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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生侠盗

荒山野岭,星月之下,伴随着一阵“嗖嗖”之声,一个黑影出现在树林之中,此人左顾右盼,见四处静悄悄的,方才松了一口气。突然后面传来一声“还想跑吗”,他顿时警觉了起来,转身一看。

一个黑衣人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的神情瞬间变得惶恐起来,声音颤颤巍巍道:“你……你的轻功真是越来……越来越高明了!”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那我是不是得多谢谬赞啊?”那个人深呼吸了一口,语气变得理直气壮起来,道:“你为何一定要追杀我,又不是我杀的她!”黑衣人怒道:“沙不畏,你当我没看见吗?那天是谁推了那家伙一把?就算人不是你杀的,你也是主谋之一,我非杀你为她报仇不可!”那个叫沙不畏的人冷笑了一声,道:“看来今天你我难逃一战了,那我就奉陪到底!别以为我真的怕了你!”接着他拿出了自己的兵器——流星锤,又道:“久闻你的‘赤云剑’已是叱咤江湖,今日我倒要好好领教领教!”可想而知,黑衣人便是“赤剑屠魔”云泣了。云泣冷冷道:“你假扮流星客几乎无人看出,想必用起这流星锤早就胜过真正的流星客了吧!”

云泣还没拔出剑,沙不畏便甩出了流星锤,流星锤从侧面直攻云泣,云泣一跃而起,但沙不畏使出这招的目的就是引云泣跳起,沙不畏趁机甩出流星锤另一端的铁索,恰好缠住了在半空中的云泣右腿。云泣被拉了下来落回地面,沙不畏又将锤端从上而下甩向云泣,直攻云泣头颅!他用右手拉住缠住云泣的铁索一端,自信控制住了云泣令他无法闪躲。哪知云泣往后倒地,以手掌支撑地面,抬起了右腿,沙不畏也不自觉被拉得前进了两步,而落下的锤由于沙不畏的乱动,原来的凶猛也减弱了几分,恰好被云泣右腿上的铁索挡下。云泣双手拍地,重新站起,右脚使劲一跺,缠着的铁索四分五裂。云泣拔出了‘赤云剑’,看着自己的招数被破,沙不畏心中的惶恐又不由得增加了几分,用流星锤使出“流星乱坠”疯狂地攻向云泣,一击接着一击,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但是此时他的对手是云泣,是“赤剑屠魔”云泣,是“鬼剑”云泣,云泣毫不费力地破了他这招,不是闪躲过,就是用剑轻松挡过,沙不畏却已是大汗淋漓,最后不得不暂停这疯狂的攻击。

云泣冷冷道:“你使完了吗?该我了吧!”云泣右脚一蹬,冲上前跃起,挥起剑来,沙不畏为了抵挡,不得不放弃流星锤,从后腰边抽出一把刀来使用。云泣道:“终于换回本家兵器了吗?但你的下场不会改变!”沙不畏虽然用起刀来明显胜过流星锤,但接下云泣的一招又一招后,也渐渐感觉力不从心,还感觉云泣的剑法变化得越来越快了。突然,云泣后退了一段距离,道:“该做个了结了!”便挥起剑来,有着向四面八方的攻势,沙不畏顿时明白云泣开始使出令人闻风丧胆的剑法——“云泣雨落”了!沙不畏哪挡得了,眨眼之间身体被划伤了多处,还有不轻的内伤,沙不畏已无力抵抗了,而云泣的这招“云泣雨落”还未结束。

沙不畏心想这下必死无疑了,害怕得闭上了眼,可就在这时,一道强劲的掌力袭向云泣,云泣反应也快,立刻用剑挡下,但还是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怒道:“是何人在此放肆?”一个身披斗篷的人闪出,挡在了沙不畏跟前,道:“放肆的人是你吧!”云泣道:“如果你是他的同党,就别怪我对你也不客气了!”斗篷人哈哈大笑,道:“老夫倒的确想领教一下你这小子的剑法,可惜今日老夫没空,改日定当奉陪!”说完便向云泣发出多枚飞镖,自己却拎起沙不畏施展轻功跑了。云泣将飞镖悉数打落,但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中也暗暗惊讶:“此人拎着另一个人施展轻功还能跑得如此之快,再加上刚才打我那掌的深厚内力,恐怕是个强角色,看来我报仇只能等来日了!”不禁叹息了一声。

