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我是不是很笨?”东涵茫然问道:“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你和吴大哥都能看出来,偏偏我……我就上当了。”
拓拔嫣然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涵哥哥,不关你的事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些贼人太狡猾了。你……你只是太想报仇了而已。”
吴次仁也劝解道:“是啊,东兄弟,是那些混蛋太狡猾了,你不用太过自责。”
东涵知道,这两人如此说,只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已。他摇了摇头,心道:这次的教训,我记住了,哼!此事不会如此轻易罢休!
他知道,自己一番探查,已经打草惊蛇,以后只怕更难抓住那歹毒的凶手。念及至此,他忍不住长叹一声,缓缓站起身来。
“走吧,这里的事已了,司徒德操也已经死了,咱们回边封城吧!”
“东兄弟,这就回去,你不查了?”
东涵心道:“如今所有线索都已中断,还查什么?”摇了摇头,大步走开了。
拓拔嫣然一言不发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哎呀,东兄弟,你真的不查了?哎哎哎,等等我……你们等等我啊!”
三人一路往越州而行,虽然东隐国冬日雪景甚美,但因为东涵一路上兴致不高,故而拓拔嫣然和吴次仁也没了欣赏的心情。
一日后的午时,三人到了东隐国西南面的京山城。
吴次仁一见到京山城,就大呼小叫,说里面有一家酒楼非常不错,硬要进去喝酒。
东涵和拓拔嫣然本待不去,耐不住吴次仁啰嗦个不停,只好跟他进城。
吴次仁推崇备至的酒楼名为八哥酒楼,据说是一个排行老八的人开的,因为酒水香醇无比,知道的人都尊敬的叫他八哥,将他卖的酒称为八哥酒。
进了八哥酒楼,吴次仁大声唤来小二,叫了两坛八哥酒上来。
东涵从未喝过酒,但闻到这八哥酒的确香醇,又耐不住吴次仁在一旁罗里吧嗦的劝酒,终于喝了一杯。
酒一入口,就感觉口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并一路顺着咽喉进到了腹中。不多时,就感觉脑袋眩晕起来,不知为何,脑中那股沉闷的念头也升腾起来。一时感觉轻飘飘的,一时又感觉头重脚轻。
吴次仁笑道:“兄弟,这酒不错吧?我告诉你,这八哥酒,亦可称之为解忧酒。喝了解忧酒,烦恼不会有。哈哈……来来,再喝一杯!”
“好酒,好酒,好,再来一杯……”东涵大着舌头,含糊的说道。
吴次仁立刻给他满上,东涵举起酒杯,尽数倒入了口中,只觉得那股郁结之气也消散了不少,但心中的悔恨似乎也越来越明显。
拓拔嫣然见东涵满脸通红,显然不胜酒力,连忙劝解道:“吴大哥,你也真是的,涵哥哥他没有喝过酒,你还要劝他。你看看,他都喝醉了。”说着还拉住了东涵举杯的手臂。
“哟……妹子心疼我兄弟了!好好好,大哥听你的话,哈哈……”
东涵缓缓滑倒在地,口中念叨着:我真傻,我真傻……
头一歪,睡了过去,不多时,就听到轻微的鼾声传出。
“哎呀,东兄弟,你这酒量可真不咋样啊!你看,你看,这才喝了两杯,你……你就醉了。”
拓拔嫣然苦笑一声,连忙招来小二,将他扶到二楼的客房休息。
东涵这连续数日为了追查凶手,可谓是劳心劳力,谁知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心中的郁结之气自然无法消散,但此时喝醉了酒,却恰好释放出了这口郁结之气。
这一放松,一直在八歌酒楼中休息了一个下午,才慢慢苏醒过来。倒是让拓拔嫣然担心不已。
东涵醒来之时,天已黄昏,听楼下的声音十分喧闹,显然有许多客人正在喝酒吃饭。一个粗狂的笑声隐隐传来,正是吴次仁的声音。他正要翻身坐起,却觉得头痛无比,晃了晃脑袋,才稍微好点。
拓拔嫣然本在一旁发呆,听到动静才知东涵醒了,连忙过来扶他坐起。
“嫣然,我……我喝醉了?”东涵不好意思的问道。
拓拔嫣然点头道:“你啊!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啊,你看看你,弄的人家担心了一个下午……”
东涵脸上一红,拉起她的手,歉然道:“对不起,嫣然,又让你担心了。我……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拓拔嫣然挣了挣,没有挣脱,也就由他拿着自己的手,轻轻在他旁边坐下了。
“其实,我也没说要你不喝,而是要少喝……哎呀,算了,你以后要喝也由得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啊,我啊,我好些了!”东涵叹道:“真是可惜,若我不是那么冲动,说不定能从司徒浩天的口中得知那主谋的性命,唉……都怪我!”
