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女人,何太后无疑是成功的,以前那些和自己争斗的姐妹,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而她的权势也已经达到了大多数男人都无法企及的地步。可作为一个女人,她又是失败的,丈夫冷落,儿子不争气,高处不胜寒的她有种孤家寡人的寂寞,哪怕依偎在情郎怀抱,依旧无法令那颗日渐孤寒的心重拾昔日阳光。
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她始终都是个女人,虽然有时候会孤傲得有些目中无人,但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值得推心置腹的人在身边商榷,哪怕这个人在心中已不如从前那般重要。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她如今已达到女人这一生中能攀登到的最高峰,可这究竟要展示给谁看?她所爱的人已经长眠地下,情郎也始终是别人的丈夫。或许只有让天下人都注目到这里,自己不只是一个母仪天下的太后,还是一个将儿子亲手送上帝王宝座的太后,只有这样的荣光,才能配得上这一身凤冕云帔。
“宫谦之已经明火执仗地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了,我想此人不过是被推到前台传递话语之人罢了,他背后的党羽却是隐藏得很深,想要将他们连根带起,很难。”
青案上摆了一壶热茶,两个茶盏。上官伦端起青瓷茶盏轻轻吹了吹热气,微微小酌了一口,表情满是回味。
何太后盘膝坐在上官伦对面,身上依旧穿着月白色睡衣,凌乱的发饰却已梳妆整齐。先前一番云雨虽未能尽兴,但脸色却好了不少,虽不及枯树开花般娇艳,却也容光焕发,老眼含媚。她抬眼睨向上官伦,微微说道:“那依你看来又当如何?”
上官伦道:“上次你已贬谪了一批人,我想他们只会更加谨慎。这宫谦之明显就是用来当弃子的,我们就算拿他开刀,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不如放任他去,只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介时他们自会放松警惕,我们便可......”
何太后脸带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自信如她心中早已有了决断。上官伦作为她的情郎加坚定盟友,自然无需隐瞒对方,于是淡淡地说道:“阿伦还是太保守了啊,哀家做事从来不喜欢太被动。他们不愿现身,哀家便给他个现身的理由,不就是想做忠肝义胆的节烈之臣么,哀家便成全了他们!”
上官伦脸色一滞,轻声道:“太后的意思是?”
何太后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只是那表情却带着一丝轻蔑,她淡淡地说道:“还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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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宫寝殿,清风抚纱,红烛摇曳。
殿中龙榻上,杨峰拘束得犹如初嫁的小媳妇,两脚并拢,静坐一旁,仿佛等待秤杆挑去盖头的新娘,一双眼睛幽怨地望着那颗火红的小辣椒。
何宁的心里仿佛住着一头小鹿,在用那尖尖的鹿角顶着心房,令心跳都莫名急促了起来,连带着呼吸出的空气都变得炙热烫鼻。
“夫君,你怎么闷闷不乐啊?来,干了这杯合卺酒。”她目光灼灼,一张俏脸红得如同樱桃,端来两个酒盏,顺手递向杨峰,轻声说道。
杨峰觉得此时一定是自己穿越来这个世界后最最煎熬的一刻,用如坐针毡来形容也不为过。赵顺阴冷的警告依旧在耳畔时隐时现,也不知道那个老乌龟是不是正躲在阴暗处窥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眼前小娇娘殷勤切切,他又不能装聋作哑,有心想虚与委蛇,却又不知道这个尺度该把握到什么地步。如今是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万一真的擦枪走火那可不妙。
“夫君...皇上...陈骜!”
唤了几声,却见杨峰兀自在那里发呆,何宁有些愠怒的喊了他的本名。见对方终于反应过来,这才将那犹带着温热的酒杯递到他手中,一条手臂犹如灵活的小蛇迅速穿过他腋下,二人顿时呈交杯状。
新婚夫妻喝合卺酒的礼仪始于周朝,合卺即是成婚的意思,这一杯酒下肚代表夫妻从此患难与共永不分离。可二人从严格来讲应该也不算“新婚”再说这合卺酒也不一定要交杯来喝,只是这何宁不知从哪里听来了这些规矩。
觥筹相交,手臂自然也缠绕在一起,杨峰闻着对方身上散发出女儿家的体香,望着那俏美的脸颊,红红的唇儿,长长的睫毛,不由心笙摇动。
米酒温润可口,甜甜的,味道很不错,正如眼前甜美可人的人儿,若一口吞下去味道也应该会很不错。
放下酒盏,何宁的小手不知何时已经伸到了杨峰的腰上,一送一拉就将他的腰带给全部解开,接着便将他的长袍一剥,只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你!你想干什么。”杨峰心中微惊,想不到这刁蛮任性的何昭仪居然如此豪放主动,心中却不由慌了神。
“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干什么,春宵苦短,还不抓紧时间。”何宁催促道。
“等等,别......让我想想!”见对方也开始宽衣解带,他终于按耐不住,说什么也不能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这样可是会出人命的。
“陈骜!是不是把太后的话当耳边风了,你今天可是属于我的。”何宁神情微敛,装作生气的样子。只是那眸光流转,仿佛在说:今晚你休想飞出老娘五指山。
“姐,我的好姐姐......哎哟,尿急,一定是刚才喝多了。不行,我得出去方便方便!”杨峰灵光一闪,瞬间作出尿遁的决定。
“在你姐我面前撒谎,还太嫩了点。夜壶这里就有,想临阵脱逃,也不问我答不答应。”何宁已然站到了对方身前,此时的她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藕色内衣,高挺的酥*胸横在当前,如小山般挡在杨峰的身前。那曲线玲珑的身子,盈盈一握的小腰,慵懒散下的秀发,当真是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
望着眼前美人,杨峰心中不由一荡,可理智告诉他这朵娇花不能碰,那是三途河畔妖娆彼岸的曼珠沙华,要接引人奔向黄泉。
恍惚间,一双白嫩如藕的玉臂已然按在了杨峰肩头,只轻轻一推便将他推倒在龙榻之上。
佳人似火,热情如炉。二人四目相对,一时竟痴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寝殿中静得令人窒息,只听到两颗有力的心脏发出“砰、砰”跳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