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最大公共电视台ABC台讯:日前在墨尔本的绑架袭击的几名暴恐分子,正由纽曼镇逃窜至马布尔巴以及黑德兰港,请两地市民配合军方行动管制,禁止随意出行,如发现暴恐分子行踪,请第一时间拨打……号码。
午后稍斜的阳光将作战车里烤成蒸笼,天上的鸟儿、地上走兽纷纷躲避这场炎热,在树荫河里喘息吐舌,受新闻播报影响,公路迎面车行越来越少,似乎只有头顶直升机和后面的作战车陪伴,澳大利亚官方发出的新闻,直接将陈小鱼几人当做暴恐分子坐实,除暴反恐是澳大利亚国家内部的事,其他国家甚至美国黑水都将无权干涉,当然可以等澳洲政府抓到人,拿着筹码坐到桌前讨价还价。
亚当和黑水佣兵丧头耷脑退出战场,从墨尔本到瓦兰农场和这段公路,他们处处先机,最后却处处被动,砖头电话那头亚当听到了有生以来最难听的谩骂,你们能抓到?亚当和黑水佣兵集中被澳军看押管制时候,朝那个少校挑挑嘴角,不是讥嘲而是这一路那几个太古佣兵留给他的意味。
澳洲军方将陈小鱼几人身份曝光,不仅是在宣示这块土地上的主导地位,更是防他人之手偷偷摸摸,查理教授研究成果有多重要,澳洲政府还没弄到准确数据不好判断,但是能让美国政府紧张的研究,那就不会差了,幸好陈小鱼几人一直蒙面示人,所以电视里循环播放的只有耶娜的本人照片。
新闻公布的消息也会传进太古接应人耳里,澳军也有此意,两处做防争取将他们一网打尽,长长的公路,澳洲军队再次集结设卡,作战步兵车、空中巡逻先行开拔,驻守的士兵就地布设防线守株待兔。
作战车只能收到少校的指挥频段,陈小鱼几人还不知他们已经上了澳洲电视,车子里马布尔巴越近,几人心下愈发忐忑,原定计划转道马布尔巴的计划已经否掉,陈小鱼和冬子指指点点,另做了决断。
“还有多远?”陈小鱼抬头问着小贼,前面粼粼之光依稀能见。
小贼长狙在手,头也不回,“大约一公里,”蒸笼一样的车里,她却流汗很少,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青蛙,准备加速。”公路见坡遇桥,桥下是有条宽约五十米的河,这是很早就在狙击镜里侦视到的,陈小鱼几人快速的整理装备,除了必备携带防水的枪支以及急救包,其余全部扔下不要。
五个人腰间串联了作战绳,防止在河里冲散,耶娜尤其受到重点照顾,腰间的作战绳加了双保险系到小贼和冬子身上,青蛙回头朝他们点头点头,作战车撞断桥上栅栏冲入河里。
空中直升机只见火柴盒大小的作战车溅起很高的水花,然后缓缓沉没,最后成为一个黑点与河水一色,澳洲生产的作战车没得说,冲下桥时青蛙用枪把油门顶死,沉入水底的作战车竟窜出好远,早已逃出车里的五人潜在河底反向游着,后面跟着作战车的士兵找下来时,除了恢复平静的河面什么也见到。
消息很快传回,以为掌握一切的澳军为之一憋,公路上布置的多层防线,轰轰烈烈的作战车,狰狞空中的飞机,撒开的网都已妥当,他们却半路跳了河里?