而斗篷人将沙不畏拎到了一处山坡上,扔给了他两个小瓶子,道:“白色的那个是金创药,绿色的那个是治内伤的回功丹,你自己用吧!”沙不畏接过,感激道:“多谢师父相救!”便用起了药。

斗篷人问他:“你怎么会碰上云泣?”沙不畏叹了一声,道:“师父,前几个月徒儿在福建假扮流星客照您的吩咐除掉了不少名单上的武林人士,但有一次失手败逃后,刚好撞见了云泣,他三两下就摘下了徒儿的面罩,认出了徒儿,那时徒儿也是在他震惊之时逃走的。没想到前几日回来时又撞见了他,他便追踪了徒儿好几日,但到今日才真正交上了手!”斗篷人冷冷道:“这还不是你自己惹的祸!并且还不好好习武,连你师弟师妹的武功都比你高了!”沙不畏面上一红,道:“徒儿知错了!”

斗篷人叹了一声,道:“其实为师也没想到这个云泣的功夫已有如此之高,刚才为师那掌使出了七成功力,又是趁他不注意之时发出一掌,但也只仅仅将他逼退了两步。论实力,为师确能赢他,但恐怕也是几百招之后的事了!”沙不畏道:“待师父的那门神功练成之后,师父自是天下无敌,又有何人可惧呢?”斗篷人道:“那也得等我练成了再说,至少现在,有这么几个人我还是打不过的。”沙不畏问:“是哪些人?”斗篷人回答道:“孟济天那个老头子,还有仙华派的掌门傅书华,齐云观的善渊道人,另外还有藏锋山庄白冷锋等一些人恐怕与为师也是不相上下。为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沙不畏道:“对了,师父突然把徒儿召回是为了何事?是因为暴露了吗?”斗篷人点了点头,道:“没错,不过我派去北方的那两帮也干得不错,这些自认为武林正派的后方已经被除去了很大一部分,又有不少闭门封刀躲了起来,剩下的不足为惧了,以后我们的目标就放在那些大门大派身上了!”说完他递给了沙不畏一样东西,又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沙不畏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话说陆百川这几日盘缠不够,于是多在路上打猎获取食物。自从他的功力增进之后,他打出的石子足以击毙一般的猎物,所以这几日过得还是较为轻松的。

这一天,他来到了一个镇子,这个镇子看上去还是比较繁华的,陆百川心想:“反正迟早有一天会把这点钱用完,不如今天就找家客栈,好好吃一顿,睡一觉吧!”便牵马进镇,住进了一家客栈。

傍晚时分,陆百川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晚饭,这时两个捕快样子的人走了进来,客栈的掌柜赶紧上前去招待,道:“张捕头,郑捕头,您二位来了!”姓张的捕快道:“是啊!那小贼还没抓到,我和老郑就还得待在这镇子,谁叫咱们的县太爷下了死命令呢!”姓郑的捕快略带愤慨道:“但他竟然就派了我们两个人来抓那家伙,如果两个人就能抓住那家伙的话,真的是可以那个什么夜不闭户了!”之后,两人坐了一张桌子,面对面喝着闷酒,不久就站起身,往桌上扔了几个铜板又出去了。

掌柜叹了一声,又面向其他要住宿的客人们,道:“各位客官,近日小镇有一个飞贼出没,大家夜里可千万要小心啊!”陆百川忍不住问道:“是什么飞贼啊?听那两个捕快说起来好像挺厉害的啊!”掌柜又叹了一声,道:“就是那个有名的飞贼穿云燕!”“穿云燕!”陆百川惊道,他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只不过这个飞贼的真名听说叫燕穿云,传言他的轻功举世无双,偷东西还从没失手过。掌柜道:“这两天,这贼来到了我们镇上,前天是镇东的李员外家失窃,昨天是镇西的黄员外家遭盗,所以县太爷就派了两个捕快来,但想想就知道无济于事,对了,这话可不要往外说啊!唉!不知道,这贼有没有走了,如果在的话,不知道今晚又是哪家被看上了!”陆百川心想:“假夜蝴蝶、假刀疤大盗,会不会这个穿云燕也是假的呢?这样的话很可能又是一个重要线索了!”

