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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血月天使的翅膀

诺尔维利号,船长室

“呦喂,你输了,来干了它!”大胡子举杯,啤酒表面泡沫铺了厚厚一层。

“库克斯我根本没有在和你赌好不好!”叼雪茄的男人举杯:“但要说喝酒,我倒是很乐意。”

长桌上一副纸牌散乱的铺开,骰子还在旋转。

“这回你赌多少?”

“一支雪茄。”

“不不不,我没有那东西,你要赌我没有的东西,我怎么赌?”大胡子摇头摆手,涨满红晕的脸上还沾些泡沫。

“那你有什么?”雪茄男人问:“贾·库克斯?”

大胡子“哼哼”两声,酒杯砸在桌上:“我拥有的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嗝。”

“……酒?”雪茄男人笑问。

“呃对!酒!上好的啤酒……我自己酿的。”大胡子又从桌子底下拿出大啤酒桶:“难道不是吗?”

骰子的声音慢慢停止,最后它碰到纸牌然后停在桌角。

“哦哦哦该死的这局咱俩好像忘记押大小了……”大胡子红红的酒糟鼻几乎贴在桌面上,才看到那个数字。“嘿嘿嘿是六,咦奇怪,六是大是小呢我怎么不记得了……喂喂喂詹姆斯你押大还是押小哇?”

“上帝保佑你清醒点儿。”雪茄男人无奈:“你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大副,看清楚我是你的船长。”

大胡子摇摇晃晃把脸凑过来仔细的看,被男人喷了一脸雪茄的烟,大胡子只是嗅了嗅,随后摸摸长满乱糟糟头发的脑袋。

“船长你好。”他说:“船长这名字怎么那么怪。”

叼雪茄的男人抖抖燃烧的灰烬,摇头,他发现自己已经懒得去管这老东西了,遇到这种事难道应该一巴掌把他扇醒然后告诉他自己究竟是押大还是押小吗?

可他总是借口说是因为自己喝醉了所以才以为一是大六是小,二三四五墙头草,爱大大爱小小——所以船长从来没有一局玩的顺心过。

天空昏暗,岸边的灯塔被雨幕遮挡,鲸油点燃的明火在雷声与闪电中颤抖,窗外的世界像是在沐浴末世的拥抱,船长看着这场景回忆,大概是在十几年前?那场与这相同的暴雨摧毁了玛提菲亚的一个小港口,诺尔维利号参与救护船坞中被困住的海盗们,该死本来他真想在海里把他们通通丢掉喂鲨鱼,因为他们居然想抢他的船,谁知道库克斯这个海盗船里长大的家伙却站在了他这边,带着个榔头从船头到船尾一锤一个撂倒了那帮弱鸡小喽啰……

“我不想当海盗……”他说。

后来他就跟着船长,从水手一直干到现在的大副,这几年在圣海的威尊下,其他几窝打家劫舍的海盗早就散伙,诺尔维利号也从当年的半军事化炮舰翻新成巨型的豪华游轮。

但这位传奇大副从海盗窝里带过来的酒鬼毛病至今依旧死活不改。

“船长你在看什么?”大胡子挺着啤酒肚伸懒腰。

“看月亮。”叼雪茄的船长回答,但他其实是在从玻璃窗的反光里看大胡子的丑态。

“外面不是下雨吗?”大胡子挠头:“哪里来的……”

一道闪电直刺入夜昼里纷乱的雨幕,青蓝色如一条狂舞的巨蟒。

“真的是……”他眯着眼睛摇晃着一步步走向窗前。“月亮啊!”

他注视着,那里黑色的天空中一轮血色的月旋转着,如若刚刚从东方升起,破开海水,然后破开雨夜,将它血色的光芒洒在黑暗的帷幕上,狂妄且威严的宣告它的到来。

那种感觉仿佛逾越一切的生灵,船长猛抽了一口雪茄,他抬头。红色的,仿佛从恶魔之瞳里诞生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那真是种让人感到恐惧的东西,虽化为光芒上升,却如同鲜血滴落,要来染红这世界。如若来自地狱的声音开始震颤,带着沙哑的歌声,雨声密集,却抵挡不住。又一道闪电划过,绯红的血月开始崩塌,翅膀挣扎着冲破茧壳,接着是雷声,空中的雨水随着那双翅膀的张开而猛烈的冲击船体,庞大如此的诺尔维利号被冲击的剧烈晃动。

“大副,回答我!”船长转头看向库克斯,那家伙却如若痴迷一般盯着那双翅膀,全然没有感觉到危险这种东西。

“该死的!”船长暗骂:“要出绝招了。然后“啪!”的一声,库里斯的左脸被打肿。

“回来了吧你?”船长问他。

库克斯捂着左脸默默点头。

“通知下去,全员警戒。”船长又点燃了一支雪茄放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

“就交给您的大副吧,无论那是什么东西,都要用我们的萨沙火炮给它无情的轰下来!”