不得不说惯性思维害死人,澳军以为耶娜和几个佣兵急于逃走,与太古的人接头汇合,他们在必经之地设网,必然是以逸待劳,也不得不说,可以与意大利军相提并论的澳军,从上到下都保持着一贯传统,顺风浪逆风投,从二战遗留下的习惯至今也没得到改善,沿途有如此大的疏漏之地,竟还把敌人想当然,换言之,有帕特里那样专心捞钱的将军在上,整个澳大利亚的西北军已经糜烂。
陈小鱼、冬子十分懂得敌我双方优劣,少校指挥频道里号称海陆空的封锁,整个澳洲像是头巨象,而他们五人小队,不过是象足下的老鼠,大象体型庞大杀伤力强,老鼠微不足道但胜在能灵活应变,抛开车子公路和他们的追踪,才能发挥他们的机动性。
“妈的,”陈小鱼身上还滴着水,又按了一遍砖头电话的键钮,尽管事先做了最多的防水保障,可娇惯的砖头这会儿任陈小鱼如何呼唤,一点反应也没有,恨恨之下只好挖坑埋了,他们在河底潜出好远才爬上岸,藏进一片农田,可想而知,接下来这条河包括两岸都会成为重点搜查地方,他们要做的是不能留下一点的痕迹,农田里四人围坐,唯独不见小贼。
青蛙和冬子检查着还能使用的装备,不能用的全都要集中填埋,陈小鱼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耶娜,恨得他延亘痒痒,她父亲洛巴托到底说了什么?她是只字不言,枉费了之前对她的信任。
接下来的路还要分神防备她,想想都是头疼,几人此时性命悬在一线,全都是因为耶娜,而这样还不能互相信任,陈小鱼都有解决这累赘的心思,可一旦让澳军发现蛛丝马迹,就不是海陆空的封锁,而是海陆空的无差别火力攻击了,现在才发现各个国家的香饽饽,对陈小鱼几人这时处境好比是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鸡肋。
沙沙,小贼很快出现,身上背了些面包火腿,附近农田包围着一个农场,小贼探路时候重操旧业,简单迅速的填饱肚子,陈小鱼和冬子又在地图上比比划划,争取在澳军包围时溜出这里,小贼带来了不好的消息,附近农场里正在播放关于他们的新闻。
这样一来,接下来的路他们随时都会被举报,泄露行踪,可现在能逃出澳大利亚最近的路线还得是黑德兰港,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个季节正是田间作物茂盛时候,正好借此伪装前进,五个人前后拉成一条线,头顶绑着草绿玉米叶子,还要时不时蹲下躲避头侦查的直升机。
“转了一天,油料使不完吗?”蹲下时青蛙指着飞机骂道,过头的玉米棵物叶片肥大,也让整个田间密不透风,比刚才坐车里的桑拿还让人难受,待飞机远走,好像应验了青蛙的抱怨,直升机再也没有飞回来过。
五个人和五十人的执行效率是不一样的,陈小鱼他们说弃车,就可以直接将车冲入河里,而澳军士兵不能迅速撤出布好的防线,不仅不能还十分拖沓,比较下来看之前围截陈小鱼少校率领的那个营算是精英了,在马布尔巴集结推进的澳军知道陈小鱼几人半路跳河后,除了先行的步兵车,后续搜捕兵力足足花费足有两个半小时才在赶来途中。
轰隆隆的车声就在耳边,陈小鱼几人撒欢一样的前进近一个小时,头顶才重新旋来直升机,又过了近一一个小时装载澳洲步兵车才响农田旁的土路上,几人小心匍匐一段后,彻底不敢再前进,只好隐蔽垄沟里,等待时机。
一家货卖两家,陈小鱼格外防备着耶娜,四人将他挤在中间,说实话,由于澳洲和印尼地理位置,陈小鱼总觉得洛巴托也很可能和澳洲达成协议。
“现在开始换岗休息,青蛙冬子你们三个先休息,晚上咱们再行动。”小贼听闻自觉抱着枪潜到土路与农田相接的地方警戒,陈小鱼三人夹住耶娜,不给她任何机会。
步兵车一辆辆开过,有一辆停在五十外的路边,下车的十几个澳洲士兵建立哨卡,陈小鱼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放过他们,照现在来看,十几个士兵尚不能拉网搜索,这时隐藏行踪比暴露夺车对他们更有利,坐在地里看看太阳西斜,陈小鱼感受到脑后的目光,耶娜很短注视后又闭上了眼。
一零压低帽檐,躲在码头的一艘货轮里看着外面的状况,过午和金得用通过电话,约在码头见面,一零远远注视着,左等右等不见出现。
金得用平日待她很好,可现在季博士突然下手杀死姑妈,一零也吃不准金得用会站哪边的,干他们这行的除非是非死不可,不然没有几个人是可以坚守节操的,干的就是没人性的活,不敢指望不上个人的私德,既然他没出现,一零有些失望,可以借助的力量又少了一分。
货轮汽笛鸣响,一零没有下船,准备随船而行先离开这里,她没有接受宋青城的安排,知根底的金得用都信不着,更别说从未谋面,一张纸条才知道的宋青城,背包里捏出从实验体一九脑后取出的芯片,瞧了一会儿,又小心放到包里,她还记得那个研究所的位置,但不确定研究所现在换没换过位置。
杀了季博士,毁了那个研究所,一零心里初步定下的目标,像是蚍蜉撼树。
凌乱的脚步身趟过这块,远处架起的大灯晃出暮色遮盖的色彩,澳洲士兵姗姗来迟,似乎没将重点放在距河十五公里外的农田,只在土路上建起防线,似乎没有趁着仅留的残光拉网搜索的打算,而是原地坐下分食着火腿面包咖喱汤,坐了一路汽车的士兵还需要休息?
陈小鱼可不会怒其不争,几人又开始在农田里匍匐前进,配合夜风吹过沙沙响声,一点点的前进,冬子和耶娜并排,这女人一路上都是他来看管,这会儿也不例外,怕她突然出声惊动澳军,耶娜的嘴里塞着团碎布,沉默前行没有任何不轨的异样。
在前的等着的小贼,摇手示意停下,垄沟尽头是条土路,前面也有士兵看守,土路那边又是一片农田,闯过去还是等下去?几人都朝陈小鱼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