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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两个世界

“滴滴滴滴滴……”

“啪”

清晨的不知道第几缕阳光从窗户拍到萧何干涩的脸上,而萧何的手则是拍在了床头的闹钟上,他趴在床上享受着这一息从未有过的宁静。

他起床做着每天必修的“功课”。为了能在关键时刻和自己的这副身体更加协调,他每天起床举20公斤重的哑铃200次,300个俯卧撑,200个深蹲,200个仰卧起坐还有长跑之类的户外运动,每天的内容都不一样。

有些人的一生很短暂,你可能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的这条道就走不下去了。或许你就会因为什么一大堆的狗屁契约而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生命,又或许会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你还要给自己的灵魂寻找宿主。虽然很扯皮,但是萧何已经接受了这些所谓的“现实”,如果这个时候有个人出来和他说,这个世界其实什么妖魔鬼怪全都有,那些个传说其实也都是真的,如果你能稍微提供一些依据,估计他也是会欣然接受。

萧何觉得,或许自己“生前”就是个倒霉蛋吧,说不定被汽车撞得不省人事,魂儿都被撞出来了所以要找个出卖自己灵魂的人,说不定自己的躯体就躺在哪个医院里半死不活的喘气儿呢,运气好点的话还会有个美丽的姑娘守在身边。

不速之客越来越少,萧何的生活渐渐恢复正常,应该说是“一般人”的正常。他可以花时间慢慢去享受生活,比如陪妹妹和女邻居逛个街买个衣服吃个饭什么的。又或者是陪着年轻的老板去打打高尔夫保龄球之类的。他每天也会抽出一些时间去看看新闻,因为在这个不平凡的世界里,平凡人是看不出什么倪端的。但萧何就是这么个不平凡的人,比如一个普通的暴力事件,背后隐藏着的实情,一个普通的偷窃案件,犯人的作案手法,他都能看出不一样的味道。总之,他享受着这种感觉。这种类似于活在游戏世界里的感觉,如果能真实的体验一下打怪升级的感觉,应该也是蛮不错的。

从他被冲到岸上睁开眼睛的那刻,不管是自己原来的记忆,还是萧何的记忆,他全都丢失了,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起初的时候他很恐慌,每每睡着的时候眼眶都不由自主的留下几滴泪水,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不知道因谁而活,也不知道当他取回记忆之后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找回记忆却是他下定决心要去做的。除了这个把他从警署里带回来的妹妹,他再没有任何亲人,也再无其他任何感情,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这些天,他再也没有起过去找江医生的念头。江的世界很可怕,没有感情,没有感觉,只有“玩家”与NPC,但是说到底,他还是不太愿意去相信这样的事,这很荒唐。他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魔法,有超能力,甚至身边就有外星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世界,只是一场游戏。

事实上,他已经把萧兰当做了至亲,如果可能的话,或许还可以和一些“友好”的邻居,发展一下“感情”。偶尔的,他也会想“如果这一生真的能这么过,会不会很精彩呢。触手可及的地方,努力一下就能达到的地方,如果真的存在,那该有多好。”

只是偶尔。

从医院回来的第一个晚上,他做这样了一个噩梦:

天地初开之前,宇宙一片混沌,就像是一个灼热的蛋壳。蛋壳之中孕育了一个生命,有躯干有四肢,这个巨型物体忍受不住这种孤独和灼热,使出洪荒之力将其一分为二。上者天,下者地,撕裂间,岩浆飞溅,红如鲜血。为了防止天地聚合,它将四肢化为撑天巨柱,上躯化为日月星辰,下躯化为万物生灵,鲜血经脉化为河流山川。而这时的萧何小的犹如一粒沙,亲眼目睹着这一切,由地狱向天堂的转变。仿佛这千万年间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他害怕极了。但他意识到这肯定是梦,于是就极力的想睁开双眼。虽然是睁开了双眼,但他并未从梦中醒来,而是从一个梦里跳跃进了另一个梦境。

这个梦境里,世界一片黑暗。不知从何时起,出现了一个极其小的点,小到难以描述,小到肉眼不可直观。当这个点出现的一瞬间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他的周边向四周以超越光线的速度蔓延。仅在不到0.01秒的时间就已经扩展到地球般大小,在剩下来的时间里他看着那远去的光线和爆炸产生的物质,他觉得自己要晕倒了。人之所以被称为人,是因为它无法做出超越人类的极限,思想当然也不可能。他相信无论任何一个天文学家物理学家看到这些无法理解的壮观,他的脑袋都会瞬间短路。无论他的脑容量有多大,也装不完这些学术。

这时他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个人。或许对面是一面镜子吧,那人居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对面的人微笑着对自己说:“这两个世界,你喜欢哪一个?”

“我哪一个都不喜欢。”

“如果非要让你选择一个呢?”

他耸了耸肩,“那我选择狗带。”

说着说着,他的思绪,又像是灵魂,慢慢的从他的躯体中升华出来。这时他才看到,发问的那个人才是萧何,而对答的那个人似乎有些陌生。不,并不陌生,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才发现,这个人,是前一天刚见到的那张脸。那个安详的躺在病床上的那张脸。

“钱文斌”他大惊失色的叫了出来,而后灵魂又回到了那个身体内。意识也从第三视角转到了第一视角。梦境之外的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眉毛都快拧成一团了。

对面的萧何继续说到:“人类了解了上亿年的历史,记载了几千年的文明,几千年来两种文明相互碰撞,但随着信息化时代的到来,人们越来越喜欢快节奏的生活,因为它们方便。物质上的享受也越来越多,研究魔法书的人几乎销声匿迹,人们相信科技能够改变世界,却不相信信仰也能够做到,只是一味追求原则,你觉得这样的世界有意思吗?”

这边的萧何在想,他在问我吗?这该怎么回答,“老实说,我并不怎么关心世界的事,我只是一个小市民,我只想平凡的度过一生,或许还可以再贪心点,我还想把自己的记忆找回来。”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逃不掉的。我不建议你找回记忆,那样只会让人徒增伤悲,你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获得了新生那就开始新的生活不好吗。”

“不好,换做是你呢?”

“我倒是不在意,活的如果没有意思,那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呢。”

“巧了,我也这样想。”

“……”

对面的萧何,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我不会强迫你去做任何事,但是我救了你,我赐予你新生,你向神许愿,我也遵守了约定,你也不能食言,去帮我做我没能做到的事。”

这边的萧何听到后眼睛亮的放光,“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这个梦也是契约的一部分,只要你能帮我完成遗愿,你想知道的我慢慢都会告诉你……”说完,残影消失。

自那以后,萧何的世界就多了几分希望,在他的印象中,梦境似乎是不可靠的,但是这种的,他绝对相信。

什么是契约?自己为什么会定下这个契约,契约的内容是什么,宿主的遗愿又是什么?我为什么能发射火焰,又为什么会变成一把剑?还有,我到底是谁?他所要弄明白的事情,渐渐地浮出水面。兴奋与期待,陪伴他之后一段时间的每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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