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很吵闹,像是站在闹市里,只是那些人的衣着都很奇特。依照式样和头发来看,应该是很久远的朝代。因为太模糊,我只是能看得到大概。我看到自己站在面前,头发垂到了腰间,脸上多了一块胎记。白色的纱裙也是不该出现在这个年代,大抵跟他们相似。那个古装打扮的我站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建筑外面,抬头看了看,还可以看到匾额上的字,繁体烫金大字,定睛一读,很雅致,锦绣。那个古装的我想靠到柱子上,伸手一摸,竟然摸了一个男人的手。男人一脸痛苦地看着古装的我:“兄台,你练过铁爪功吧!”他们还在拌嘴,我却被那个男人的脸吓住了。
他的衣衫很华美,白皙修长的手指点着薄唇,凤眼斜入云鬓,青丝束冠,邪魅而洒脱。他对着那个同我一般模样的白衣女子凝眸浅笑,流光溢彩。我见过他,同很多人一样理所当然地对他过目不忘。他的丹凤眼,琉璃色的眼瞳,还有丝丝动人的慵懒,一尘不变。
他们还在争吵,我却看着越来越远,直到他们彻底从眼前消失,我才从黑暗里挣扎着醒来。翻身坐了起来,我咽了咽口水才缓过了神。左肩隐隐作痛,我低头摸了摸,紫色的小印记像一只破茧而出的小蝶,竟然真的在黑暗里闪着紫色的光芒。揉了揉眼睛再一瞧,一片漆黑。看来是睡糊涂了,我揉了揉额头,再次躺下。
左肩的胎记又是一阵阵细密的疼痛,我伸手按了按,稍微好了一点。梦里的场面还在眼前闪现,我一时想不大明白。只是白天见过一次,怎么就凭白梦见了,而且是在那么不可思议的场景里,像是梦,又不像是。如果是梦,周围的一切怎么会那么周全,甚至连店铺的名字都有?可如果不是,又怎么说得通?
抬了抬手,我拉了拉薄被,一时无法再入睡。想着白天跟那个人见面的样子,他的眉眼,甚至是走出PARIS跟他的对望,都让我心里一颤。胎记更是疼得厉害,我细碎地呻吟了一声。白天因为见他,胎记就猛地疼过,如今夜里梦到,它也不争气地折磨起人来。这一切太不可思议,听过别人头疼、脚疼,还没听过胎记会疼。
外婆说,我出生的时候就有这胎记,纯净的紫,蝴蝶的模样。母亲当时很喜欢,还拉着父亲说将来刚好不用学别家的闺女纹个图案上去,即便在人潮里走散了,也不难寻。真没想到,一句戏言竟然大半变成了真的,唯独结局,太不相同。
眯着眼睛又躺了一会儿天就亮了,我下床穿了衣服出去,外婆还在睡,洗了把脸我就提着菜篮子出去了。照旧小心翼翼下楼,还好没有昨天早上那种臊人的声音传出来。出了小楼,天色还早,不过漫天的红霞足以证明这一天天气不会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