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了?”杨一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不好了杨头儿,77号楼又死一个。”
杨清醒了过来:“快,去看看。”
这次77号楼死的是一个大约50岁的职员,死亡过程与以前死过的人的雷同:下班回家,在楼洞前突然心脏骤停死亡。
噩梦变成现实,显然他的亲人根本无法接受,他的太太哭倒在他的面前:“都怪我,今天咱们搬家就好了!是我害了你,我该死啊!”
他的女儿下班来了,她拼命抓着自己的头发,哭喊着,厉声尖叫着,像是白日见了鬼。
医生用听诊器在死者的心口上听了一会儿,无奈地站起了身。
“哎呦,这可怎么办哪!”
“老天爷你睁睁眼吧!”
。。。。。。
人群里有人在哀叹着。
杨痛苦地闭上眼,他再一次问自己,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他告诉王斌,马上打电话给郝文斌,让全体专案组人员立即集中在77号楼周围的楼盘进行全方位搜索。
很快,专案组的人聚拢过来,分散到周围的楼盘里。
杨下了车,正想也参加到搜索中,突然有人高喊着:不好啦,78号楼又死一个!
杨和他的小伙伴们这次真的惊呆了,几乎是一次死两个,这已经打破了闵江里小区的死亡记录。
来不及细想,杨马上和王斌跑步来到78号楼前,更让杨震惊的是这一次死亡的又是一个5岁的儿童,但这次,死亡的是一个女孩。
女孩妈妈跪在地上,双手捶打着地面,在声嘶力竭的哭喊着:闺女呀,你可把你妈坑死啦!你可把你妈妈坑死啦!你要了你妈妈的命了啊!闺女啊。。。。。。
此时王斌已经泪流满面。
杨不能不说是一个冷静的人,他的工作要求他必须要冷静,但此时,他的眼睛也湿润了:“传令,让专案组------”
他没说下去,因为专案组的人正全力在周围的楼盘搜索呢。他四下看看,朝眼前最高的楼跑去。
人们都在向事发地聚拢,唯独杨和王斌在向他们相反的方向跑着。
这一次,他是从一楼开始查的。
开门的是个老者,胡子已经几乎都花白了。
“大爷,我们是市局的,您还好吗?”
老爷子看看杨和王斌他们,迟缓地说:“不好,你们有事吗?”
杨看看屋里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老太太:“大爷,我没事,就是来看看大家,您有什么事儿请马上联系我们,请相信我们。”
大爷点点头,没说话。
杨指着另外一个房门问:“大爷,这家有人吗?”
大爷摇摇头:“不知道。”
“谢谢大爷。”
杨急忙按那家的门铃,却迟迟没人来开门。
这可怎么查,杨的心里几乎哭看起来。假如“嫌疑人”在这家,人家不开门,能有什么办法呢。太难了!真的太难了啊!
无奈,杨和王斌到二楼去查了。
不知道查了多少人家,也不知道查了多长时间,杨正扶着楼梯把手喘着粗气时,电话响了,是市委的电话。
“喂,马书记。”
“杨组长,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正在查案。”
“今天闵江里情况不客观啊,早上死了一个,刚才又死两个,是吗?”
“是。”
“先别查案了,到市委来。”
“现在吗?”
“对,要快。”
“是。”挂了电话,他对王斌说,“走,去市委。”
来到马书记的办公室,见除了张市长,所有的常委都在,公安局王局长也在。
“杨组长,坐。”马书记沉着脸说,“怎么样,案子有进展吗?”
“没有。”杨沮丧地说,“马书记,我是个唯物主义者,现在我真感觉这个案子太离奇了,至少有现在科学不能解释的地方。”
“那么这个案子难道不是人干的吗?”
马书记说完,大家的目光一齐看这杨。
“应该肯定是人干的,但肯定不是一般人干的。”
“你知道,这个案子影响太大了!我想听听你的下一步思路。”
“我们需要增援,需要各路人马支持,尤其是科学家的支持。我们尽力了,但现在我们无能为力。”
“请你们----”马书记看着杨红肿的眼睛说,“当然,你们要休息好,至少能保证继续工作。另外,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好消息?”杨眼前一亮。
“对,国家没有忘记我们!”马书记的脸上现出了激动和感动,“一个由全国各地科学家组成的庞大科学家团队已经组织好,从明天开始就会陆续到达闵江里。这里面包含医学家,化学家,物理学家,生物学家等等,还有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会的人,相信他们一定能给我们提供最宝贵的支持!另外,公安部也已经组成一个由公安部卢副部长领队,由各路刑侦专家组成的强大的督导组来指导、参加你们的工作!怎么样,杨组长,我说的是好消息吗?”
