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品的婚礼在绿草地上进行,天朗气清,碧蓝色的苍穹之下,他挽着新娘穿过花房,微风吹扬她的头纱,露出干净的面庞,她望向他,似在诉说此生不渝。凌城有到现场,他看见小洁站在人群里,平淡从容。旁边和她面貌相似的女孩好奇的问:“妈妈,他是谁呀?”
“妈妈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小洁爱怜的看着她。
“你不是高中都没有念完吗?”她追问。
“他就是妈妈读高中时候的朋友。”
她犹记得拿到检查通知那天,医生鄙夷的目光,她害怕极了,对于未来她有许多想象,可是。她不知道爸爸妈妈知道这个消息会怎样,她不敢往下想,许是对于偷吃禁果的惩罚。
“小洁。”数学老师拍着她的桌子,她抬头,眼神迷蒙,觉得老师的身材无比高大。
她的魂不守舍被安品看在眼里,课后,他与她理论:“你怎么了?上课老是分神。”
“不关你的事。”她冷漠以对。
一会晴天一时雨,安品不能理解,一周前的那般温柔仿佛一个谜,他拉起她的手,讨好的说:“小洁,你开心一点,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你要相信我.”
他也许会成功,但是她等不了了,她不能把赌注押在肚里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她思前想后了许久,准备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们一起成长。
“分手吧,安品。”小洁平静的说。
他的笑容僵住了,像是晴天霹雳,他无法相信:“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对吧?”
“我说,安品,我们分手吧。”小洁这下说得字句分明,安品听得清清楚楚,他冲过去抱住她:“求求你,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你养不起我们的。”她用力推开他,声泪俱下。
安品没有明白她的话,她有些不知所措:“我现在是养不起,可是你要给我时间去证明,你要等我呀。”
“我等不了了。”小洁摇头,一步一步往后退,他总是这么笨,要是能懂她在害怕什么就好了。
安品终于歇斯底里起来,他愤愤说到:“不就是嫌我穷吗?你要钱,我可以去挣,但是,请你不要说等不了这样的屁话。”
“安品,到此为止吧,别再意气用事了。”小洁哭着跑开,望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他疯狂的踢着路旁的梧桐树,那一转身,安品就再也没见过小洁,一周后,他也休学了,远走他乡追名逐利。
安品出手阔绰,蔓蔓青萝这一单赚了二十万,晚上的庆功宴上,不见小洁的身影,没人懂得她的隐忍,在爸妈的冷嘲热讽下,艰难将女儿拉扯大,离开学校的那些岁月,度日如年,幸好女儿给了她一丝慰藉。
程之英敬了凌城数杯酒,喝得半酣,顾亦诺挎着包,踩着高跟鞋匆匆赶来,她在凌城旁边坐下:“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事,凌城给我签下了一个大大单,我正感谢他呢。”程之英举着杯,醉眼迷蒙,“来,再干,朋友。”
顾亦诺忙去拦他的酒杯,一饮而尽,她劝到:“别这样喝,你喝不了酒。”
“不要你管。”凌城又给自己满上,他脸颊绯红,动作迟缓,有些酒汁洒落在餐桌上,他摇摇晃晃站起身,“为朋友干杯。”
觥筹交错,凌城打了个嗝,扬起酒杯就往嘴里灌,酒汁顺着下巴滑进脖子里,他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往杯里倒酒,顾亦诺拦也拦不住,气得在一旁不断做深呼吸。
凌城大有一醉方休的态势,顾亦诺刷的站起身,拧开一瓶啤酒,和凌城碰了杯,魄力十足的说:“你要醉是吧?我陪你。”
咕噜咕噜一口气干掉了瓶里的酒,接着又是第二瓶,第三瓶。蔓蔓青萝的同事们惊呆了,这女人是有多能喝。
顾亦诺知道,如果她狠起来连自己都怕,她坐下来,拍着桌子说:“你还喝吗?”
因为凌城的忽冷忽热,她豁出去了,此一战成名,也在圈内有了酒神的称号。那晚,她不知喝了多少酒,总之她和凌城都不省人事,最后还是顾凌搭出租车来接他们回家,可是她势单力薄,最后只好求助于舒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