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文心里一紧,难道娘娘要我……!一想到这里,彩蝶的脸变了色,哆嗦道:“娘……娘娘,我……”
霍贵妃一个瞪眼丢过去,厉声道:“少废话!”然后给张嬷嬷使了个眼色,张嬷嬷拂了拂身,不管她的哀求和挣扎,只一个劲地把她往池塘拽。
“扑通!”她一把把她推进了静得没有波澜的水中。张嬷嬷冷眼睨着她,任她在水中挣扎。
随后,霍贵妃大声喊道:“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来人啊……”尖细的嗓音在静谧的夜晚极为响亮,只见有几点光亮朝这边涌来,但霍贵妃并没有停止喊声,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夜木熙眼看着那一瓣柔软就快被自己占领,情意绵绵的画面却被这高亢的喊叫声给打破,他眼里冒出可以毁灭森林的熊熊火焰,心里暗骂。
南宫绯颜回过神,想起刚刚的沉沦迷醉,不禁脸上更红了。
夜木熙尴尬地笑笑,拉着她走了过去。
只见霍贵妃的大丫鬟全身湿润地平躺在地上,张嬷嬷正在给她做急救。
霍贵妃见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过来,忙不迭地跑过去抱着他的腰,躲进了他的怀中,泪珠涟涟。
夜木熙看了眼身边的南宫绯颜,想把霍贵妃推开,但她抱得更紧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晚上地还大声嚷嚷,有没有规矩!”
霍贵妃咬住鲜红欲滴的红唇,眼泪吧嗒吧嗒地淌在凝脂莹玉的脸上。
“都怪臣妾,臣妾这几日见皇上晚上忙于政务,睡得不安稳。臣妾想着荷花出淤泥而不染,香远益清,摆放在御书房安神提脑是最好不过了,便带着丫鬟婆子来采摘。”
这几天他总是梦到母妃绝望期盼的看着他。
夜木熙收敛起眼中的凌厉和不悦,“霍贵妃有心了,天色不早了,回宫就寝吧!”
霍贵妃深意地看了南宫绯颜一眼:“皇上前几日说会到臣妾的宫殿里来,那……”
夜木熙有些慌乱,连忙打断道:“朕今日有些疲累,就不去了。”
霍贵妃正欲开口撒娇,张嬷嬷扯了扯了她的衣角,对她摇了摇头。
霍贵妃这才想起自己差点犯了皇上的大忌,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见他正看着南宫绯颜,眼里宠溺之色四溢,他只得咬着牙欠了欠身:“臣妾告退。”
南宫绯颜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夜木熙朝侍卫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只留下了两个宫女。
夜木熙托起她的下颚,“怎么了,丫头?”
“你娶妻了?还有很多妃嫔吧。”南宫绯颜与他对视,语气淡淡的,不喜不怒,不温不愠。
“……”夜木熙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宫绯颜见他不敢回答,看来自己是说对了。她转身往前走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啊,他是一国之君,自然会是后宫三千,佳丽无数。也许自己就是其中一个,身份最卑微的一个。
眼泪渐渐涌上眼眶,不知是在悲叹自己爱上了帝王,还是在心痛他的花心。
夜木熙在后面喊了几声,她却没有听见,便叫丫鬟替她带路去长乐宫,另一个丫鬟替她把行李搬去长乐宫。
丫鬟伺候她梳洗后就遣走了人,自己一个人躺在宽大柔软、锦被花纹的床上,在黑暗中还泛着微微光亮。自来到这里,这是她睡过的最好的床,虽然比起前世自己的床还差了点。
可能是太困了,她倒在床上没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
模模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悉悉碎碎的声响,好像有个黑影在靠近自己。
她猛的睁开眼,正想大喊抓贼,而伸出手想要制止,却因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一股浓稠的血腥味朝自己涌来,他受伤了!
她刚想喊人,但又想到夜木熙曾经被追杀受伤,眼前这个男人既没有蒙面,有没有穿夜行衣,看样子不是杀手,那他就是被追杀。万一夜木熙以为他是刺客,把他杀了,那自己岂不是间接性的杀人了!
她看了看四周,把窗户打开,月光照进来,她依稀可以看到他手臂上刺眼的鲜血在汩汩地侵透了衣袖,胸口也有血液淌湿了衣襟。
她拿出玄机子给她的医书和药箱,替他上药止血,他感觉得到她的指尖在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替别人止血,心里还是有些慌乱紧张。
月色朦胧,一切静谧得一声昆虫的鸣叫声都没有,月亮已经从门外树枝上移动到了树顶。
南宫绯颜终于包扎完了,暗自诽谤:这男人不会把别人老婆抢了吧,身上至少有七道伤。等她清理完血迹,除去血腥味的时候已经是寅时了。
她打了个哈欠,一躺上床就进去梦乡了。而这个男人还在地上躺着,身上的衣服东被撕了一块,西被撕了一块,整件华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就像乞丐穿的衣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