“太好了!”杨击掌喊道,“有了这么多人的支持,我们就不觉得人单势孤了。另外,马书记,我已经决定再从各分局抽调200名干警加入我们专案组,继续充实我们的力量!”
“我同意,”马书记说,“现在闵江里事件是我们所有工作中最重要的工作,我们所有的工作都要为闵江里事件让路,务必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解决闵江里事件!”
“那王局长,抽调人的事儿就你办吧,我实在是太忙了。”杨说。
“没问题,”王局长说,“我今天就开始组织人马,最晚明天下午就全员到岗。”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闵江里事件还一点头绪也没用,但杨的精神好多了,一到专案组,他马上开始加入专案组工作的队伍,跟他们一起去查找,真的是废寝忘食了。
遗憾的是,一直到凌晨零点工作结束了,仍然一点头绪也没找到。
一边吃着泡面,杨一边上网查看着小区人的资料,希望能有所收获。
一直查到两点,杨已经觉得头晕眼花了,他想还是休息一会吧,天亮以后,公安部的人和科学家们该来了,他还要和他们一起工作、奋斗呢。
然而他仍然像昨天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些死去的人和他们亲人哭喊的画面,他索性起身,想一个人到小区里去转转,看看能否有什么发现。
然而,他转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值班的警察和医生,根本就没见到哪怕是一个人,连众多的志愿者都早已经回家休息去了。
反正回去也睡不着,他就仍然一个人在小区楼旁踱着步,刚巧,一辆小车在楼前停住,下来一男一女人,大约30岁的样子。
“这么晚才回来?”他搭话说。
“您是?”
“噢,我是市局的,”
“市公安局吗?”
“是,你们怎么才回来?”
“今天早点,没什么人了。”
还早点?杨问:“你们做什么生意啊?”
“开个砂锅店。”
杨知道,天津人对吃沙锅情有独钟,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回来,一点也不奇怪。
“对了,”男士说,“小区死人的事儿,你们查到线索了吗?”
“正在查,你们害怕吗?”
男士笑了:“能不害怕吗?不过小区现在还没这个时间死过人,所以心里还踏实点。”
现在小区形式这么严酷,这位兄弟倒是挺乐观的。杨想,不过也难怪,人只要活着,就要折腾,自古至今,莫不如此。
“在你们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很奇怪的人?或者你们是不是发现有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男士仰脖想了想:“没有啊,不过我听店里吃沙锅的人议论说,闵江里的事儿肯定是有特异功能的人干的,正常人做不出这事来。”
“可不是,”那位女士说,“那些人死的多邪乎啊,太不可思议了!要不就是外星人干的。”
“你相信真的有特异功能吗?”
“特异功能肯定有!我们家闺女就有。”热心的女士说。
“她有什么特异功能?说说看。”杨心中一阵暗喜。
“我们家姥爷原来身体不好,就开始练气功,结果什么病都没有了。后来他就又教我们家闺女练,教她开发特异功能,还真的挺神奇的。”
“是吗?怎么神奇了?”
“他背着我们家闺女在纸条上写一个字,然后把纸条团起来,我们家闺女闭眼一看,马上就能看出来这个字是什么。”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是啊,我也问她。她说是闭上眼以后能看到这个纸条,她的眼前有一个小镜子,她在镜子里把那个纸条打开,就看到纸条上的字了。”
“是吗?准确率高吗?”
“高啊,百分之百的。”
百分之百?杨心想这还真够神奇的,看眼前这小两口不像是在骗人,他们也没必要骗自己。
“这就是特异功能吗?还有别的吗?”
“有啊,”女士接着说,“我们家姥爷出挺难的算术题,我们家闺女也不用笔,几秒钟就能算出来。你比如371乘以46,她一闭眼,马上就算出来,比计算器还快,而且一点不差。”
“哦----,真了不起!那她学习成绩一定非常优秀吧?”
“还可以吧。她姥爷说,特异功能不能随便用,很伤人的元气的,所以从来不让她把特异功能用在学习上,毕竟孩子的身体最重要嘛。”
“哦,特异功能就这些吗?还有没有别的方面的特异功能?比如,用特异功能指挥人之类的,有吗?”
杨的心里此时充满了期待。
“这个还没有。”女士说。”
“那个警官,“男士说,“要不咱们有时间再聊,我们忙了一天,到现在还没休息呢。”
“嗯嗯,那好,你们休息去吧,晚安,不,早安。”
那可爱的两口子走了,杨一个人却陷入了沉思,特异功能这么神奇吗?如果那个儿童的特异功能再加强一些,会不会有传说中的意念致动甚至意念杀人的功夫而和闵江里案子有关系呢?
他迫不及待地匆匆赶回专案组,想上网搜索一下关于特异功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