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下马,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快步向着屋里走来,此时逆水流心跳的好快,她下意识的一手捂在自己的胸膛。
推开门,还没容她说什么,就被宇文泰紧紧的抱住。对于宇文泰而言那种失去又重归的欣喜溢于言表。
宽厚的肩膀,恰巧因为逆水流的身高头能刚好靠在宇文泰的肩。这一靠,让她热泪盈眶。她不明白为何他与玉清诗在一起就那么艰难,难于上青天。
“这几年我都在奢侈的想你,想你重新回来。高欢对外宣称邀星楼的主人死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
说起当年,逆水流还不忘置气几句:“你不是恨我留在洛阳吗?你恨我怎么会伤心?”
“我那时候意气用事,我知道你与高欢早就相识,所以我嫉妒,不安。。。。”
逆水流接过话:“所以你就不信任我,我要留在洛阳你就马上觉得我是为了高欢?”
白仙笑了起来:“所以说当年是个一根筋的傻小子!”
逆水流说出了实情:“当年高欢威胁我,留我你走,要么你出不了洛阳城。我没办法,只能先保你出去才演了那么一出!也幸好你一根筋真信了我说的话,否则在他那里必定会露馅!”
宇文泰再一次紧紧抱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还好孤晟和士兵们都在屋外,否则眼前这一幕怎么看都不该是他们的北境之王。今时的北境之王早就不是当初稚气的少年郎,几乎北魏举国上下都知道北有铁腕手段的宇文泰,南有善于谋划的高欢。这些年南北之间的摩擦不断,愈演愈烈!
“屋外扎营!”宇文泰屋内一声令吓,孤晟带走了一千个电灯泡,眼下还有一个不肯走。
白仙丝毫没有察觉自己不走开会让这里变得如此尴尬。其实逆水流也心疼白仙昨晚伤势未愈,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生怕出什么事自己不知道!
“对了,小桃跟你回了塞北,她人呢?你跟她。。。。”后面的话白仙不好意思说,但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此刻宇文泰该如何回答,也是逆水流最想知道的。
宇文泰被问的愣了一下,逆水流看他焦虑的神态就知道肯定有事!
“她,她。。。。”一向以沉稳示人的宇文泰居然彷徨到不知如何开口。
逆水流急了:“她怎么了?”
宇文泰胆怯的试探着问了一句:“她当真是你的妹妹?”
“对。”逆水流毫不犹豫,她毫不在乎小桃对宇文泰都说了什么,她们有着相同的脸,被认为是姐妹理所当然。但事实她们没有相同血脉却胜似至亲!
“这个事很复杂,也是我意料之外的。。。”宇文泰欲言又止。
“怎么个复杂法?”白仙忍不住追问。
“当初,我带她走是想让她离开洛阳的烟花之地。”宇文泰不忘真诚的看了一眼逆水流并且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白仙插着腰很不满意:“你继续!”
逆水流脸色深沉的看着宇文泰,她的不回应让宇文泰有些慌乱。
“小桃说要跟我回塞北,我也觉得一个女孩子自己一人能去哪里,所以想给她一个去处!回了塞北,小桃在王府散布谣言说她是我的女人,惹恼了母亲要将她赶出去。你知道的,打从你走后流水居一直荒废,所以我让她去了那里躲躲清净!”
逆水流和白仙面面相觑不可思议。
“她日日闹,我很是心烦。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下定决心要把她送走,她却变了一个人一样哭的梨花带雨。她说她被人控制了,所以很多事身不由己。直到那日,她才解脱!”
听了宇文泰的讲述,逆水流快速的回想起失忆前都发生了什么。仙女湖的小桃被连根拔起不知所踪,仙湖族灭族,然后小桃又诡异的出现在宇文泰身边,种种迹象表明操控她的只有一个人,且与宇文泰不共戴天,那就是神翼!直到神翼被封印南海,小桃才得以自由!
逆水流欣喜:“那小桃还在塞北?”
宇文泰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你说她是你的妹妹,可她不是人啊!”
白仙警惕起来:“你胡说什么!”
“她死前化作了满天的粉色花瓣,整个北境花香千里!”
逆水流喘着粗气:“形神俱灭?”她一把拽着宇文泰的衣角:“你把她怎么了?”
宇文泰眉头紧锁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说啊!”逆水流摇晃着他。
“我回到家的时候去看她,她跟往常一样坐在流水居里一棵不知从何时长起来的大树旁。她递给我一个盒子,说你一定会回来找我,要我把盒子转交给你。那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我不断追问她为什么那样说。就在我追问的时候,她一下子在我身前碎裂,从裂缝里喷涌出无数粉色花瓣!”
逆水流忍不住哭了出来,宇文泰抱着她:“自从她像变了一个人那天起,她就显得特别的虚弱。”
逆水流很明白,可能就是那次,神翼杀了仙湖族也一定重伤了小桃,他用神力操控小桃的同时让她得以续命,一旦她与神力断了联系,命不久矣!
逆水流突然想起来:“那盒子呢?给我!”
“在我府上!”
逆水流坚定的看着宇文泰:“那我们什么时候起身回塞北?”
“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