库克斯恢复状态之后的神情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那是种杀戮者才有的眼神:“哦忘记我们早就没有萨沙火炮了”——好吧这杀戮者有点儿逗比。

等到库克斯“登登登”跑下楼梯的声音愈来愈小,船长凝望天空雨幕中正缓缓张开的那双翅膀,嘴角缭绕淡淡的烟雾。

“血裔吗……”

诺尔维利号,舞厅

楚凌天这个时候……在大家的保护圈里,二十几个女孩子和一大群纯爷们把他看得牢牢的跟全国通缉犯一样。伊诺站在他的前面,旗袍下小腿的曲线优美,左右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呃……不男不女的家伙。

上上章最后那个瞬间,楚凌天抬头看到了那个自称为“朕”的男人,同样胸前佩戴紫晶徽章,不过与楚凌天不同的是,那是学生会副会长的专属会徽,三叉戟盾牌的款式,镀上铜锡,在灯光下极为耀眼。花白色的头发向后梳成马尾,银灰色的衣服左肩悬挂金色的丝线,嘴角始终扬起一个征服者般的笑容。他和楚凌天握手,楚凌天居然不自觉的就伸出手来了,他本来不会握手的。然后他就让白胖子拿出刻着楚凌天名字的专属会徽和两张机械卡片。并介绍说那是什么玛提菲亚航海之星皇家游轮俱乐部和圣托维亚餐厅的高级会员卡,楚凌天听着这一大长溜的名字头都大了。最后还有他的名片,上面双语书写“阿德龙-亚瑟-阿凯尔”的名字。这样学生会的目的是很明确了,开场就用重金砸了楚凌天狠狠一个大包,旁边伊诺却只是不经意的扫视舞厅当做满不在乎,但手却依旧紧紧抓住楚凌天不放。

直到那个家伙出现,伊诺才捏了楚凌天一下,他带着机械齿轮的徽章,用兰花指端着红酒陈述自己的身份——来自于蚁巢的男人。这个公会拥有着“世界最强的武器装备制造部”以及“天才与疯子剧院”的称号。并称阿凯尔那两张卡片在蚁巢里随便找一个人都能给它轻易破解,惹得阿凯尔冲他直挥拳头。他说他便是晴天,是楚凌天未来的执明人,吓得楚凌天差点儿真信了……最后他才递上自己的名片,花体的签名“绘珂”。接下来便是激烈的撞击和船体内自带的消防警报声。

一个大胡子扯着喉咙大喊:“戒备!”

学长学姐级别的人迅速分散在舞厅的每个角落,面色冷峻凌厉,上方的玻璃窗还被水手拉上了窗帘,部分工作人员检查船身的破损情况,这都是因为刚刚那可怕的撞击,谁都没有想到空气中弱小的雨点可以爆发如此强大的力量,绯红的血月张开第二双翅膀,隐隐出现人的形状。船上所有的戒备力量完全调动,高速旋转的机器冒出白色的烟雾,转眼被空中的雨水带到海中,舞厅里的小姐公子们过早的就体现出了作为圣海学院学生的素质,默默配合着学长们进行疏散,剩下高等级的学生志愿留下帮忙,某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混在当中,一下就被灵学会的美女学姐揪出来。

诸葛是在寻找楚凌天,他倒是还没有忘记他武尊的称号和作为师长的责任。想想能做到这点他也是够努力的了。楚凌天向他招手,他回应自己先去外面看看,待会儿再回来。并不忘向两位学生代表表达深刻敬意,之后便上去了船长室。楚凌天站在人堆里茫然若失,话说他待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用?突然他想起0003号房间里没有吃完的米酥饼……可为什么他就是不怕呢?整个船只……或许就自己这一个闲人。

“伊诺。”阿凯尔点燃雪茄:“你也回去吧,你又不是战斗型号的。”

“怕你们过会儿哭着要抱我大腿。”伊诺向阿凯尔翻白眼笑。

“喔,说实话现在就想抱下。”阿凯尔说道,他抬头望向上方,那里是并排着的0003号和0002号房间。“总感觉……不太妙啊。”

“什么意思?”一边兰花指的绘珂也参与打趣。

“漂亮学姐要被学弟泡到手了你感觉怎么样?”

“喂喂喂别以为你是元老级别的学生你就可以随便开玩笑?”伊诺旁边一个女孩子回应。

“嘿这不是重点,所以你别总是拿我的身份压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

“那个……”

“什么事?我的组长?”

楚凌天举手:“你们,不害怕吗?”

“那你害怕吗?”阿凯尔笑问。

“没有。”楚凌天回答:“我只是好奇。”

“没有见过的东西,哪来的害怕呢?”人群里不知谁搭话。但楚凌天回头看时那影子却已淹没于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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