突然只听到一处传来一声“哼”,陆百川往那边一看,有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其中一个衣着尤其华丽,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那个公子模样的人冷冷道:“这种小贼,我还没放在眼里呢!要是他敢来偷我,我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其他四个人跟着拍起了他的马屁,说什么“公子武功盖世”“公子英勇无比”之类的,陆百川听了倍觉反感。过了一会儿,那个公子站了起来,道:“你们在这儿继续吃吧!我先回房休息了!”几个人都是异口同声道:“公子慢走!”但他走了没几步,就被另一个正要离开客栈的客人给撞到了,那公子怒道:“你没长眼睛吗?”那个人声音颤颤巍巍的,道:“是……是小人……错了!”那公子喝道:“还不快滚!”那人马上离开了客栈,陆百川只见那人戴着顶斗笠,斗笠盖过了他脸的上半部分。那个公子的一个随从上前来道:“公子消消气,莫在意这种山野村夫!”那个公子一副傲慢的样子,道:“本公子才不屑跟这种匹夫计较呢!”陆百川皱起眉头,心想:“上次看见沈兄那醉酒的模样,以为那样的他心高气傲得很,今日看见此人,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声音,道:“你看看你怀里多了什么东西吧!”这正是刚才那个撞到了他的人的声音,那公子一惊,伸手往自己怀里一掏,掏出了一张纸,纸上画了一只燕子,还写了四个字——“大言不惭”。掌柜看见那只燕子,顿时慌了,道:“这就是那穿云燕喜欢在作案后留下的!”那公子又是一惊,伸手往自己袖子里摸了摸,方才松了口气,但马上便跑出客栈,怒喊道:“小贼!你给我出来!有种就给我出来!我可是金镖堂堂主金烈之子——金利!我可不会怕你!”金利自报家门,其实有威吓的意思在,但这样反而更显得他的心虚。

一张桌子上的一个客人冷冷道:“吵什么吵!我看你是怕了人家吧!”陆百川看见此人貌似是一个少年书生,相貌长得很是俊俏,甚至可以说是秀丽,陆百川心想:“若是此人男扮女装,定能以假乱真。”金利冲到那人桌前,狠狠道:“小子,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书生冷冷道:“我倒没有,只不过有些人吃饱了撑的还在充胖子!”金利听后,怒火心生,两个随从过来从后面拉住他,一个道:“公子,别跟这小白脸计较!”另一个轻声在金利耳畔道:“公子,今天咱们得防的人应该是那个穿云燕才对!”金利便暂且忍住了怒火,冷冷道:“今天本公子就放你一马!”马上转身走开上了楼。

晚上陆百川又看了看《潜流秘籍》,发现后面被人撕掉了几页,感觉奇怪,不过后来也没怎么在意。深夜,突然有个房间传来大叫声。陆百川由于想从穿云燕身上着手追查假夜蝴蝶的下落,便和衣而睡,剑也放在一旁,此时一听见大叫声,马上打开窗往外看。只见一个黑衣人从一个房间的窗口一跃而出,跟着跳出了一个只是穿了中衣的男子,正是金利。但是金利刚施展轻功将要追上黑衣人时,黑衣人突然在半空中把身子转了一圈,双腿一蜷缩,紧接着往后一蹬,刚好蹬在了金利身上,便加速了一把,落在对面房子的屋顶上,又施展轻功逃走了。而金利呢?他被黑衣人双脚一蹬,便往后下方落去,陆百川刚想去搭救,金利便恰好落在了客栈旁小摊搭起的棚上,陆百川心中暗笑,想道:“看来黑衣人把这点都算好了!”但想到这个黑衣人很可能就是穿云燕时,陆百川也不含糊,马上从窗外跃出,到了对面屋顶上,还能看得见远处的黑衣人,他便继续追上去。自从他练“潜流功”后,内功大进,轻功也长进了不少,若是换在以前,恐怕他连黑衣人的人影都已经瞧不着了。

