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守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还是胡思乱想,他想到中午前后做梦梦到的那个女人,那样脱俗那样清纯,不知道怎么又想到铁哥们耿建斌的媳妇了,那个女人长得一般,却是有着一副大胸,而且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货,他曾经看到过她在马兰店跟别的男人手牵手进了别人家。可是这种事情,他不知道怎么跟耿建斌提及,而且他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那个女人的弟弟。想到这里难免有些扫兴,耿守栋又叹一口气:等自己结婚,就算媳妇丑些也没太大关系,只要不给自己戴绿帽子就好。
这样胡思乱想的,耿守栋渐渐也睡着了,夜里耿守栋兀然觉得小腹一热,立刻清醒起来,赶忙脱掉湿粘一片的大裤衩子,从床头的大箱子翻出来干净的换上,然后坐在床上依着床头,想想还是下床出去准备打盆水悄摸洗了。出了门耿守栋看到天边有些泛白,头顶的星星也没剩几颗,树上小鸟比自己起的更早,叽叽喳叽叽喳闹个不停。草草洗好了裤衩耿守栋走到屋子里,躺床上想再眯一会,外面的小鸟愈发猖獗,声音也越来越多越发响亮,他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就眯一下,过不了一小会又被吵醒,心里觉得也不痛快,干脆起了床,跑到村子西头跟马兰店交界的地方,那里是个荒废的大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也算是两个村子之间的“天堑”了。这个地方不好走,大家通行都是绕过这个地方从村子南边的马路上走,所以这个地放平日里除了小孩子,很少有人涉足,所以这里成了野草的天堂。耿守栋这么早来这,也正是为了给家里的羊薅草当饲料吃。
回到家太阳已经出来了,耿守栋把弄来的草都放到了羊圈里头,太阳也慢慢出来了,村子里也开始热闹起来,耿守栋闲着觉得没事,想到也是该做饭了就跑到厨房坐到灶台前头忙活着做饭,把水烧开准备放棒子面的时候,耿母也起床了。
“栋啊,今天起这么早啊,前两天浇地不累啊?”耿母很是心疼孩子。
“娘,你咋起来啦?昨天睡了一天现在精神好着呢!这饭也快做好了,你捞点咸菜准备吃饭吧。”
耿红军和老四耿守梁两个人倒是会赶,饭也盛好了两个人也正好洗了脸到了桌子旁边。“老四,算好的点吧!上学呢也不知道起早一点背会书。”耿守栋揪住个机会赶紧说老四两句。
刚吃过饭没多大会,张诚就来到耿守栋家喊耿守栋去帮忙。耿守栋到了张诚家,看到门口竟然有四辆骡子车,耿守栋心里觉得好笑,哪里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等到张诚回来,耿守栋看到这一帮子人,更是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寥寥的桌子盘子,竟然叫来了七八个人,但是毕竟张诚才是东家,人家的安排自己能说些什么呢?
到了镇上耿守栋才意识到张诚这是要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啊!四辆车都装的满满的,比平日里正常用的多了两倍!回来卸下东西已经是下午三四点,张诚赶紧忙着摆弄从镇上买的酒菜,一席酒宴弄好,已经六点时分了。大家聚在一起吃酒,酒间大家胡侃一气,先是调侃了一番张诚从城里回来就捡来了媳妇,接着就开始炮轰耿守栋啥时候结婚,毕竟来的人都是结了婚了,唯独耿守栋还孑然一身,还好耿直前两天就想到免不了会被调侃一番,有了心理准备,尴尬也少了一些,但是耿守栋心里依然还是受到了打击。耿守栋心里不快,多喝了一些,回到家已经觉得天旋地转,心里不住的想着吃饭的时候大家对自己无情的取笑,心里很是不忿。
耿守栋实在是气不过,趁着酒劲又折回到张诚家里。自己家挨得张诚家近,两人也只相差两岁,从小一起玩到大,张诚人也实在,自然是无话不谈,现在心里不爽,就去找张诚诉说诉说。回到张诚家,张诚还没收拾狼藉的酒桌。张诚见到耿守栋,以为他只是喝多了走的时候忘了东西,也没多想:“三哥,咋又回来啦?东西忘这了?”耿守栋虽然晕晕乎乎脑子还算清醒:“没有东西忘在这里,我来就是跟你说说话。”“是啊,自从我出去了,咱们也有两年时间咋见面了吧,来吧,咱哥俩好好聊聊。”张诚就觉得耿守栋喝多了,收起来了桌子上的酒瓶给耿守栋倒上水。
“张诚,你结婚了哥心里特别高兴。结婚之后还打算出去不?”
“谢谢三哥了,结了婚在家走了亲戚就出去。”
“出去两年混的不错吧,外面的钱好赚吧,回来就来了个这么大的婚礼。”
“混的还算可以,外面挣钱也好挣也不好挣。”张诚一听耿守栋心里这么说,心里也有了底。
“你小子鬼点子多,混的也开吧。”
“嘿嘿,外面骗子多,自己也得多点心眼啊。”
“今天拉这么多桌子盘子,是准备请多少人啊?”
“一辈子就这一次,我打算把村里认识的人都请来。”
“还是挣钱了吧哈哈,你这样还是咱们村子头一遭啊!你开了头,以后大家都该咋弄啊?”
“这些我倒是没想到,只想着风光了,这些也不用怎么考虑,大家肯定说我做作,别的人按照村里的排场办席也没啥可说的。”
“那个张诚,过阵子我也想出去瞧瞧有啥赚钱的没,说说有啥好的门路么?”
“肯出力有脑子,都可以啊。”
“你小子还不给我说啊,准备留一手怕我抢你生意啊?”
“不是不是,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啊。现在城里到处都在开发,我卖沙土水泥,手里也能捞着点。”
“嘿嘿,等哥赚着点了,回来好好请你吃一顿!”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这顿饭我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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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心里也清楚耿守栋的处境,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他怎么能不为耿守栋发愁?他心里也清楚,耿守栋这样老实的性格做生意,运气好了是能做的不错的,只是这个世道,可以老实但绝对不能愚蠢,可是他怎么给耿守栋说明白呢,大概那样只能平添一些耿守栋心里的疑虑顾及罢了。