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和李慈抬头看见王锦从门口进来,喜不自胜,赶紧丢下手中事,欣喜道:“锦儿回来了啊,快!快!来进屋,外边冷,饿了吧?娘马上就去做饭。”
王锦看着父母的脸庞又老了些,不免心中一酸,就要掉下泪来,李慈、王木看到女儿回来,也是喜极而泣,李慈上去拉着女儿的手嘘寒问暖起来,王木看到门外有马车,问道:“你是坐马车回来的?你弟弟......”王木话还未说完,韩三娘从马车上下来,笑盈盈的朝着院里说道:“锦儿,你怎么把我忘了?到家门口了也不说让我进去。”
“哎呀,爹,娘,快来,这次回来是韩三娘亲自送我到家的,她还在外边等着呢。”王锦说完就拉着两人出到院外,韩三娘已经站在马车外等候了,王木、李慈二人看见韩三娘,非常欢喜,齐齐上去见了个礼,说了些感谢的客套话,便迎到屋中去,李慈和女儿跟韩三娘进屋说话,王木留在外边管待车夫休息,顺便找了些马儿能吃的草料。
一会儿的时间,王锦从屋里跑出来说道:“爹,韩三娘今晚住在咱们家,她们让你进屋说话,我来做饭。”
“好,今年过年咱家准备了很多菜,你看着捡些好的做。”
“好的,爹,你去吧。”
王木进到屋中,车夫自己在院中抽着旱烟,看着马儿吃草料。
韩三娘看王木进到屋里,赶紧站起来道:“恭喜老哥!贺喜老哥!”王木听此话,疑惑的看向李慈,李慈也是一脸雾水,两人又都齐齐的看向韩三娘。
“刚才我把锦儿支出去,就是为了说这事呢,二位且坐好,听我慢慢说。”二人疑惑的坐下,问道:“我们能有什么喜事啊?三娘说笑了。”
“不瞒两位,妾身此次来,是专程来做媒人的!”韩三娘道。
“媒人?”王木、李慈两人更加疑惑的问道。
“是的,是专程来为锦儿做媒的。锦儿今年有十六、七了吧,眼看过了年又长一岁,你们做父母的,也是时候为孩子的大事着想了。”
二人听韩三娘如此说,相互看了看,也都没有什么意见,李慈说道:“多谢三娘上心,锦儿也确实到了该婚配的年龄,有劳三娘了,倒不知三娘是为哪家的孩子来说亲?锦儿知道吗?”
“呵呵,谈不上上心,我也是受人之托,我来做媒的事锦儿还不知道,我没告诉她,但我说的这位公子,俩孩子倒是在梧桐书院有一面之缘,后来这位公子便禀明了父母,他父母又正式聘请高夫子和我做媒人,所以我今天才来到你们家打扰,还望两位不要怪罪我唐突。”韩三娘说道。
“哪里哪里,三娘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再说了,这次远来又是为了锦儿奔波,我们还要多谢三娘费心呢,但不知道三娘说的是谁人家的孩子?”李慈道。
“呵呵,姐姐不必客气。我说的这位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江下城城主司马炎,也就是郡守大人的独生公子司马修。”
二人一听,都觉诧异,王木惊异的问道:“谁?”
“江下城郡守司马炎大人的独子,名字叫做司马修,过完年就是二十岁,一表人才。”韩三娘又说了一遍。
两人这次听清楚了,都觉得错愕,李慈道:“三娘别说笑了,我们小户人家,锦儿福薄命薄,郡守大人家岂会看得上,三娘怕是搞错了吧?”
“哈哈,姐姐说笑了,这说媒的事情还能搞错了?妹妹此次来,确实是受郡守大人嘱托而来。”
二人听见如此说仍是半信半疑,王木问道:“若果真是郡守大人的公子,我们小户人家岂能高攀的上?怕是锦儿没有这福分吧?”