陆百川追着追着,追到了镇外的一片树林,但是到了这儿,他就看不见黑衣人了,他只好四处寻找。不久后,他听见不远处传来讲话声,他立刻赶了过去,躲在一棵树后,看见了黑衣人和另一个人正在对话,而另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百川吃晚饭时看见的那个少年书生。

书生笑道:“传说穿云燕的轻功当世无人能及,但依小可今日所见,除了那招‘穿云追月’以外,其它招数似乎——咳咳,看来江湖上的传闻大多是言过其实了!”黑衣人哈哈大笑道:“我想也的确是言过其实,但是燕某比起阁下还是要略胜那么一筹的!”此人果然就是穿云燕燕穿云。书生疑惑道:“那怎么……”燕穿云道:“是我想被人给追上的!只不过我本以为是晚饭时那个带着一柄剑的小子,没想到是你。”陆百川心想:“原来他这点都已经料到了!”书生惊道:“想被人追上?什么意思?”燕穿云笑了一声,道:“那个姓金的小子太过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我便想给他一点教训,如此罢了!”说完便将一只麻袋扔给了书生,麻袋里似乎装了不少东西。

书生打开麻袋看了看,笑道:“这就是那家伙带在身上的宝贝?”燕穿云道:“没错,我给他那张纸后,他往自己的袖子里摸了摸,我就知道他把宝贝藏在了袖中,刚才去他的房间,果然发现两只袖子里都多缝了一层布,各装了五颗夜明珠。”书生道:“你把这些夜明珠给我,是要我代你去还给他?”燕穿云点了点头,道:“我向来只偷贪官污吏以及为富不仁之辈,那小子虽然太过狂妄,但倒还没到让我去真偷的地步,所以只是给他点教训罢了!所以我拿了他的东西后还故意喊醒了他。”书生道:“原来穿云燕也是个劫富济贫的侠盗啊!”燕穿云叹道:“可是世上需要帮助的穷人实在还有不少啊!”

书生发出一丝狡黠的笑声,道:“你就不怕我把这十颗夜明珠占为己有吗?”燕穿云再次哈哈大笑,道:“我从你的言行上就可以看出来。”书生立刻问道:“看出来什么?”燕穿云道:“你可不屑拿他的夜明珠!”书生拱手道:“承蒙燕大侠看得起小可,那小可也必帮燕大侠完成此事!”燕穿云笑道:“竟然还有人叫我这个小偷一声‘燕大侠’,我还真是有点愧不敢当啊!”说完便马上身子一转又跃了起来,一眨眼的工夫他人就不见了。书生这时赞道:“果然,不愧是穿云燕!”陆百川这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但马上转念一想:“貌似这个穿云燕也是个侠盗,并且应该没胡乱杀人,否则掌柜和捕快谈论的可不仅仅是失窃案了!不过这样世上少一个坏人,多一个好人,也是不错的!”后来,书生貌似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真困啊!先在这儿休息会儿再说吧!”便靠在一棵树下歇了下来。林间稀疏的月光也洒在了书生脸上一部分,陆百川站得不远不近,他看着书生的脸,觉得这个书生看上去竟有几分妩媚。陆百川眼皮也感到有些沉重,便想:“干脆我也靠着树睡一会儿吧!”便也跟书生一样歇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当陆百川醒来时,发现已经快中午了,他看见书生已经不见了,便马上起身回镇上,到了镇口不远处,他看见书生正在与金利一行人争吵着什么,装着夜明珠的麻袋正在金利手中,陆百川心想:“看来他也睡了挺长一段时间。”他也差不多猜到了发生的事情。

金利怒道:“小子,你真是死皮赖脸!”书生也怒道:“谁死皮赖脸?我已经说过了,我帮你带回了你的夜明珠!难道夜明珠还少了不成?”金利冷冷道:“我看你是见到我后心慌了,才假装如此!”书生这时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金大公子啊!你还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金利脸色变得通红,道:“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可是……”书生抢道:“金镖堂堂主金烈之子是吧?”金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书生又道:“对了,你带这些夜明珠去干嘛呢?”金利道:“要你管!好了,小子,看在你也已经把夜明珠还给了我的份上,你给我好好道个歉,此事就这么算了吧!”书生冷冷道:“其实你早就相信我了吧!只是你想在我身上出口气罢了!不过现在看来你也有点怕了!”金利喊道:“谁怕了!只要你敢,本公子就来跟你比比!”书生道:“你要跟我比什么?暗器吗?”金利道:“拿你最擅长的出来比!”书生道:“我本是习惯于用剑的,可惜现在没剑,就用这个来代替吧!”说完便跳了起来,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折了一根树枝下来!金利怒道:“好狂妄的小子!待会儿有你好看的!”但他看见书生只是拿了根树枝后,心里实是暗喜。

