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术很快在这个小镇找了个廉价的房子,那一天我回归到简陋的出租房。杨术则在门口用那个长筒壶烧水,杨术是我在马路上遇到的一个驴友。他没有家,以前经常选择不停地骑着自行车游走。他去过很多的城市。他很少说起他的过去。杨术从来不想家。后来我们成为知己住在一起。
地上满是白白的退去粒子的玉米棒。我们的出租房是方形的,因为小镇雨水多,这里的房屋都是倾斜着屋顶的砖瓦房,在镇子污水河以西。那条肮脏的河里面每天都有挖掘机在清理。不过一下雨还是垃圾横流。
屋子里除了一个宽的木板床和一张几十年前的废旧黑漆桌子外一无他物。白色的墙皮已经脱落。窗户锈迹斑斑的,挂着一个满是尘埃的窗帘。不过屋子里还有一点女人的气息,床四周围着粉色红花的贴画。墙上挂着两幅海报,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是个日本人,我只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我看到海报上面的字像日语,那种文字像汉字被拆分一样。另一张画是去年的挂历,上面有些广告,不过上面只有数不清的无名洗头膏图样。
如果你的脚步停下了就写诗吧。我还在沉思有新的灵感降临。我需要一个题目。每个夜晚对于灵感我总是如饥似渴。稿纸上一个文字没有,我不知道我的心运行的方向,虽然夜已经很静了。但我的耳朵为何依旧吵闹。我不想一直沉落在白日仓促的步伐里。灵魂总是撕咬着我的肉体。我想我应该写爱情。因为我的茁壮的年龄里还活跃着渴望。所以我凌乱的写下
我被扣押在对于爱情的预兆和修补里。
我与你飞翔,不再蛰伏在隧道
……
我才发现蓝天是一个斗篷,
那里只有永远的飞翔却没有栖息的自由。
我又回归与我自己的时光。
我不是你的镜子,
不是你美丽的出处。
我总是杂乱的用诗歌描述着自己心灵的世界。可是我厌烦了。因为我竟然有时觉得写诗可以改变我的命运。我忘记了自己写诗的初衷。
我对杨术说,我要出去走走看看月亮。我不想在这么感性。面对杨术,我感觉像在辜负和背叛一个尊长。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让杨术过的富足些。贫穷总是考验着一个人的忍耐性。
我来到外面只是没有想到杨术也会跟着出来。门口那个辘轳也被黑暗遏制在原有的角落里。白天隔壁的房客总是蹲着身子在这里洗衣服。因为这条路上并没有好的排水系统,所以那些水都从路上放肆的留着。空气中充满一股肥皂味,感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特倒霉,我差点摔倒在了废水沟里。不过外面还算热闹。因为这排房子南侧是一个技术学院。里面有很多学子来这里买饭,听说这里的房子已经列入重建工程毕竟他在闹市西侧,虽然挨着闹市,不过是一排砖瓦房。这里有很多外来打工的租客。有好多的餐馆聚集在这里。
杨术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向前跑了一步追上我。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话题,我勉强的笑了笑。而一瞬间我竟然觉得我连最亲密的一个人都不能融入进去。我被隔离在原地。我的心被厚厚的墙包围。不想说话,却感到无比的压抑和不安。这是我疏远一个人后最不和谐的韵律。
杨术说:“今天很失望吧。没有月亮。不过你看饭馆店里的光都照到路上了,一点也不黑暗。”
我看着旁边的理发店,餐馆,浴池到处是人。我忘记了今天星期日。时间又与我何干呢。有时候人卑微的渴求竟然只有努力而执着的活着。无欲无求的活着。人的状态总是那么游离不定。可是有时我也想我之所以如此满足,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所造的一个借口。
“没有月亮就没有吧。月亮又没有同类,肯定一直是很孤单的。”我说。
“月亮怎么会孤单呢,有那么多人的眼睛在看他。”杨术充满安慰的说。
“那么多人看月亮,是因为月亮能够把透彻的光传递,可是我的光在哪呢。我的光都被稀释了。被我忧郁的气质给掩埋了。”我哭诉的说道。
“月亮不停地走啊走啊却走不出黑暗,迎接不来白日。每一张月亮的面庞总在白日来临之前已经泯灭了,有些梦想即便你在追逐也不会有结果。”意识在告诉我宿命的可怕。
“不,如果星星是月亮的孩子,月亮就不孤单了。我们活着之所以孤单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家没有一个圆满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