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宇文泰总在房里不出来,孤晟不放心了,硬着头皮来敲门。
“进来!”宇文泰说。
孤晟一推门,看见屋里的两个女子,眼睛瞪得再大些都该掉在地上满地打滚了。也不用他说什么,反正已经都写在脸上。
“随我出来!”宇文泰叫走了孤晟。
“主上,她没死!!”
宇文泰欣慰一笑:“你说这老天爷对我是不是太好了!失而复得送到我面前!”
孤晟可笑不出来:“主上,你别忘了塞北还有个柔然公主!”
这盆冷水孤晟浇的刚刚好,一下子让宇文泰清醒了半分。
“明日回塞北!”
孤晟指着小木屋:“那她们?”
“一起回!”
孤晟紧张的拉住宇文泰的一只手:“主上,柔然公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们若跟着回去,公主那里怎么解释?咱们刚得到柔然的联盟,万一生变,塞北必是水深火热!更何况洛阳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高欢!”
“这几年我对她够可以了。什么都由着她,她随是柔然公主,可来到塞北我才是北境之王!”谈及柔然公主,宇文泰满是怨气。
“即便如此,你就肯定屋里那位得知你娶了别人还会跟你回去?”孤晟说到点儿上了。
“她必须得跟我回去!”宇文泰语气惊慌却又异常的坚定,“绑也要绑回去!”
孤晟劝道:“与其这样,为何不坦白告知,瞒得了一路,可到了塞北怎么继续瞒下去?”
宇文泰眉头紧锁,无论怎样后悔,他娶了柔然公主是事实。在没有逆水流出现的这几年里,他们夫妻俩过得还算一般。一对政治联姻的人,没必要谈什么感情,有了感情反倒是会更难以维持。对柔然公主,宇文泰的态度一直是相敬如宾心如止水从未起过波澜。直到今天,直到他看见了自己马上就要放弃了的那个人,才突然发觉这几年过得是何等的颓废。看到逆水流就想起当年那个不顾一切的自己,曾几何时他宇文泰什么时候学会了妥协,什么时候学会的随波逐流,又是什么时候允许出卖自己的真情。也就是一瞬间他顿悟了,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再考虑考虑吧!”刚刚失而复得的喜悦一扫而光,眼下最难走的一步即将到来。
夜晚,宇文泰执意要和逆水流在一个房间,硬是气跑了白仙。轰不走的宇文泰坐在床边:“过来!”
逆水流倒吸一口凉气:“宇文泰你干嘛?我们在一个房间不合适!你快走!”
见逆水流离自己远远的,宇文泰站起来步步紧逼,把她逼到墙角。
逆水流背靠着墙壁,宇文泰贴身紧靠着她。一抹淡淡的清香,是宇文泰身上特有的味道,只有离他足够近才能闻得到的香气。
宇文泰的双手搂住逆水流的腰,而逆水流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
“我知道这很难以启齿,我也知道你有可能会恨我,但是我一定要向你坦白!”宇文泰左思右想还是接纳了孤晟的意见。
逆水流预感不好。
宇文泰接着说:“那几年我在塞北十分艰难,苦寒之地比不了南方富庶,高欢又对我施压步步紧逼,迫不得已我就。。。。。”
逆水流有些紧张:“你就什么?”
“联姻了柔然!”宇文泰不忘解释一句:“我不能腹背受敌!”
“联姻?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娶妻生子了?”逆水流瞪大眼睛,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没有孩子!”宇文泰赶紧说出关键:“我希望你能接受,理解!”
逆水流一手捂着头忍不住的苦笑,兜兜转转,前世和今生如此雷同!
宇文泰慌了:“你别吓我,我做的一切都不是出于私心,我要守着北境这块土地,我没有办法!”
“按理说,你与高欢实力悬殊柔然怎会选择站你这边,你说联姻就联姻?”逆水流理智的提出质疑。
“我与茉臧早相识,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是柔然王的长女。”
逆水流抬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几年不见却天翻地覆的男人。她难以想象宇文泰同另一个女子朝夕相处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想到他们同睡一张床的画面,就瞬间想起了千年以前的玉清诗是如何失身的。急火攻心,一口心头血顺着逆水流的嘴角流了下来。
宇文泰吓坏了要去抱,逆水流用手一拦:“别碰我!”
宇文泰不听还是伸手。
此时逆水流的怒火才发泄出来:“我说了你别碰我!”这一嗓子,屋里屋外的回响,门外瞬间就来了两个人。
“主上,你没事吧!”
“小水,怎么了?”
逆水流火气难消:“你出去!”
宇文泰颜面扫地,垂头丧气的打开门。
“主。。。”孤晟还没说完宇文泰打断他:“什么馊主意,先出去!”
白仙纳闷看着两个人离开,又望了一眼逆水流,突然发现嘴角的血,担心了:“你这是闹的哪出啊?”
逆水流独自抹去嘴角的血:“他在塞北已经娶妻就差生子了!”
“什么?不是我说,咱们等了这多年等到这一世,怎么结果都是一样的?那还有必要跟着回去吗?仙尊现在是凡人,凡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能受的了吗?”
“受不了!”
“所以说,仙凡有别,要是想在一起两个人都要克服很多!你也看到了,这一世的宇文泰他不是普通人,他要背负很多,你不是全部!”白仙分析的很对!
逆水流心灰意冷:“就如同玉清诗一样,背负着天下。现在的宇文泰又背负着北境的土地,不同人却同命!”
“所以,前车之鉴摆在那里,现在就不要奢望太多!”
“又气又不舍!”
白仙轻轻关上门:“走一步看一步,你若不想回圣境就先去塞北,心若是不怕被伤就先看看再说!!”
“我也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女人在他身边睡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