书生退后五步,笑道:“你先出招吧!”金利的随从都退后了十几步,金利自己也退后了五步,喊道:“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接招吧!”说完便发出两只飞镖,心想书生手里拿的毕竟是一根树枝而已,年纪又那么轻,谅他也没多大的本事。哪知书生只是身子一转,两只飞镖便转了方向,恰好击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上。金利吃了一惊,马上继续发出更多的飞镖,但书生只是迅速挥剑便悉数打开,陆百川看见也颇感佩服。

书生笑了一声,道:“看你的样子,该不会是想去藏锋山庄参加比武招亲吧?”金利憋了一股气,喊道:“正是!我还是收到请帖去的!怎么了?”书生故意叹了一声,道:“你这样的功夫,我劝你还是别去丢人现眼了!”金利大怒,道:“看我不把你打成一条狗!”他立刻纵身跃起,以居高临下之势发出飞镖,此处恰好有许多树,他在树间跳来跳去,发出的飞镖便也是从四面八方攻向书生。书生道:“使出看家本领,那招‘八方箭雨’了吗?”但他仍是临危不乱,躲挡结合,还是没有被一只飞镖击中。当金利从气喘吁吁地树上跳回地面时,只听见书生一声喊:“最后一只还给你!”只见一枚飞镖竟朝着金利飞来!金利吓了一跳,闭上眼用双手挡在身子前方。过了一会儿,感觉没事,便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这小子终是失手了!”但是他看见几个随从用惊惶的眼神看着自己,便大感奇怪,刚想问,其中一个便开口了:“公子,您……您的头上……”金利一摸,原来自己的发髻处已经夹住了一只飞镖!金利羞愧难当,对随从怒道:“我们走!”便朝一个方向走去,随从们喊道:“公子,方向反了!”金利头也不回地喊道:“回家!”

看着金利一行人远去的身影,书生心想:“竟然这么点本事的人都能收到请帖!”自己不禁叹息了一声,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大喊一声:“是谁在偷看啊?”陆百川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只好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道:“兄台真是好本领啊!”书生眼睛一斜,道:“你是什么人?”陆百川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而已。”书生冷笑一声,道:“一个普通的路人还带着剑,还鬼鬼祟祟躲在一边?”陆百川苦笑道:“那我走行了吧!”书生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在偷偷跟着我?”陆百川道:“随你去想吧!我先走了!”

书生一跃而起,在陆百川头顶一转,落到陆百川面前,面向他,抬起手中的树枝,道:“想走可以,你先给我说清楚!”陆百川又好气又好笑,便道:“好,我说行了吧!我昨晚也是追着穿云燕出来,恰好碰见了你和他的谈话,行了吧?”书生突然问道:“这么说,你……你一直跟着我?”陆百川点了点头,书生想起深夜里自己就这么一个人在树边就睡着了,而不知附近还有一个人躲着,现在手心里不禁捏了把冷汗,心中也不禁有点气,道:“你有何图谋?”陆百川再次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图谋啊?如果是想贪夜明珠的话,也早下手了!”书生道:“那好,看你也是用剑的,你就跟我比上一场,你打得过我,我就相信你了!”陆百川感到哭笑不得,想道:“你是故意找人跟你再打上一场吧!”书生冷冷道:“你是不敢打吗?是汉子就快出剑吧!对付那家伙可没花我多少气力!”陆百川无奈,只好道:“那在下就得罪了!不过……”陆百川向一棵树跳去,也折了一根树枝,道:“在下也用树枝代剑!兄台,这次你先出招吧!”

