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杨术在也没有谈远行的计划。在很多时候我静止的有些可怕。我的身体像一个坟墓,我总是听到数不清的啼哭荒凉的停留在我的耳膜里。那里面不知道埋没了我自己的多少泪水和这个社会的狂躁。
你知道有时我是多么的需要宁静啊。有时我感觉杨术的呼吸都无比刺耳。真的像头牛,可是我却把他看成一个知己。我只是不想听到那么多杂乱的声音。我喜欢安静。社交上的应酬会让我咆哮让我崩溃。我的心总在人群面前显得躁动不安。太多时候心灵一片狼藉。
包括房东的争吵,两对夫妻总是因为谁付出的多少而争执。他们经常摔盘子,那种杂乱的声音总是在经过反复地撕扯以后,最终被他们的女儿呵斥的寂静无声。然后,房东女人总会跑到她妹妹哪里呆上几天,其实就那么短短的几天,因为房东太太也不想干扰别人的生活。所以走了几天后就又回来了,回来时她就把自己打扮一番,虽然她已经四十多岁了,不过她依旧穿高跟鞋。
其实我对她的着装根本没意见,因为她回来时,院子就变得人声鼎沸了,她的高跟鞋总是咯噔咯噔的在地面上碰来碰去。我不知道她走来走去要干什么。我几乎怀疑她丢了东西。不过我觉得真是吵得要死,即便我把窗户和门都关上了,也不能阻碍那敲击地面的声音。因为我总是感觉像有一个人在敲我的门。虽然我和杨术在一起,不过杨术却能在这种杂种样的声音下睡大觉。
房东太太的脸依旧没有对自己男人笑过,我觉得她那无比悲怆的脸就是为她丈夫专门打造的。她要显示出权威和一家之主的权利。因为三间房子七个房客的钱都是她精心算计的。她会把水费电费写一张纸。然后罗列的清清楚楚,我保证一分一厘都不差。她对丈夫的悲怆或许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但是我发誓她见了任何人都是一副生龙活的样子。而且笑的涕泗横流。
有时候一个人的情绪就葬送在一个特定的人身上。而这个人我们却也不能把他摆脱。所以都是逆来顺受着。生活又开始回归与争吵。
晚饭后我们就开始去散步了,那时候身体总是安静的。我们的思绪和血脉不再像外面扩张了,我和杨术走着。但是我们遇到很悲哀的一幕,一群丧队吹着唢呐走过那条人行道,我从别人口中听到晦气两个字。我觉得死亡是大家排斥的一个话题。没有人愿意去接近死亡,在死亡里没有无穷的黑暗和致命的痛苦罢了。
那个丧队围拢着很多纸做的桌子和马匹还有小孩,那个棺木就在白色的轿子里。一群哭声纷纷扬扬的随着纸币倾洒。因为晚上,路上并没有看客,好多人选择绕道而行,我才想起这几日小镇总是在有哀乐弥漫。
我问杨术:“你向往天堂吗?”我知道信上帝的人都相信天堂和永生的。包括我自己。可是人的灵魂不都是澄澈的吗,他们在神那里毫无保留,他们把身体完全的献上,可是我自己,我的灵魂活跃在扭曲的心肠。懦弱的性格,自负的心和愚钝的舌。我无法让一个健全的自己显示在上帝面前。我觉得我是一个让上帝失望的人。所以我充满了敬畏,却不敢靠近教堂圣地。”
有时我觉得杨术是一个向往宗教和哲学的人,因为他能谈论起宗教的历史。只是杨术太执着与自我,他和我一样有时候也会有很多负面信息。我们像被命运羁绊的人,落魄无依性情孤僻。可是我们却不放弃自己坚持的东西,像杨术坚持游走,我坚持诗歌一样。有时我们总是安慰自己,离群索居者不是神圣就是野兽。但是我们总是憧憬自己可以强大可以掌控命运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