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悔脸上依旧是笑意连连,眼中却越发的清明透亮,她只是抬头直愣愣地看着顾子墨,然后将自己都靠在他身上,喃喃自语的低喃:
“阿墨,我要回去沐浴,你帮我,但不许动手动脚。”
霎时间,听众脸上的表情不一,连带一向以自制力出名的顾子墨,也禁不住愣住,抱着已经闭眼睡过去的女人震惊不已。
“现实太残酷了。”色八呆呆看着,喃喃自语。
三爷一把揽住五叔肩膀捂脸,声泪俱下:“我对不起大众对不起北京现代,我特麽出的是什麽馊主意啊!”
六姐直接伸出芊芊细指,一把掐住三爷的手臂一百八十度扭曲,“老娘让你出的馊主意!”
顾子墨冷冷扫了一旁五人一眼,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杨不悔抱住。一只手环过杨不悔纤细的肩膀,让她带着绒帽的脑袋轻轻靠在自己怀里而不至于垂下。微微弯下腰,用另一只手她从膝下穿过,微微用力,把人整个横抱起来。
五人震惊的睁大眼睛,脸色如死灰般苍白。
羊入虎口。
顾子墨的动作太过温柔,一直冷冰冰面无表情地俊脸上,此刻竟然涌起一种让人心醉沦陷的温柔。像是抱着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小心翼翼,时刻注意着怀里人儿脸上的一淺一盈,生怕动作一大就会怀里的人弄疼。
黑货们第一次见到顾子墨这样的神情,嘴边勾着一个俊美地弧度,动作轻盈带着平稳。
他们动了动,六姐则鼓起勇气直接伸出手将打算离开的顾子墨拦住。
“小茶既然喝醉了,不如交给我照顾,我是女人,比较合适。”
六姐颤颤着说着,一旁的四哥也急忙上去应和,“是的,BOSS,我也认为让小莲照顾小茶比较好一些儿,毕竟女人照顾女人比好合适,我们这些大男人就不合适了……”
许是因为杨不悔那一声‘阿墨’,又或许是杨不悔毫无犹豫地选择了顾子墨,所以顾子墨心情好得连笑容都由心而发,隐藏不住的都出现在脸上,他轻笑着,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柔情:
“不是我们,不合适的是你们。这个女人选择了我,我也只好同意了。”
黑货五人顿时想掀桌暴走,你他妈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啊混蛋!
一旁阴险难测的视线,似乎完全吸引不来顾子墨的注意。因为此刻在他的眼里,只剩下怀里的娇小人儿。
他一直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深邃地墨眸中满是浓郁专一的情绪。而他怀里的女人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静静地,连呼吸都轻盈得令人几乎察觉不到。
良久后,五叔率先让开身子,接着是三爷他们,最后,六姐才愤愤地跺脚闪开。这是杨不悔的选择,他们,确实是无权干涉。
不想再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顾子墨抱着杨不悔走出包厢,往电梯间走去,走在一旁的,还有紧紧咬着杨不悔外套的混球,外套的四个折点被混球颇有技术的咬住,加之庞大的身材,竟没有让外套拖在地上半分。
两者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拐角,不放心跟出来看的六姐,愤愤踹了一脚墙壁。
“混蛋!”
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
将杨不悔轻轻放到床上,抽出锦被为她盖上,顾子墨才得空打开床头的台灯。
杨不悔醉酒后的样子,其实乖的像个布娃娃,不会哭,不会笑,一动不动的样子,几乎会让人误以为这个不是人而是仿真人的假人。
想到什麽,顾子墨弯下腰掀开锦被,盯着她脑袋上的帽子及身上的长裙,甚至是脚下的袜子,皱眉。印象里,顾子墨从来没有亲自为任何人宽衣解带过,可是……不帮这个女人脱掉,会睡得不舒服吧?
微弱的挣扎过后,顾子墨还是妥协般抱起床上熟睡了的人儿,脱去袜子,丢开帽子,接着将人轻轻翻过身,小心翼翼地拉开长裙拉链。凭着自己强大的力气,轻松将杨不悔的长裙脱离。
长裙褪去,杨不悔仅仅剩下一件纯白褂子?袜裤,长裙脱离的瞬间,露出里面光滑白皙的皮肤,漂亮的锁骨也毫无遮掩地展露在顾子墨眼前。
原本就偏白的肤色,在纯白色床单的映衬下更让人移不开视线。帽子摘去后,杨不悔一头长发调皮地散落在枕边,像极了一朵黑色玫瑰,在白色世界里盛开。不设防备的睡脸,在昏暗的台灯照射下,一种极致的魅惑姿态毫无预兆地跳了出来。
顾子墨愣住,坐在了床边,静静地看着杨不悔的睡脸,听到自己心跳慢慢加快的声音。
这样的一张脸,竟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与记忆中的那个刻入血液里的女人的脸,慢慢融合。在一千多个日夜里,他拼命追逐的女人,竟然与此时的杨不悔相重合!
拼命的克制,再克制,伸出的手却还是不由得颤抖起来。
追逐了那麽久,想念了那麽久,又是说不清爱恨的念了那麽久,此刻那个女人,与杨不悔重合后,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在自己面前。
复杂的心情,矛盾重重。
想要碰触,想要摇醒她,想要质问她什麽,却害怕叫醒她后,得到失望的结果。
只是,心中的天枰倒向了极端,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一向引以为傲的强大自制力,竟然败得一塌糊涂。
顾子墨伸出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过杨不悔那细致的秀眉,拇指滑过她紧闭的眼,指甲恶作剧般刮了刮那排黑色细长的睫毛,然后抚过酒醉后依旧苍白一片的脸颊,最后,停留在还保持着微肿状态的双唇上。
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好到房间里落针可闻,好到让顾子墨清楚的听到自己加粗加重的呼吸声。
有些心疼的看着杨不悔,指尖轻颤着抚过她唇瓣上破了皮的地方,轻触,又缩了回来。那双唇被酒精湿润后,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得越发诱人,带着致命的诱=惑。
顾子墨还清楚的记得,不久之前的那个不受控制地吻,记忆中吻上这两片红唇时甜美的味道……
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顾子墨从来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甚至套用杨不悔的话来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禽獸,衣冠禽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