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白仙怎么装可怜怎么的求最后也没能让逆水流带上她,她无奈的站在仙女湖的岸边送行,眼睛里的不舍已经不仅仅是逆水流而是对这世间繁华的一切。
看着白仙想到凡间游玩却梦碎,逆水流也是有些愧疚的。她不是限制白仙的自由,而是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既要守护宇文泰又要看护白仙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稍有不慎其中哪一个遭遇险境她都会懊恼万分。再也就是介于白仙比较淘气,性子急躁还是先留下来的好。
白仙一脸沮丧,筠清却十分开心。即便现在的筠清三十已过从面容上看着比白仙不是大的一星半点儿,但是当初那份初遇白仙的心还是没有虽着年龄的增长而泯灭。在心里的最深处,初恋永远是初恋,是难以忘怀的也是最美好的存在。筠清知道自己与白仙仙凡之隔,但他希望自己每一刻都能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容貌亘古不变。
在那夜大战宇文泰的马受到惊吓在森林里跑丢了,太清芸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那匹黑色油亮的战马找回来。
太清芸把缰绳递到宇文泰的手里,宇文泰看到与自己出生入死的战马失而复得十分感激也心疼的抚摸着骏马头部那白色宛如闪电的花纹。
“‘黑闪’你回来了!”
太清芸无奈的看着逆水流:“我尽力了,就找回了两匹,一匹给了宇文泰的哥哥,剩下就只有这匹马了。”
宇文泰麻利的翻上马背,骑着马走到逆水流身前。就像昨晚逆水流对他伸手一样,此时的宇文泰也微笑的向她伸出一只手。
逆水流先是有些迟疑,最后也紧紧的握住宇文泰的手。宇文泰一把将逆水流拉上马背坐在自己的前面。缰绳一挥,战马踏着风尘而去。
太清芸有些担心,在嘈杂纷乱的俗世中,哪怕就算仙神也是凡人无法理解的异类。在人心叵测的乱世中,异类就会被孤立,被误解,被伤害。
唯独白仙看着逆水流与宇文泰远去的背影很是欣慰,无论宇文泰有没有记起前世的可能,逆水流来人间走一遭都是值得的。
清晨的森林里雾气袅袅,黑闪踏着这虚无缥缈的薄雾疾驰。逆水流这是此生第一次不用自己的法力赶路,有些惊奇又有些新鲜。但时间长了,车马劳顿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逆水流只能忍下自己的疲惫,毕竟她想在宇文泰面前伪装成一个只会治病救人的仙人,别的她不想展示。
而宇文泰细心的看出怀中的逆水流有些倦怠,缰绳拉紧战马停下了风驰电掣的脚步。
一片长着白色兰花的茂密草原上,此刻夕阳西下。他们赶了一天的路终于也要歇歇脚了。天际边如梦似幻的白云围绕着此刻红彤彤的夕阳,因此也全部染成了红色的彩霞。湛蓝的天空逐渐变成了深蓝色,空气里都弥漫着兰花的香气,让这个温暖的落日里花香四溢。
下了马,逆水流的腰都该断了。即便她是龙神,也并不是钢筋铁打的。该有的疲惫她还是有的。
宇文泰拿出了他行军打仗的必备就是水壶,一个皮革缝制能盛水的袋子。
“喝点水吧!还有吃些干粮!”
即便疲累,但是早已辟谷成仙的逆水流却并不感到饿,倒是可以喝点水。她接过宇文泰的水壶:“干粮你吃,我喝点水就够了。”
逆水流没等宇文泰的回答便独步走向这片安逸的草原。人间多纷乱,世间多繁华,世人可以因为欲望而兵戎相见,但内心这一片祥和的净土却早就流失了。可以用血来换取荣华,可是又用什么换的到内心深处的安宁?
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中,浸入在这兰花的飘香里。逆水流不知怎么却有一丝乡愁缭绕心悸。她不确定自己在怀念什么,也许不是一个人或一件事,更有可能自己是在怀念一种感觉。那个曾经如这片草原一般纯净,安静的自己。
宇文泰从她身边默默的牵起了她是手:“你喜欢这里?”
昨晚宇文泰情不自禁的拥抱逆水流让他心里明确了一点,这个女人自己前世一定爱过!所以宇文泰选择这一世继续爱着,即便他至今为止从未说出口,但是逆水流能感受的到,宇文泰心里有她。至于在宇文泰心里占多大的分量,逆水流还掂量不出。毕竟这一世的玉清诗是宇文泰,而自己对于宇文泰而言也不过就是个认识几天的人。
逆水流感受着从手中传来宇文泰掌心的温度,无论自己在他心里重不重要,至少现在是好的开始。其实她自己也并不需要宇文泰口口声声说有多爱她,多喜欢她,她只要现在这样不需要言语的暧昧就很知足了。曾经的玉清诗理正言辞告诉自己他的爱,可是最后逆水流什么也没有得到。这一世她不再要求宇文泰有多爱自己,或是以一个什么身份在他身边,她只愿彼此能做到莫失莫忘。
夕阳落幕了,接替岗位的就是明月。明月的小跟班们也开始敬业的在夜空中闪耀。这一夜逆水流与宇文泰在这兰花草原上的一颗孤树下休息。逆水流靠在树干上,随手在身旁摘了一朵兰花。
“你喜欢兰花?”
逆水流看着手中洁白的兰花:“以前我喜欢也是这样泛白又有些淡黄的梨花。今日一见这遍地的兰花虽然不艳丽,但是让人很舒服。”
宇文泰将自己的干粮塞到逆水流手里:“吃一点!”
逆水流勉强的吃了几口,若是不让宇文泰对自己起疑心,就应该做的像凡人。
“那棵巨大的桃树居然如此神奇可以解百毒,我还以为那只是传说!仙湖族的人都跟你一样身怀仙法吗?”
逆水流将计就计:“对!”
“真可惜我没有亲身到过仙湖族!”
“我是看守神树的,所以在仙女湖。仙湖族在仙侣山中,你们外人是找不到的!”说实在的就连逆水流都没去过。
宇文泰来了兴致:“所以仙湖族是一个神族喽?”
“确实跟你们有些区别,也可以这么说吧!”
若是逆水流不这么说,怎么解释她可以熟练的操控水和踏着水却如履平地的出现在宇文泰面前?
也许因为在三清山禁地的时候逆水流就习惯了睡觉,此时她却聊着聊着睡下了。宇文泰自然的将熟睡的逆水流放到自己的怀里,然后他依靠着身后的树。这一幕又好似穿越回了五百多年以前,在冠云山上云贞观中,星空之下玉清诗也是这样抱着逆水流靠着树神。
“我只希望你真的没有把我当成谁!”从第一次见面宇文泰就觉得逆水流看他的眼神不是陌生人而是好久不见的故人。可他一遍一遍问着是不是找错人了,逆水流的回答是‘不’。可是他还是有一种错觉,自己会不会成了别人的影子?
可是宇文泰不知道,影子确实是有的,可那映照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