再加上邓明扬一帮专业弓箭手,在后面发着冷箭,专找敌军的小队长。
没多大功夫,官军的后备方阵,在莫晓坎的强力冲击下,终于顶不住了。而他们小队长的阵亡,又让方阵失去了应变的指挥。在又一轮“毒舌”的发射后,完全失去了抵抗的信心,阵型轰然混乱。
莫晓坎迅速扩大战果,利用阵型的优势,对散乱的官军进行地毯式的收割。方阵一路向前,摧枯拉朽,将官军冲得支离破碎。很快就和李名的方阵汇合在了一起。
官军的后备方阵与原先的方阵,已经溃不成军,在两个方阵的推进下,没有了一点机会。侥幸没死的官军,心神俱失,转身就开始了逃跑。
莫晓坎和李名可没心情去追杀这些逃兵,他们下一步的目标,是要和强把子和秦长安一起,围歼剩下的两个官军方阵。
正在和官军对抗的强把子秦长安,得到莫晓坎和李名的支援,声势大振,从苦苦支撑,转向了反攻。
在左右打击之下,官军剩余的两个方阵支持不住了,开始全线溃逃。一直在后观望的偏将,连杀了几名逃兵,也收束不住,只能随着败军一路后退。
龙角山的士兵一路高歌猛进,向这些乱军发起了追击,乘势夺取了官军的营寨。面对亡命奔逃的官军,秦长安含笑止住了追击。
这一战到此终于大获全胜,战斗的走向完全是在秦长安的计划之中,以强把子和李名吸引敌人的火力,莫晓坎这把尖刀再进行打击,充分利用“毒舌”的优势,先小范围歼敌,再合围大股敌军。
强把子和李名在这一战中,立下了头功。如果不是他们,战斗还不知道要发展成什么样。但是,他们两个带领的方阵,也受到了重创。战后清点发现,强把子带去的两百人,战死八十七人,重伤二十九人,轻伤就不算了,基本个个带伤,伤亡已经超过了一半。而李名的方阵两百人,受到莫晓坎的接应比较早,比强把子要好些,但伤亡也达到了八十三人。
此一战,龙角山出动八百人,以自身伤亡三百一十三人的代价,对阵官军精锐一千人,歼敌四百二十六人,缴获大量军资器械,取得了完全的胜利。
战斗结束已近午时,秦长安派出哨探,尾随败逃的官军,密切注意官军援军的情况。这边立即开始打扫战场,将缴获的物资往龙角山运送。死难的弟兄也被拉往龙角山,同以前阵亡的弟兄埋葬在一起。
在一切就绪,返回龙角山的途中,哨探传来了消息。官军的援军到了,但并没有向龙角山进发,而是收拢败军,返回宁岐城去了。
秦长安松了一大口气,走了就好,要是来进攻的话,还真没什么把握取胜。这一战损失太大,两个营的兵力,现在只剩下了五百多人,减员将近一半。并且连日作战,士兵已经疲累不堪,再不能进行大战了。能休养一段时间,那是最好不过。
等回到龙角山,柳先生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已经到了营寨中。看着得胜归来的士兵,人人挂彩,血迹斑斑,也是不胜唏嘘,感叹伤亡的巨大。
休息了几天之后,秦长安将两个营的建制又压缩成了一个营,开始了每日的训练。
这一日,就着几个小菜,秦长安和柳无理在小屋里,喝着一壶刚温的谷酒。
“长安,休养的这几天,我派人到宁岐城打听过了。这次前来围剿我们的是越国的禁卫军第一军第三镇。这禁卫军是越国皇室的起家部队,战斗力极其强悍。禁卫军在整个越国只有一个军的兵力,总共五个镇。两个镇的兵力驻守皇廷所在梓桐城,另外三个镇常年在各方征战。在上次越国对陈国的征战中,这第三镇的禁卫军就立下了赫赫功劳。”
秦长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感叹道:“怪不得这样厉害!”
柳无理呵呵一笑:“厉害是厉害,可我却要说,你的部队毫不逊色!不到一年的时间,没想到你就训练出了一支比越国禁卫军更加厉害的部队。”
“那都是兄弟们拼命的结果,并不是我的功劳……还有,这次的伤亡也确实大了些!”
“歼敌一千,自伤八百。古来已有定论,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来,喝酒!”
柳无理看到秦长安有些伤感,举起了酒杯,劝慰道。
“话虽如此,但那些阵亡的士兵,都是我们朝夕共处的好兄弟。唉……况且我们身处梅陇山脉,人烟稀少,基本上没有兵员的补充,少一人,就少了一份战斗力。这一战过后,不但没有发展,反而有所缩减。难啊……”
秦长安放下杯子,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
“长安,龙角山的情形也确实如你所说。要谋求更大的发展,确实应该另外找个好地方。”
门“咣当”一下开了,强把子快步走了进来。
“老大,到处找你,原来躲到这儿喝酒来了。咦!什么好酒这么香?我来尝尝!”
待几杯温酒下肚,强把子才说出了来找秦长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