书生道:“这可是你说的!”便一跃而起,树枝直劈陆百川,陆百川用树枝横挡下,但陆百川的树枝几乎没有其它分枝,书生的树枝沿着他的滑到一侧,又转向攻陆百川的肩井穴。陆百川立刻将自己的树枝转圈,使出“圆月当空”,将对方的树枝也带到另一侧后分开。书生改攻陆百川腹部,用树枝一阵狂扫,陆百川也马上后退几步,又一个后翻身躲开了这一招。陆百川刚好落在一棵树前,便用脚一蹬树,借力飞冲向前方,直刺书生。书生也随机应变地使出“孔雀开屏”化解,随后立刻使出“风扫落叶”直攻陆百川的腿部。这个机会书生抓得还挺不错,陆百川直刺失败后,双脚重新落地,此时还未站稳,忙于躲招,身体便不自觉向后倾倒了。好在陆百川现在也是有过不少对敌经验的人了,他立刻左手往后撑地,又借力重新翻身站起,趁机使出“夕阳鞭照”,斜向攻击书生,书生一挡,也后退了几步。

两人又较量了几十招。陆百川越来越觉得书生的不少招式眼熟,再接了一招后,恍然大悟,貌似徐一峰曾使过不少相同的招。陆百川问道:“你是藏锋山庄的弟子吗?”书生冷冷道:“废话少说!”陆百川想尽快结束打斗,于是使出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不过他这次只是看作“切磋”,并没使出多少内力,另外他最后改劈为挑,成功挑掉了书生的树枝。书生又惊又气,转身便想离开,陆百川抓住了他的手,叫道:“等等!”没想到他转身就用另一只手给了陆百川一巴掌,自己的脸也已经被气红,骂道:“无耻!”便挣脱了陆百川跑开了。陆百川还感到莫名其妙,不就是自己赢了一场切磋罢了,用得着这么斗气吗?不过陆百川一看,前方地上有一个香囊,陆百川上前捡起,想道:“刚才好像没这个啊?难道是那个书生掉的,不过这个香囊怎么看上去这么女孩子气啊?”

陆百川便想追上书生,把香囊还给他。

陆百川回到镇中,一匹马迎面朝他奔来,陆百川急忙躲避,但立刻发现马上的人不就是那个书生吗?他大喊一声,但书生根本不加理会。无奈之下,陆百川只好回到他住的客栈,付清钱,牵了马,便朝书生离开的方向追,自己心头却在苦笑,想道:“我本是往东走的,现在竟然又折回西边了!”

话说那个书生一气之下,找到自己的马骑上就走,根本不理当时陆百川的喊叫。而他策马疾驰,来到了前方路边的一个小茶摊,而茶摊里面恰坐着金利一行人。书生想到自己醒来后还没有吃过东西,便假装没看见金利一行人,大摇大摆走进茶摊,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叫茶摊主上茶和点心。金利看见他这副高傲的样子,不由得怒从心生,突然想到一计,跟旁边的一个随从交头接耳了几句。

金利走近书生,挤出一丝笑容,道:“兄台,咱们真是有缘啊!这么快又见面了!你的大雁呢?”书生冷冷道:“要你多管!你行你的道,我走我的路,谈什么缘分!”金利大笑一声,道:“兄台,在下的确是佩服你的本领,所以想与你结交结交。”书生冷笑一声,道:“恕在下不敢高攀!”金利听得话中有话,心中怒火更重,但仍是面不改色道:“刚才我见识了兄台的剑法高深,但是……”“但是什么?”书生问道。金利故意叹了一声,道:“但是兄台的暗器手法,我只是管中窥豹!”书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便道:“你是想我再露个一手?”金利笑道:“不知兄台意下如何?”书生“哼”了一声,道:“在哪儿?我虽然只是会点雕虫小技,但想想对付庸人是足够了的!”金利皮笑肉不笑,道:“兄台,我并没有与你作对的意思。不如这样吧,请随我来!”于是书生站了起来,随金利来到茶摊外,金利指着十丈远处的一棵树,道:“如今早已入秋,那棵树上叶子所剩无几,兄台可否借此给我们开开眼界?”书生望去,那棵树上只有大概五片叶子,漫不经心道:“便随你的愿!”金利拍手道:“好!来人,拿镖来!”书生在地上捡起几枚石子,道:“不劳你们了!”随即发出,只听得“嗖嗖”几声,便见那棵树已经变得光秃秃了!金利等人也是暗暗吃惊,但心想:“看你待会儿还能怎样!”书生回到座位,倒了杯茶便喝。