“王大哥,妾身已到此地,又岂会有假?当真是为郡守大人的公子来做媒的,这司马公子和锦儿是在梧桐书院里认识的,锦儿的弟弟王朔也知道啊,但不知王朔现在何处?两位把王朔喊来一问便知。”韩三娘道。
“不知为何,家里老三至今还未回来,前日听隔壁庄上的张员外说是今日会回来,想必朔儿现在还在路上?”王木道。
韩三娘在路上听王锦说了,那日王朔被高夫子驱逐,早已在半个月前就回家了,但不知为何王木、李慈竟不知道,正待相询,突然院门外有少年声音叫道:“爹!娘!”
三人听见声音,都出门来看,却是王岩火急火燎的进来了。王岩一进门,看见王锦也在,家里又来了客人,也不知是谁,正要说话,王木叫道:“岩儿,来见过韩三娘。”
王岩知道二妹所在的绣庄老板叫韩三娘,只是没见过,现在才知道。王岩赶紧上前见了礼,然后又火急火燎的道:“爹,娘,我刚才在张员外家回来,见了张小姐,她说三弟被书院退学了,早在半月前就回来了,可前几天我回家来并没有见到三弟啊,今天三弟回来了吗?”
院中几人一听,都颇感惊讶。王锦也说道:“是啊,三弟早在半月前就回来了,难道爹娘没见到吗?”
王木、李慈听说,心中突突直跳:“没有啊,我们一直在家待着,没见他回来,我们还想着他今日会跟张家小姐一起回来呢。”
这一下,众人都愣了,大家都不知道王朔去了哪里,半月之久,不见音信,非常担忧,心急如焚。韩三娘局外人,突然说道:“会不会他因为被学院退学,羞于见父母,然后藏到了什么亲戚家?你们想想,他会跑去哪里?”
“呀!不会是跑去他外公家了吧?”李慈惊疑道。
“肯定是这样!这小子!到底犯了什么大错?竟被院里退了学!现在还藏到外公家不回来,看我不去打断他的腿。”说完就要往外走。
众人急忙拉住他。李慈说道:“你这莽汉,家里有客人,你还这样粗鲁,先让岩儿去把他叫来,问清楚了再说。”说完便把王木拉倒旁边,然后对着王岩吩咐道:“你去你外公家,把他叫回来吧。”说完又跑到王岩身边低声说道:“天色有点晚了,你们明天再回来吧,记得明日把你外公也请来,免得你爹爹动怒打老三,。”
“好,我这就去。”王岩回道,说完又对韩三娘揖了一下道:“三娘好歇,小子先告退了。”说完便出门往李家村外公家赶去。
众人又回到屋里,王木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韩三娘安慰了几句,李慈便让王木和女儿去厨房先把晚饭做了,还吩咐说不要做王朔他哥俩的饭了,然后自己在屋里陪着韩三娘说话。
两人在屋里又拉了些家常,韩三娘便又提起说媒的事,着实夸赞了一番司马修,又说郡守家如何知书达理,如何善待外人等等,又说锦儿嫁去是明媒正娶的大房,不日郡守便会亲自来提亲等等。
说了一会儿话,天色有些暗了,王木和王锦把饭菜端上来,点了蜡烛。
“村里人家,没有什么好的,只有些粗茶淡饭,望三娘不要嫌弃。”李慈与韩三娘又寒暄了一会,便与锦儿三人坐下吃饭,王木自与车夫在另一间屋子里吃。
两桌人客客气气的吃完了饭,正准备收拾碗筷安排歇宿,忽然院门被人推开,只见王岩快奔到屋里急急的说道:“爹!大事不好了!三弟不在外公家,外公半年来都没见过他了!”
“什么?!”李慈听了差点晕倒,韩三娘在后赶紧扶住,众人急忙把李慈放倒在卧床上,王锦在一旁哭哭啼啼道:“三弟到底去了哪里?该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胡说什么!他小孩子家能去哪?肯定是去了谁家,一时贪玩,又不敢回来!等他回来,看我怎么修理他!”王木怒道。
“你少说两句吧!等朔儿回来再教训不迟,现在要想办法赶紧找到孩子!”李慈在床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