“涵哥哥,你还在为了那件事懊恼呀?”
东涵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你呀!我只能告诉你,这一次,你真的是……想多了!”
“嗯?我……我想多了?”
“可不是吗?我能肯定,司徒家除了司徒德操,其他人定然不知那主谋是谁!你想想,那主谋何等人物,眼界何等之高,手下的人功力功力境界岂能差了?岂会轻信司徒浩天这个乳臭未干的家伙?”
东涵回想当日骤然出现的白衣蒙面人,居然能以一敌三,尚且全身而退,其功力实在可以用深不可测四个字来形容。
他点了点头,说道:“嫣然你说的,应该没错。但若是如此,为何那人要灭除司徒家满门?不是已经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了吗?”
拓拔嫣然沉吟道:“此事我一时也未想通,但可以肯定,那主谋既然如此做,就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嫣然,你说,那白衣蒙面人究竟是什么境界?”
“你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再问?”
“难道,是紫元境?”他试探的问道。
“当今世上,能在我们三人联手之下进退自如,最后更是全身而退的,除了紫元境,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境界能够做到!而且,以当日的情形来看,就算他想杀掉我们三人,似乎也并非难事。可问题就在于,他却偏偏只是杀了司徒德操,对我们三人却并无杀意。涵哥哥,你回想一下,那人可曾出过杀招?”
东涵稍一回想就发现,那人灭杀司徒德操时,的确杀意纵横,出手也是狠辣之极。但之后却只是出招困住三人,并未有丝毫杀意流露。
他点了点头,答道:“如今想来,事情似乎的确如你所说,可是,他为何这么做?按理说,杀了我们三人,就再也无人追查他的恶行,他没有放过我们的理由啊!”
“这个,自然是那主谋吩咐他这样做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忌惮我们三人以命相拼,他即便得手,也讨不了好去。”拓拔嫣然沉吟道:“而且还有一事,不知你想过没有,当日那白衣人带着我等离开之后,司徒家即被灭门,那说明了什么?”
东涵闻言一惊,忍不住跳起身来,说道:“那白衣人带着我等离开了司徒家,自然不可能回头杀司徒家的其他人,那岂不是说,他还有同谋?”
“只怕……还不止一人呢!”
东涵忍不住头痛欲裂,死了一个司徒云天,出来一个张进,死了一个司徒德操,又出来一个白衣人,就算将白衣人杀死,谁知又会有谁凭空冒出来?这些人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那白衣人所用功法,明显是冰系中的冰封界域,据我所知,只有两处能修炼出冰封界域。”
“哦?是那两处?啊,我知道了,冷无情应该要算一个?”
“冷无情的功力应该比不上魂王戴凤祥,戴凤祥又比不过你,这个白衣人应该不是他。若说是他的师父,我倒是相信。”
“那……是哪两处?”
“雪灵国,清韵派与雪山宗!”
东涵双目一凛,心道:雪灵国,岂不正是田园镇所在的北方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