不一会儿,书生突然感觉头晕目眩,他一站起来,便支撑不住,软绵绵地“坐下”伏在了桌子上,但仍有一丝清醒,心想:“糟糕,着了他们的道了!”金利哈哈大笑,茶摊主已经吓坏了,惊慌道:“客官,这……”金利扔给他一锭银子,道:“这里没你的事,快滚吧!”茶摊主见到自己平白无故得了一锭银子,便也不想再多事,马上跑开了。

其实刚才金利就是故意邀请书生“表演”,趁书生背对茶摊之时,叫被吩咐的随从偷偷向书生的茶中下了迷药。书生当初看见金利输后便要回家,以为他还有些自知之明,没想到如此地小心眼,便不慎着了道,如今自己虽有一丝清醒,但也已是砧上之肉,待人宰割了。金利讥笑道:“这迷药看来带对了。小子,看你还怎样神气!”一个随从问道:“少爷,该怎样处置这个小子?”金利道:“你们先把他绑起来,待他醒了之后,我要慢慢地折磨他!”

当两个随从找来一条绳子,刚要上前去绑时,两枚石子突然飞来打中了两人的“足三里穴”,两人瞬间下肢麻木,倒在了地上。金利大惊,喊道:“是谁?”伴随着一阵“驭”的声音,茶摊不远处一匹马停了下来,上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百川。书生的马要比陆百川的马好上不少,因此陆百川此时才到。

陆百川看见这一幕,大吼一声:“金利,你技不如人,竟然便下手暗算,亏你还出身名门正派!”金利大惊,心想:“怎么我的身份和输给了这小子的事他都知道了?”他自然不知道陆百川那时正在偷看自己与书生的比拼。

金利不知陆百川的本事,用强硬的口气道:“我这样怎么了?既然你看到了,我就得给你点教训,直到封住你的嘴!”说完便派另外两个随从冲上前去。陆百川从马上跃下,走上前去,当两个随从冲到他面前时,他双手向外一“推”,两个随从就朝两边跌去。金利看到这一幕,马上掏出好几只飞镖,狠狠地向陆百川发去。陆百川只是一声冷笑,拔出剑来迅速挥圈,飞镖全被挡下。金利心知恐怕此人难斗,便转身想逃。陆百川立刻跃起,跳到金利背后就给了他一掌,金利翻了个跟头跌到了一丈以外,叫苦不断。其实陆百川已经看在金镖堂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这点金利还是看得出来的,金利只能求饶道:“大侠饶命,小的以后不敢了!”陆百川叫道:“还不快滚!”金利立刻叫上两个被陆百川打趴的随从背起被点了穴的随从,狼狈地骑上马,还得牵上那两匹主人被点穴的马,便跑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人影了。

陆百川来到书生身边,书生此时已完全昏迷过去了。陆百川叹了一声,坐下等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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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岁进宫,历经三代帝王他曾允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但终究成空君生我已老,恩宠看年华这相差7岁的姐弟爱恋,脱去皮相后,只能靠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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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个全职业的大老板。时而化身娱乐圈的大老板。时而化身游戏界的大老板。时而化身家电界的大老板。时而化身服装界的大老板。没有他办不到的,只有他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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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戳进来~~】这是一本关于我们权大大的书,因为喜欢所以写了,如果那里写错了,还望家人指点,姑娘我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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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国战将》提供了许多经作者之手发掘的重要史料。其中较为珍贵的,有辽沈战役中和“文革”中有关林彪的史实(本书被访问者多为“四野”的老人),有诸多将领庐山会议后被卷入批判彭德怀、黄克诚“军事俱乐部”的激流旋涡的情况,有的文章还涉及了1958年对刘伯承的所谓“教条主义”的批判,涉及了一些将领在“文革”中忽浮忽沉的人世跌宕。这样的将军命运在中国不是个别。他们不是西方意义上的职业军人,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条“政治生命”,他们每个人都是政治的密切参加者,旋涡裹挟,身不由己。他们举手投足,皆受制于那个控制力巨大的历史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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