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不上学的日子，就开始在村子里游荡。他经常去的地方，就是屋顶。那个屋顶可以看到半个村庄。村外有条小河。但是那条小河是干枯的。村子外侧还有许多田地，长了很多的庄稼，一个废弃的大棚。村子里的日子非常的冷清。毕竟同龄人都开始上学了。有好多的老年人板着凳子，拄着拐杖开始在家门口乘凉。墙上最近已经粉刷上新的墙体广告了。这个村子虽然不是很发达。但是道路是去年修的。村子里也有些闲置的老屋是空的。一些人已经搬到了镇子里。不过村子还没有搬迁的计划。
上午陆春吃完饭就来到村子口，村口还比较冷清。有一个大的山楂树园。那个山楂树园子里因为快结果子了。几条狗在村子外晃荡。村子外面有一个养鸡场的缘故，这里的空气并不是很好。可以闻到一些浓烈的鸡粪味刺鼻的传来。山楂园已经用荆棘的野枣树围拢起来了。里面有个破旧的防贼用的草棚。
最近也开始犯上了烟瘾。偷偷地买了几包软皮香烟。几天不吸烟。竟然觉得有些不适。带了个鸭舌帽，穿了个衬衫准备往干枯的河道里走走。远处山丘一些羊群把空调的山丘上，一团白色的绵阳群像一块遮羞布。而山上的树木并不是很高。有几个坟丘孤独的耸立在山峦的正面。
二娃在村外闲逛。他耸拉着脑袋。开始在那个斜坡上滑来滑去。上面的泥土已经让他的裤子变得尘埃聚集。二娃是杨萍的儿子。不过杨萍的体重比较的胖。这在山村很少见。可是她家里并不是很富裕。很多人怀疑，杨萍这种胖是一种病态。不过杨萍的精神并不是很好。有轻度癫痫。去年曾经复发过一次。当时杨萍正在干农活，突然失去意识口吐白沫晕倒在地。然后好几天就疯疯癫癫的见人就笑胡言乱语。最严重的一次，就是把村庙里的关公神像的袍子给扯了下来。自己搭在身上满街炫耀。但是去年，杨萍在丈夫的陪同下进行了一次微创手术，喝了一些中药癫痫病竟然好了。而二娃的父亲是一个贩卖蒜的。收入虽然不高，可是在村子里也有一辆不是很显眼的农用车。唯一有点缺陷的是，他们的儿子，二娃，遗传了母亲的基因。有点胖。但是个娘娘腔。虽然十五岁了，可是说话像个童音。而且由于长时间不理发，让人听起来有些像女性。但是智商有些缺陷。
二娃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手上由于长时间没洗已经有些黑色的茧和粗皮在上面。两个脸蛋耸拉着。看到陆春以后，就拍起手，叫起来：“喂，你嘴里抽的啥。”
陆春瞥了一眼，突然觉得无聊，于是就开始和二娃谈话：“呆瓜，这是烟。懂不。”陆春两个手指夹着烟，然后吐了一口烟气，变现出很陶醉的样子。
二娃凑到陆春面前，然后吸了一口陆春身上的烟雾一面用手煽动着一面说道：“好香啊。真香。我妈让我放羊，我偷跑出来了。我家大母羊生了，最近给我生了两个羊宝宝。”
陆春哈赤笑了说道：“给你生的啊。你和大母羊的关系不错啊。”
二娃摸了下脸：“不错。给我烟白。我尝尝。”
陆春掏了一支烟，然后递给二娃。二娃拿到手里，并没有吸，而是把烟弄成两截，一截点燃，一截直接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你怎么吃烟啊。”陆春不解的问道。
“烟味这么好闻。吃起来不一样味道很好嘛。我喜欢嚼着吃。”二娃笑嘻嘻的说道。
陆春开始带着二娃在村子外面溜达。二娃走路有些拖拉。总是嘻嘻哈哈的。不过说话总是没有条理。一会儿说到村边的狗，二娃说，那些狗在看他。他有些害怕。于是陆春就用石头把那些狗吓跑了。那块石头正好落在狗身上。二娃又抱怨说，那是他二婶家的狗。他回去要告诉二婶。
陆春觉得有这种神经病确实非常的无聊。于是就说：“你回去吧。不要跟着我了。我还有事。”
二娃向前一部说道：“我没事啊。你做你的事我看着你。”
陆春说：“不用你看。你还是回家看你的羊宝宝去吧。对了你会算数吗。以后你妈让你打酱油你能算清帐吗。”
“我认数啊。不过就认俩。多了记不住。这还是三哥教我的呢。我会一边做动作一面数数。一二一，一二一。”二娃开始一边跑，一面用军训的姿势，喊道，然后就没有三了。
陆春说：“二往下是几？”
“是一吧。一二一不是循环的吗。”
“那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十吧。刘哥告诉我的。不过我妈说，好像等于别的我忘了。”二娃说着拿着两个指头摆出了一个折叠的姿势。
陆春也没有时间，看了看二娃的样子，确实有些像智力低下。然后给二娃上了一堂数学课，告诉他一加二等于三。不过当反过来问他，二加一等于几时，二娃又犹豫了。而且含混不清。这绝对不是一个十五岁孩子的智商，却像三四岁的儿童。
陆春告诉二娃二加一等于三。可是二娃说：“你们总是骗我。我都不知道相信谁了。答案太多了。我记混了。”
“那你是男的女的啊。”陆春问。
“呵呵呵。不知道。好多人都叫我大妮大妮的。有人说我女的。有人说我男的。你说我是男的女的？”
其实二娃只是声音有些像女的。加上头发不打理，让他有些变形。不过还是一个男儿身。只是好多人骗他说是女的，他几乎信以为真。慢慢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别。
以后的时间，二娃总是出现在陆春的院子里。虽然陆春有时候也很烦。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去拒绝这个傻帽。于是也就习惯了。当然最近阳春一直在练习弹弓。虽然技术不怎么样。可是却玩的非常的开心。有时候也拿着弹弓出去打鸟。运气好的话也会拿回只斑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